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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我的保姆独身的三爷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我一直纳闷,那么浓眉大眼、慈爱善良又温和手巧的三爷为什么没娶媳妇呢?又以小孩子的心思庆幸,幸亏三爷一个人,我和俩妹妹才有了被三爷宠爱着的那么快乐的童年。
小时候家里穷,没像样的房子住。我们一家人和瘫痪在床的曾祖母住对面屋,三爷精心侍奉曾祖母。曾祖母在我5岁时去世,对她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记忆。 爸说三爷是有过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后来因故离了婚。 出身大户人家的曾祖母裹着小脚,烟袋锅子不离手,爱玩纸牌,一辈子收了至少10个干女儿。我问爸爸,那10个老姑奶奶就没一个适合给三爷爷做老婆?爸说是三爷铁了心不再娶。 离婚后,三爷报名上战场支前,表现勇敢,回来后少言寡语,死心塌地地干活儿,当过生产队的队长,庄稼活儿样样精通,回到家做饭,里里外外一把手。那时候,我的爷爷已经娶妻生子,二爷和四爷都在部队打仗,惟一的姑奶奶婚后随丈夫到了长春。曾祖母身边只剩下了三爷这个儿子。 父母不在家时,把我们3个小孩子放心地交给三爷看管。傍晚,盼娘回家的心分外焦急。一个说想妈妈开始啜泣,剩下的两个也跟着起哄哇哇哭。三爷便带着我们走出去几里地去接我们的爸妈。三个孩子牵着三爷的手,心里格外踏实。 我和两个妹妹的童年,因为有了三爷的宠爱,是那么的快乐无忧。爸爸在外面盖房子,妈妈去生产队出工挣工分。我们哭了闹了,三爷就领着大的,背着小的,去村头玩耍,逮个蚂蚱,捉个蛐蛐,甚至能为我们捕到最高树枝上的那种特机警敏捷的绿翅膀的知了。这可是个技术活儿,铁丝围个圈,缝上洗衣粉袋儿,绑上长长的竹竿,还要爬到树上,要快又要迅速。在小小的我们眼里,三爷真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有时候带我们去地里送水送饭,春天教我们种花,麦秋捡麦穗,天热了,给我们买冰棍,自己从没有咬过一口,秋天带我们去地里拾棉桃,捡柴火,冬天在院子里堆雪人。 土地承包后,三爷每天下地干活儿也要带上我们。有一年拔麦子时,他先用麦捆堆成个能遮阴凉的小屋子,我们坐在里面。那时候,麦地里那种不会飞的“无路鸟”特别多,小鸟蛋也随时可见。那时候不懂得保护动物的科学道理,困了就在麦捆堆小屋里睡着了。秋天,傍晚回家时,给我们带回来类似甘蔗的能咂出甜味的青绿高梁秆或者一把野生的甜果。三个孩子围着三爷又抢又夺的,掰他的手,翻他的衣兜,把能吃能玩的都找出来。每当那个时候,三爷就用他惯有的低音轻声呵斥我们:“别抢,别抢,都有……”脸上分明带着笑。 每年过年时,三爷都用高粱杆给我们做精致的灯笼。外面糊上白纸,画上小人或者剪出镂空的图形贴上,涂上红色,除夕夜,一人一个提着出去,不停地旋转,蜡烛的光从镂空处透出来,明灭起伏。春天,用才见萌动的柳条拧柳笛,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吹奏出长短不一的低音高音,用扫帚上的竹篾绑风筝的骨架,缝上塑料布,或者糊上纸,带我们去地里放风筝。夏天,下过连阴雨,我总是跟着三爷去离村很远的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两边长着老树,那里有很多味道鲜美的蘑菇。冬天,三爷爷爱晒太阳,他找来一些干的高粱秆,用小刀划来划去的,一会功夫就做成一个口哨,能吹奏出无比美妙的曲子。欢快的,哀伤的,从那个小小的高粱秆口哨里流泻出来。我也拿起来吹,鼓半天腮帮子,只能吹出来一个调儿。 还记得,爸爸没受伤前有一个小包工队。每年过完正月就开始四处给人家盖房子,三爷当小工和泥搬砖。他不会骑车,不愿给爸爸添麻烦,总是每天三四点就从家里出发,等爸他们骑车到了工地,他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所以尽管三爷老了,每个人都是那么尊敬他,回家时轮流用自行车带他回来。每家盖房子,都有个仪式。上檩木时,要放炮,要给施工人员分糖块、分点心,叫“打腰尖儿。”因为上椽子、上房檩是费力气的活儿,吃点东西可以补充恢复体力。可是我的三爷,已经苍老的三爷,从没有把他分得地那份“腰尖儿”放进过自己嘴里一块儿。每天带回家里,给我们几个孩子分着吃。物质匮乏的年代,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哪个不贪吃?三爷带回来的小点心和糖块就是我每天眼巴巴期待的美味。 善良的三爷,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孝顺、忍让、宽容。 乐亭县 杨艳环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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