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blog

                        父亲的心

父亲做手术了。昨天中午我在洗衣服时，老公打来电话说的，咋一听他说，我吃了一惊，不想信我的耳朵。老公说是我母亲和姐姐打电话来了，上午做的，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做的挺好的，大家都在那，不给我打来是怕我着急。我能不着急吗？昨天打电话还说不用我惦记，医生看了，什么事也没有，今天中午我还去帮他打听得此病治疗的最好方法呢，原来是早就联系好了，只是不想让我惦记呀！

父亲在我很小时就到离家几百里的一大城市里上班，多年来就这么一直两地来回奔跑，我们姐弟三个成家后，母亲为了照顾年迈的奶奶也就搬到城里去了，我只是在农闲时去看看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父亲的腿总是肿胀，走路有时一瘸一拐的，医生说得做手术，我说做手术时我去照看，但父亲说我挺忙的，孩子小，地里活多，不用我惦记，但我能不惦记吗？父亲本来就胆子小，而且是······老公还在电话那头说着其中的情况，我的脑子里已是一片懵乱，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抖。

赶赴那里是来不及了，立即拨去电话，姐姐接的，拿给父亲说了两句话，姐姐说了其中的情况。她说，这么多天了，谁问也是没事，你们上你们的班，啥也甭管。只是听母亲说，去医院检查了，自己去的。姐说，为什么不吱声呢？自己一个人，快六十岁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上楼下楼的，又是登记又是挂号的，还得化验，又是抽血又是照像的，孩子们在忙也要陪你去看病呀，万一中间有个不适那可怎么办？母亲说，没法，他不叫我通知你们，他也不让我去。姐又听母亲说，父亲很害怕，经历了爷爷和奶奶的生病、住院，他对医院特腻歪，特烦，可以说对医院有一种畏惧的感觉，看着爷爷那时做胃病手术引发的心脏病，还有奶奶躺在救护车上那奄奄一息的神情，他一听说要住院手术，心里就如同坠着石头。他非常害怕手术做不好，再引发别的病，他非常担心他会力不从支，因为他的心里装的太多。但就在这种心里压力下，父亲仍然拒绝姐姐请假。姐姐说两天前早就把假请好了，只是口头上还是那么答应着他。手术前的那天晚上，父亲同母亲嘱咐这个，又念叨那个，一夜没睡着觉。听到这我的心缩的紧紧的，姐姐也仍在用哽咽的话语向我倾说着：“今天早晨来到医院，护士给拾掇手术前的一切，看他很难受，模样很难看，但还是埋怨我为什么不去上班，有你妈一个就行了，我说你别好不了，再累坏一个，我们这样劝又嗔怪着着他，推进手术室也就没法了。”“后来呢？”我的嘴角咸咸的，沙哑着抢着问道。姐姐顿了一下，说：“两个多小时做完了，就是心跳有点慢，别的都正常，医生说输输液就没事了，这不在屋里躺着呢，说要再跟你说几句话。”接过电话，父亲用比较弱一点的声音说：‘月，不用惦记着，你不用来呀，明天就能下地蹓跶了，你姐明天也上班去，你姐夫正好歇班，还有你姑他们呢，离家这么近，有个三五天就出院了······”“嗯，嗯”，我不吭气的答应着。

大概过了两个来小时，父亲又来电话了，说：“我可是告诉你，你不用来呀，看好孩子，别叫我不放心，活不忙了再带他们一块来······”唉，父亲，这就是您的心吗？这就是您最需要人的时候吗？父亲，女儿能读懂您的心，只是父亲，儿女们真的想好好的守在您的身旁，可女儿又不愿让你心中又生牵挂，父亲，只要您心安，女儿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