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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与共的一家人 每个人都有天真、快乐的童年。我的童年也是伴随着父母亲的溺爱、哥姐们的呵护,每天无忧无虑的。但是在我5岁的时候,母亲得了重病,经过手术,虽然康复,但需要休养。
那时候,大姐要挣工分,被大队派出去兴修水利,家里就数二姐和哥大了,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母亲瞅着一群大小孩儿瞪着眼等着吃饭穿衣,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操劳。 母亲是个特别要强的人,性格刚烈,吃的苦肯定要比别人多。父亲那时在矿上上班,每天要来回步行七八十里山路,中途还要翻过好几座大山。碰到父亲上凌晨六点的班,母亲几乎整夜不睡觉,凌晨两点就起床为父亲做早饭。因为那年月烧的是煤炭火,凉水烧热要用一些时间,很费力。为了能让父亲吃好,母亲常常擀面条。父亲两点半多起来吃饭,三点就要走,凌晨三点啊!母亲把父亲的中午饭盛好,装在挎包里,再把门口边的防狼棒子递给他。父亲走后,歇不了两个小时,母亲又该起床为我们做饭了,从来都舍不得叫哪个孩子搭把手。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我家又一次陷入了绝境。那年我9岁,也就是母亲手术后的第四年,父亲由于长期干重活儿,饮食不规律,造成胃穿孔。经过手术,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二。家里的顶梁柱坍塌了,也就断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值得庆幸的是,父亲住院治疗费由矿上全部承担。父亲出院后,不能再上班了,每月只能领取最低标准的生活补贴。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了母亲的肩上。 为了我们吃得饱,穿得暖,事事要强的母亲白天忙碌一天不算,到了晚上,还要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们缝缝补补,纳鞋底子。纳鞋底很费力,要用锥子,手快的也要六七天。 父亲生病后不久,哥哥也不上学了,在生产队干活儿挣工分。这样平稳的日子没过两年,又一场灾难降临了。 我上小学四年级那年冬天,母亲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两间房子显得越来越窄小,就多次找到大队干部,想要一块房基地。大队干部就是不给批,还拿话嘲笑母亲。母亲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整整一个冬天,母亲逢人就诉苦,气愤地和别人说房基地的事。 就在那年冬天,母亲觉得腿疼,但一向刚强的她没有去医院。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母亲腿疼得一步也不能走了,只能坐在床上。我不知道在疼痛中的母亲是怎么过这个年的,反正我还是穿着新衣、新裤,和往年一样过。大年初八,别人还沉浸在过年喜庆的氛围里,我家却被无情的黑暗吞噬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母亲被哥姐抬上了叔伯大哥的拖拉机,去医院做检查。到了晚间,哥、姐们抬回了母亲,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每个人的表情都阴沉得怕人,也不多说话,紧张的气氛让我窒息,吓得我不敢说话。 坐在炕上的母亲越来越消瘦了,眼也没有以前有神了,也不爱说话了。但是只要我一走进屋里,母亲就会一直瞅着我,我走到哪儿,母亲的眼神就会跟到哪儿。那时候总觉得母亲有些莫名奇妙,岂知那是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对子女的依依深情。 母亲带着一生的遗憾,含着万千的不舍离开了我们。母亲是得癌症走的,离去后不仅没给我们欠下饥荒,还给我们攒了钱。一直手里都攥着钱的母亲,却舍不得打一针止疼针,宁愿忍受疼痛的折磨。 在母亲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家一直被悲痛笼罩着,父亲耳朵聋了,说话时我们要大声地呐喊,还要用手比划着;以前话就不多的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自小就聪敏伶俐的爱说话的小妹,好像也变得心事重重,不笑不说了;一向上学勤奋成绩优秀的三姐也在母亲重病期间,辍学了。她本来该考高中了。 可日子还是要过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父亲再疼爱我们,终归是个男人,多亏了二姐,坚强地挑起了母亲留下的担子,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二姐像母亲一样心灵手巧,像母亲在世时一样,家务活儿做得尽职尽责。二姐出嫁后还不停手,甚至到我的孩子都是二姐缝补,一直到二姐生病才罢休。 就在同年,土地承包到户了。我家人口多,分的地也多。一向疼爱我们的老父亲,看到孩子们在地里忙不过来,坐不住了,总想到地里干活儿,哥姐怕父亲累着,常常把家里的农具藏起来,不让父亲看到。可父亲借镰把,锄头,也要帮忙。 父亲对我们的吃饭也很关心。有一次,因为下雪,我没吃饭,父亲就踏着快要没过膝盖的积雪给我送干粮。 到了农忙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再忙也要来。要知道,大姐有两个孩子,她每天都忙得够呛。 那时候我们都小,还多亏了大伯家的儿子和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农忙时常来帮我们,所以我们走得很近,和大伯家的孙子外甥我们也特别亲,常在一起玩。 那时候,我们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邻居大嫂就常帮我。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母亲走后一年多吧,经过大姐和二姐的多方奔走,终于给哥哥找了一个下煤窑的工作。 哥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也开始和父亲一样,白天黑夜地上下班了。哥上班后,半夜起来做饭的是二姐和三姐。 哥上班时间不长,二姐出嫁了,我小学也毕业了,父亲的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虽然仍不能干重体力活儿,但能帮衬着三姐干田里的活儿。哥能挣工资了,父亲“重出江湖”,一切都在慢慢好转,日子过得好像有点滋味了,全家也就渐渐地从失去母亲的阴霾里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和笑声。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然而,我的父亲也是带着一生的遗憾走的。父亲1933年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姊妹三个,一个弟弟,一个姐姐。幼年时,因为生活穷困,为了一家人不被饿死,我的祖父只得含泪卖掉了自己惟一的女儿,也就是父亲惟一的姐姐,这些是我从父亲每天不断的唠叨中听到的。从父亲每次说话的神情里,我看出父亲内心的愧疚和思痛,一直都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姐姐,也常常要我们四处打听,可惜茫茫人海杳无音讯。八十岁的父亲躺在病床上都还在说他的姐姐。我知道,那是父亲一生的痛,也是父亲留在世上最大的遗憾。 宽城县碾子峪镇 谢冰洁 (作者:谢冰洁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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