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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瓮空了 今年春天,弟弟要重新装潢窑洞,把窑洞里的空瓮都“请”了出来,原想着砸碎了,可父亲不让。他对那些瓮有着深厚的感情。
生产队解散后,村里分田到户。父亲有了自己的土地,热情高涨,起早贪黑地精耕细作,再加上老天爷风调雨顺,渐渐地,我家有了吃不完的粮食。 父亲就在窑洞中央圈了一个席筒,做成简易的粮囤。虽说能存放很多粮食,但占用空间大,不美观,还有一个弊病就是鼠害频频,让人束手无策。 于是,父亲便赶着大车到距村七八十里外的冯家沟去拉瓮。瓮拉回来了,街坊邻居都来观看。父亲和大叔大爷们小心翼翼地把瓮抬到窑洞里,顺着墙根儿一溜摆开。这样一来,就断了耗子的“财路”。 女人们心细。母亲和婶子大娘们仔细地查看瓮有没有破损、裂痕什么的,用手摸摸内壁光滑不光滑,再敲敲瓮壁,听听声音清脆不清脆……众人七嘴八舌地评判着瓮的好赖。我和小伙伴们也挤进去凑热闹。父亲高兴,两只粗糙的大手掐紧我的胳肢窝,把我高高举过头顶,在空中旋转两圈,然后,稳稳地放入瓮中。我开心地笑着,众人也都咧着嘴笑。 当时,瓮在农家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大瓮用来存放粮食,半大瓮用来盛水,小瓮则用来盛米,盛面,还可以腌制咸菜。 五月,麦收时节,父亲把全家人奋战几天几夜收来的新麦子晾晒干后,存放在大瓮里。我最喜欢看父亲往瓮里倒麦子的情景。只见他肩上扛一大布口袋麦子,约有一百四、五十斤重,站在瓮跟前,右手紧握袋口,左手把扎袋口的绳子一解一抽,那麦子便像瀑布般“唰”地流进了瓮中,整个窑洞便弥漫着麦子的清香。一个大瓮大约能装二百四十来斤麦子。装满瓮后,母亲用手把麦子抹平,铺上一张报纸,抓两把花椒放于其上,说是可以驱虫。父亲盖好瓮盖,和上两铁锹泥,把瓮盖和瓮沿之间的缝隙糊死,防止害虫侵入。这样,麦子才算是真正存放妥当。 记忆中,我家的那些大瓮总是糊得严严实实的。父亲经历过那个挨饿的岁月,他常对我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闲暇时,父亲最乐意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我猜那些瓮中存放的是什么粮食。那些一模一样的大瓮,又没贴标签,我猜不准,父亲却记得那么清晰。 近二十多年来,随着工厂遍地开花,村民们都到工厂里工作了。再加上种庄稼又苦又累,粮食还不值钱,土地被撂荒了不少。以往,一年种植两季,后来,人们不种小麦,只种玉米,间或种些谷子。玉米收了以后就直接卖掉,不在家里存放。谷子,一般农户都是种个半亩四分的,够自己吃就算了,因此,大部分农家的大瓮也就空了。 半大瓮是用来盛水的。我记得,不论春夏秋冬,每天早晨,天刚放亮,父亲就去挑水,把瓮挑满才吃饭。如今,家家户户都吃上了清澈甘甜的自来水。那些水瓮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倒是小瓮,母亲还用着几个。在富丽堂皇的新居中,那些瓮确实是不适宜再摆放了,然而,在父亲的心中,瓮总是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井陉县 陈雪花 (作者:陈雪花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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