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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染红唇》:十三 枕边的忏悔[2007/5/13 19:23:00|by:mengyanjun]
房间里很静,只有录音机中磁带转动的轻微响声。秋萱已经随意地把几张纸都画满了不是字也不是画的线条。此时,她的笔已经用尽了墨水,她便放下笔,掏出手绢擦了擦腮边的泪珠,然后默默地坐着。也许,她现在正像当时发现那封未发出的情书那样痛苦万分! 又有泪水从秋萱眼里无声地流出。她站起来,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对我抱歉地笑道: “孟先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落泪的,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我说,继而问道,“你见到那封信一定很痛苦吧?” “当然很痛苦,放到谁的头上也会这样的!” “你应该追问秋军,到底这信是怎么回事!” “没必要!”秋萱摇头道,“他把信掉在家里被狗叼去,只是我的推测。那天他送信回来,神色就不对劲,而当时我只顾高兴,并没有多想。他还小,他怕姐姐怪罪他、不喜欢他。既然崔剑已经结了婚,再追问他也没什么用了,反叫他心里难过!” 我又问: “那你又给崔剑写信了没有?” “我不会再给崔剑写信的!”秋萱说,“我已经有了丈夫,就应该对他忠心,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想当什么烈女,也不希望别人给我立贞节牌坊,但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程岳金后来做了那种事情,我不是照样一心一意地对待他吗?” “哪种事情?” 秋萱眼里流露出一丝怨恨。她拿起那支已经断水的笔,继续在纸上随意地写着、画着,继续给我讲述自己的故事。
秋萱短暂的惆怅很快被忙碌的工作所冲淡。没过几天,程岳金便回了家,对她殷勤备致,使她感到家的温馨,对婚姻和生活的明天充满了美好的向往。 秋萱所在的合资阀门厂厂长名叫梁纪杨,别看他刚到不惑之年,却已经拥有固定资产三千多万元,企业规格达到国家二级。梁纪杨不但和程岳金的父亲关系密切,还与秋学仁有过许多交往,所以对秋萱关怀备至,秋萱没有叫过他厂长,一直称他为叔叔。每当他听说程岳金从温州回来,就特许秋萱休假两天,以便小两口尽情地享受“小别胜新婚”的幸福。 通常情况下,因为路费较贵,与程岳金合伙做生意的人,都是半年才回一次家,而程岳金忍耐不住寂寞,思妻情绪太浓,总是不到一个月便回家一次。秋萱想劝他少回一趟家,又怕他误会,便想,多花点路费吧,只要他高兴就行。 这一次,程岳金竟一去三个月没有回来。开始,程岳金曾向家里打过几次电话,后来一次电话也不打了。秋萱每次向温州打电话,别人都告诉他,程岳金外出联系业务去了。秋萱想,忙了总比闲着强,忙的是钱啊! 一天上午,秋萱正在上班,程岳金的母亲打来电话,说程岳金已经下了火车,正乘公共汽车往家赶呢,希望她中午回家一起吃饭。秋萱兴奋得不行,还未到下班时间,便在同事们的催促下回到了家中。 程岳金的母亲炒了六个大菜为儿子接风洗尘。秋萱回到家,冒着热气的饭菜刚刚摆放到桌上,程岳金正擦拭着酒杯。 “岳金,你刚到啊?”秋萱有些害羞地笑道。 “刚到!你没事吧?”程岳金冷冷地问。 程母听到儿子的话,从厨房走过来道: “这孩子傻的,一见面就问有没有事!秋萱好好的,有啥事儿?” 秋萱笑了,程岳金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秋萱想,大概他太累了吧。 这时,程贵雨也开着汽车回到家中。于是,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始用午饭。程贵雨喝过两杯酒说: “儿子,我要批评你,怎么三个多月不回家?也不问一声你妈好不好!” “爸爸,他太忙了,老是外出联系业务,顾不上。家里有我,妈妈身体不好有我照顾!”秋萱忙接过话茬说。 程贵雨点点头: “看来,买卖还挺不错的嘛!这几个月赚了多少?” “马马虎虎吧!”程岳金端起酒杯说,“妈做的菜好吃,爸,咱俩再干一杯!萱,你端杯陪着!” 于是,三人一起喝酒。程母高兴地说: “出门再好也没有家里好,在外面吃大鱼大肉,都不如在家里喝稀饭就咸菜舒服!男孩子嘛,小时候离不开妈,一结婚就离不开媳妇啦!” “你看你看,不教好不教好!”程贵雨见秋萱脸红了,埋怨老伴道。 吃过饭,秋萱和程岳金来到他们的卧室,秋萱顺手将房门插上,又把窗帘拉严,一头扑到程岳金的怀里。程岳金把秋萱推开道: “我挺累的,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程岳金说着,躺在床上就面朝墙壁昏昏欲睡。 秋萱紧挨着程岳金躺下,轻声问道: “哎,你没事吧?” “没事!” 秋萱将程岳金扎在腰里的上衣扯出来,把手伸进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程岳金则无动于衷。秋萱的前胸不断地在程岳金背上揉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三个多月感情的压抑使她有一种决堤的冲动,突然间,她把双手搂在程岳金的腰间,“嘭”地松开了程岳金的腰带,嗓喉发出两下亢奋的“哼”声,口中撒娇道: “岳金,岳金,来呀——” 程岳金“呼”地坐了起来,“啪”地将腰带扣上,冷冷地说: “我累了,身体有点不舒服,别玩儿啦!” 程岳金说完,又倒头躺了下去。 “岳金,你摸摸我的肚子,我有了,上次你走后再也没来例假!” “是吗?那太好了!”程岳金说,连头也没抬。 秋萱叹了口气,为程岳金盖上一条毛巾被说: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不行我还去上班,晚上再陪你吧!” 秋萱梳了梳头,换了一身衣服,等她出门时再想和程岳金稍作温存,程岳金早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秋萱想,也许丈夫是真的累了吧。 吃晚饭时,程岳金没有吃馒头,连菜也没就,只喝了一碗稀饭,就离开了饭桌。 “岳金,你不吃了?”秋萱问。 “吃饱了!”程岳金说。 程母惊讶地道: “午饭你就吃得不多,光喝了点酒,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上午吃了不少菜,一喝酒当然就吃不下去饭喽!我还没有歇过来呢,我先去睡啦!”程岳金说着去了自己的卧室。 程岳金反常的举动使秋萱心里很难受,她匆匆吃过饭,没有帮婆婆洗刷碗筷就赶紧回了卧室。 “岳金,你没事吧?”秋萱伏在程岳金身边关切地问。 “唉,没事!”程岳金朝床里面躲了躲说,“就是累点!” “你不是睡了一下午了吗?” “求求你,别说话了,让我睡好不好?” “岳金!”秋萱把手轻轻放在程岳金的肩头说,“你要是累得慌,我可以给你按摩按摩!” 程岳金拿开秋萱的手: “最好不要打搅我,让我睡几天就歇过来了!” “真稀罕,你这次咋这么累呀,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到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不用检查,我好好的,根本没病!” “唉——!”秋萱长叹一口气说,“你没病,怎么回到家看都不看我?” 程岳金坐起来,苦着脸道: “萱,求求你,咱们都睡吧,我真的很累。我来的前一天还在温州跑业务呢,路上又没坐上卧铺……” “金,我知道了,你睡吧!”秋萱表示理解。 夜里,程岳金不住地翻来覆去,好像睡不安稳。秋萱更是心情不安,自己的丈夫躺在身边,她却不敢触摸一下,生怕他休息不好。 第二天,秋萱提议: “山上的栌叶枫叶都快红了,咱们去随便走走,总比你躺在床上睡觉好,你不是每次回家都要和我到山上转转吗?” 程岳金同意了。他骑着摩托带着秋萱来到往日常来的一座小山前,开始慢慢地向上走。 正是秋分时节,但见: 足下毛豆已结荚, 坡上栌枫初洇霞。 碎石长草鸣螽斯, 秋风朝日点落花。
山远近,路横斜, 炊烟飘处有人家。 岳金眼底景色旧, 秋萱心头情正佳。 秋萱顺手捋下一把野酸枣,递给程岳金。程岳金放进口中一嚼,酸得直挤眼睛。 他们正走着,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黄皮兔,在一棵松树下吃草。程岳金把枣递给秋萱说: “你等着,我把那小兔崽子抓住!” 程岳金像个猿猴,飞快地跑到另一面山坡上,从那棵松树的后面围攻过去。可是,他刚到松树附近,小兔便也转到他的面前,正好看到他,于是,程岳金和小兔同时一愣,都僵持在那里。秋萱便悄悄地向小兔走去,想出其不意,一把将它捉住。 秋萱只顾看着小兔,却忘了看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随着她“哎呀”一声惊叫,身子便倒了下去。幸好,她及时抓住了一把野草,才没有滚下山。 程岳金也顾不上捉兔了,赶紧奔过来去扶秋萱。秋萱靠在程岳金的胸前,揉动着前胸说: “快帮我揉揉,疼死啦!” 程岳金忙去帮秋萱揉胸,当他的手刚按上那柔软而高耸的地方,便突然将手抽回道: “咱们回家吧,我背你下山!” 秋萱“噗哧”笑了: “金,我没事儿,咱们继续玩儿吧!” “走吧!”程岳金摇摇头说,“我没劲上山啦,过几天再来吧!” 尽管秋萱再三相劝,程岳金还是执意回家,秋萱只好依了他。 秋萱一直在想,一向风趣幽默、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程岳金究竟怎么啦,突然间变得少言寡语,茶饭不香?难道一天多的时间还休息不过来?往常可不是这样的啊! 到了晚上,秋萱见程岳金又是带着衣服上床,便说: “金,把衣服脱了吧,带着衣服睡很累!” 程岳金只脱掉了上衣,又是倒头便睡。 秋萱百般温柔地在程岳金的耳边道: “金,你数一数,咱们已经多少天没有那个啦?亲一亲、搂一搂总是应该的吧?” 程岳金转过身,机械地抱住秋萱,朝她脸上亲了一口说: “行了吧?” “行了吧?”秋萱吃惊地说,“金,到底为什么?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你没有一点错!” “是不是我没有吸引力啦?” 程岳金低着头说: “你不要瞎想,你永远是清纯和美丽的,我永远都爱你!” “金,我看你今天在山上心情还可以,捉小兔时跑得挺利索,不像有病。今天晚上,咱们能不能……” “不!”程岳金把头压得更低。 “为什么?” “呜——”程岳金趴在床上大声哭起来。 “金,你到底怎么啦?”秋萱摇着程岳金的肩头说,“金,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程岳金猛然下了床,冲着秋萱“噗咚”一声跪了下去,泪水飞溅地哽噎着道: “萱,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秋萱瞪大了眼睛问: “你犯法了?” 程岳金摇摇头,趴在床边越哭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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