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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五)烧土坷垃挣工分 □刘春清(阳原县国土资源局)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人只能靠挣工分养家糊口。 北方的冬天寒冷漫长,做饭取暖一条炕,锅台跟炕相连,把炕作为烟道。冷得受不了就烧烧炕,烧黑炕洞就热乎了。煤舍不得买,秸秆生产队还准备喂牲口,几捆高粱秆来年还要栅菜畦,能烧的也就孩子们刨回的庄稼茬子、扫来的树叶和柴草。 不知哪位官老爷吃饱了撑地钻进农家锅灶了,看见灶膛挺大的,就让各家各户烧土坷垃当肥料。 母亲把土坷垃打磨成拳头大的块,用烧火铲一块块送进灶膛,垒在灶壁四周,空出灶门和烟道,腾开炉底,就开始生火做饭了。我当时就想,要是一锅灶土豆或红薯就好了,等烧熟了饱饱吃一顿,哎,烧了一灶膛土坷垃。灶膛能有多大,塞进半筐土坷垃,空间就更小了,小得不敢大把大把入柴,拉几下风箱稍停顿一会儿,让灶膛的火苗窜上来,还时不时地掏出灰来,三两天得把土坷垃调个面。要是赶上变天,烟熏得人两眼流泪,烧土坷垃实在不是好差事。 烧熟的土坷垃,外面黑乎乎的,瓤却焦红,实诚的农妇不敢糊弄,验收通不过还得重新回锅烧,费事巴力的。一冬天下来,烧好的土坷垃真还不少,够一马车。堆在墙角,得用乱席片盖好,千万不能让冬天散养的猪呀狗呀糟蹋了,这些宝贝疙瘩能换回30个工分呢,生产队收回送到地里作肥。 如今日子好过了,老土窑不住了,泥锅头也拆了,再不受烟熏气打的罪了,灶膛里烧土坷垃成叨咕了。 手是忠臣眼是贼 □胡云峰(孟村县南机电公司家属楼) “手是忠臣眼是贼”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尤其是在我小时候(上世纪80年代)大秋时常说的一句话。 记得那时,父亲常年在外,大秋收玉米、谷子、大豆、花生、红薯等农活全凭母亲带着我和大姐、二姐双手干活。别说干了,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庄稼,早就怵了三分,正是母亲的这句话给了我儿时的斗志。尤其是收玉米,先打棒子叶,再掰棒子,最后是弄棒子秸,一样比一样累,一样比一样难。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将玉米的叶子全部拽下来,夹在腋下,直到抱不了为止(这些叶子留着冬天喂羊)。打一趟棒子叶下来,热得汗流浃背,累得腿也有点哆嗦,更要命的是浑身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奇痒难耐。一到地头,我就赶紧把玉米叶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地坐在上面好好歇歇,大口大口地喝着在家带来的白开水。二姐招呼我很多遍该干活了,我都假装没听见,实在不行了,才不情愿地打起玉米叶来,嘴里直叨叨:“什么时候干完呀,天不早了,回家吧。”这时母亲就会笑着告诉我们姐弟,“手是忠臣眼是贼,手越干活越少,眼越看活越多。我们打了一趟棒子叶就少了一趟棒子叶,今天回去了,明天来一看还是这些棒子叶,还是把你吓跑,棒子叶就会偷着笑话你们呢。”笑话我们,这还了得,我便重新抖起精神,打起捧子叶来。还别说,剩最后几趟时竟像不热不累了一样,觉得十分轻松。 回到家里,我们姐弟的手上早起了泡,躺在炕上腿酸酸的,一动都不想动,就想好好睡一觉。而母亲尽管比我们劳累很多,还要烧火做饭,给我们来几个可口的菜。在我们姐弟大吃一通后,母亲还要收拾碗筷,再喂鸡喂羊。我看在眼里,体会了“手是忠臣眼是贼”这句话,农家没完没了的活,却干一样少一样呀。掰棒子、弄棒子秸要比打棒子叶难得多,我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早晚都会收到家里去。 上学后,我成绩不理想,母亲还是那句话,手是忠臣眼是贼,别光盯着成绩,找出考不好的原因,多向老师和学习好的同学学习,平时多练练,没有学不好。让我感动的是,在我整个上学期间,母亲没有因我的成绩差批评过一句。工作后,母亲更是经常对我说这句话,手勤点,眼懒点,别光盯着别人和单位的毛病,多干点,累不着,多学点东西是正事。结婚后,母亲再三叮嘱,手是忠臣眼是贼,少看对方的缺点,多替爱人着想,家务多干点,家和万事兴。 压擀面杖治肚子疼 □刘瑶虹(平山县南甸镇北庄村) 1970年,我才8岁。之前我几乎没有吃过肉,每天一日三餐都是靠树皮粉、草粉及高粱面等混合在一起充饥。由于严重营养不良,导致我面黄肌瘦。那时候还穿不好,因为没钱买衣服,所以我总是穿父母穿破了的旧衣服,娘给缝补之后就成为了我的衣服。肥大的旧衣服包裹着我瘦小的身子,好像一阵大风就可以把我给吹跑了。 8岁那年,爹所在的单位在八月十五之前发了2斤猪肉。娘将猪肉与杂菜熬成一大锅菜,我就着高粱面饼子狼吞虎咽吃起来,竟被噎住了。于是我猛喝凉水。因为吃了猪油又喝凉水,饭后不久我就闹肚子,疼得我在土炕上左右打滚,冷汗直流。束手无策的父母正在眼睁睁地看着我遭罪时,恰好姥姥来了,她让娘赶紧找来长期不用的擀面杖,压在我的肚子上,来回翻滚着轧。开始疼得我死去活来,后来腚眼里不断放屁,嘴里则吐黄水。一阵折腾之后,我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没事儿了。 事过多年,每每想起我都会慨叹不已,现在的好日子该好好珍惜。(平山读者刘威龙口述) 鬼门关捡回命两条 □苏从会(晋州市东卓宿乡海滩村) 26年前农历的三月初五,正午,在我几近凄厉的惨叫声中,儿子艰难坠地。 超过预产期20天了,儿子依然没有出生的迹象,去医院检查,医生一脸严肃:“立马住院,羊水已经不多了,再拖延恐怕大人孩子都危险。”丈夫以未带生产用的东西为由,坚持回家。第二天,家里人找来村中大夫催生。尽管10天前丈夫的弟媳刚刚在医院生了儿子,家中的理由是,那是丈母娘多事,家里不能生产吗?而我,没有母亲。女儿也是在家中生产,不也母女平安,实在没有必要浪费金钱。谁都不肯明说的重要原因是,当年儿子B超失误,家人一直认为是女孩,不值得。 村中大夫挂好吊瓶,见我无任何反应,说早呢,便回家去了。一阵阵剧痛袭来,丈夫前去寻医生,请婆婆将输液的针头拔掉,她看看刚刚输下去一点点的药水,迟疑着,说还剩这么多。那撕裂般的痛与压抑的怒使我顾不得什么,哪里还容得细细揭开一条条粘牢的胶布,死命地一把扯下,血顿时涌出。以后的几天,手背青紫,肿得很高很高。 医生没有来,丈夫也没有来,而那剧痛毫无间歇。婆婆手足无措,邻居怕吓坏幼小的女儿,将她领出屋去。儿子的头比较大,一时无法生产,满室里只有我无法控制的惨叫。生女儿时,7个小时的阵痛我咬紧牙关,一声都没有吭。可这次的痛,我无法形容。用妯娌的话说,根本就不是人声,她在隔壁吓得浑身发抖。 医生没有来。眼看着母子们几乎不保,婆婆狠下心来,伸出哆里哆嗦的双手……剧痛消失了,只有热浪一阵阵袭来,只感觉自己虚弱得没有了思维,恍惚间只听得一声声“老天爷,老天爷……” 还好,医生终于赶到了,一阵忙乱,终于止住了血,儿子也哇哇哭出声,早已吓瘫的婆婆爬起来去烧香。好歹,母子有惊无险,鬼门关捡回命两条。今日想起,依旧心寒。同样的儿媳,同样的孙儿,人家的母亲据理力争,老老实实跟着去医院,母子平安。而我没有母亲,艰难生产血浸身,娇儿落地却无音。只因一个字——穷。 (作者:河北农民报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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