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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秋风落叶时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一场秋雨过后,秋风起了,树叶子从高高的枝头纷纷飘落,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尽情摆弄着她妖娆的舞姿,像是一只棕色的蝴蝶飞向大地,安详地卧在大地母亲的怀中,没有遗憾,没有悲伤。因为她充实地走完自己的岁月,在秋天里坠落。而今她是一个观众,看其他叶子继续她们的表演。突然有汽车驶过,带起的风搅动路上的树叶子,树叶子们便仿佛撒着欢儿似的追着汽车跑上一阵儿,有几片树叶无意间落在我的脸上,划出刺刺的痛。 望着遍地的落叶,多了几分惆怅,多了几分忧伤,更多了几分遐想,不禁想起小时候用铁签儿穿杨树叶的情景来。我是50后,那时真可谓是“一穷二白”,没办法,乡下的孩子,过早地承担生活的担子,稍微能够手提肩抗的,便开始担当上一份生活的责任。那时候,一到深秋的时节,每天上学时,和小伙伴们都要在书包里装上一支拴了细绳的铁签儿,以备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穿杨树叶子。那根铁签儿一尺来长,一头磨成针锥,一头拴上两三米的细绳子。等下午放学,我们一边朝家走,一边用铁签穿起那里落在地上的杨树叶子。特别是周末,我们结伴去邻村曹上营坟场去穿杨树叶。曹上营坟场特别大,据说曹吏部葬在这里,有石碑、石马、石人,大树参天,一阵风刮来,树叶子哗啦啦地响,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一两个小孩不敢进去。穿杨树叶是有技巧的,杨树叶子有大人的手掌那么大,又薄又脆容易破碎,有时树叶落了厚厚的一层,首先不能用脚踩,要趟开一条道,然后稍微猫一下腰,用铁签儿扎住,就跟穿羊肉串似的,将杨树叶子穿在签子上,等穿够了一沓子,就用手把树叶子往后面的绳子上捋。等到天黑之后,穿上签儿上面的杨树叶已经像一条大长虫似的拖在身后了。几个孩子拖着杨树叶子一边打闹着,一溜烟地往家跑,后边扬起老高的尘土,得到大人的眼赞,同时也招来过往行人的叫骂。 长大之后,在外上学上班,每年一到秋风剪落叶的秋天,不知什么原因,想家的感觉难以抑制,就得给自己找个理由回家一趟。可是一回家,心情会更加难受,父母没白天没黑夜地劳作,他们的脸如落叶一般黝黑没有血色,双手累的就像在秋风中颤抖的树枝一样。一到秋天,是农民一年中最为繁忙的季节,父母无法停下手中的农活在家陪我,天一亮,好歹吃口饭就沉浸在秋风之中了。要走的时候,母亲都是提前把厚衣服准备好,并一遍遍地嘱咐:天凉了,要注意换上厚衣服。父亲也要说上一句:不用惦记家里,好好地工作吧。 又到秋风落叶时了。我清晰地记得由于积劳成疾,母亲在60多岁得了肺心病,我接到电话,说母亲病重,我心急如焚匆忙往回赶,在回家路上,看见了路两边的杨树叶子变得黄灿灿的,秋风一吹簌簌落下,一如我惦念母亲悲伤的泪水,母亲从此卧床不起。在她老人家去世十多年后,71岁的父亲也走了,他们再也不能让我去扫树叶了,也不能叮嘱我好好工作了。他们完成了对果实的衬托,完成了一树绿荫的任务,树叶就变成了枯黄,失去了夏天的生机,就像是父母亲,他们把孩子们抚育大,养成人,自己就渐渐变成了一枚行将凋零的枯叶,只能任凭岁月秋风的磨蚀和雕琢,父母的一生,真就像是落叶的一生。 又到秋风落叶时,我们不必为此感伤,萧条而又冰冷的冬天即将来临,因为冬天到了,美丽的春天也已不再遥远。 润露食品有限公司 徐超 (作者:徐超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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