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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出高粱地》:要当作家[2007/5/13 18:45:00|by:mengyanjun]

思维不活跃的人,当作家就有些作难。写自己熟悉的具有真情实感的东西,当然能够打动读者,但如果只限于个人的生活经历,素材毕竟有限。在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接触后,在人民生活中间体验生活之后,把可以采用的素材,加上合理的想像编制,最后才产生出优秀的文学作品。如果不添枝加叶,不涂上色彩,只是一味地就事写事,可以写出新闻通讯,而不叫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不是生活的复制和翻版。所以,当作家的人思维往往很活跃。
小时的我,因为时代和家庭的缘故,得了个“老闷儿”的绰号,说得难听一点就叫“死肉头”。可我的内心世界并不像绰号那样无光,而是极其活跃的。才三四岁,我便天南海北胡乱地幻想起来。想像,占据了我童年不少的空间,因而我显得比别的孩子听话,不磨牙。在其他孩子去游泳、打坷垃仗、缠得大人不能干活时,我却在入神地想像着好吃的、好玩的,及神话的东西等等。联想丰富,这个我从小就具备的特点,也许就是我能够从事文学创作的先决条件之一。
20多年前,我家前院有位老爷爷,每当他讲起故事,那秃秃的额头便发出瓦亮的光,真如满脑的故事要顶破头皮钻出来似的。我真不知道,他为啥能讲那么多的故事,从牛郎织女、西游记、三侠剑、三国演义、水浒传到神笔马良和金山岛。有一个故事讲,某大员外得到一张神纸,上面写着许多字,他刚读了一句,便出现了一座大山,第二句刚读完,山上便“呼啦”开启了一道高门,这人走进门洞,只见堆堆的元宝闪闪发光……忽然,一股红烟涌起,青面獠牙的妖怪出现了……在听这些故事时,我有时哑然失笑,有时伤心落泪,有时仿佛入了神魔世界,有时害怕得身子抱成一团,夜里连被窝都不敢出,还是想听。
这位老爷爷不但讲神话故事、传说故事,还给我启迪,给我知识。比如,他曾问我:
“小猛子,你说,天底下最黑的是啥呀?”
“是黑夜、是墨水、是锅底……”我不假思索地一连串说出我认为最黑的东西。可他说财主的心最黑,财主把穷人的血汗钱都榨光了,再没有比这更狠的了。他还说天下最红的不是红墨水、不是红果,也不是血,而是好人的心,好人经常做好事,劫富济贫,再没比这更红的了。他还给我讲侠义故事,财主和穷人闹矛盾的故事,使我幼小的心灵树立起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提高了我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这些故事,有许多是我终身难忘的,对我以后的文学创作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据老爷爷讲,过去他有半间房子那么多的书,可惜都在“文化大革命”前的那次“四清”(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运动中被人烧掉了。起初,我对他很崇拜,因为他没上一天私塾就自学了很多字,看了半房子书,能讲许多我所喜欢的故事。终究他的故事是有限的,后来便重复起先前讲过的故事,于是,听他讲的孩子少了,就连我也不愿意再吃那嚼过的馍馍了。
我的叔伯兄弟有6人,依次是勇猛刚强沛渠。每当村里放映一部电影,第二天放学以后,我们就各自搬着小凳子,围在一起讲述电影里的故事,如《鸡毛信》、《小兵张嘎》、《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难忘的战斗》等。当时战斗故事片数量很多,人物形象鲜明,故事情节曲折,容易讲述。还有一些反特片和反映赤脚医生春苗、红雨等革命群众形象的好影片,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们听别人讲起《杨家将》的故事,就自封为孟大郎、孟二郎……孟六郎,七郎和八郎空缺,等有了小弟弟再补。但后来实行计划生育,我们的父母亲再也没有给我们增添小弟弟。
最有趣的是,我能顺着一些故事想像下去,讲给其他孩子,他们竟也入了迷,还迫不及待地询问“下回接着听”的情节,我则随编随卖起来。时间一长,我便展开联想的翅膀编了10余个故事。有些故事,我当初的小伙伴,如今的爸爸妈妈们仍记得很清。由听讲到自己想像、编造,可以说进了一大步。
我10周岁上初中,在本村读书。时间不长,与东邻的太平庄中学合在一起,我们便成了太平中学的走读生。
自从爹娘撕掉我的绘画本后,我心情很糟,学习也受到了影响。到太平后,按高矮个儿排队分座位,我被调到最后一排桌子上。我的同桌是太平庄人,名叫孙海生,每次考试基本上总是倒数第一名。虽然学习差,他的记忆能力却很强。当时收音机里正演播着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之后又是《杨家将》,只要刘兰芳说一遍,孙海生回到学校就能给同学们复述一遍,不但好多都是刘兰芳的原话,而且嗓门儿也特别像,因此,他得了个“刘兰芳第二”的绰号。我大为惊奇,孙海生记评书那么快,怎么背课文背数学公式就那么难呢?简直不可思议!
孙海生不但爱听评书、讲评书,还特别爱看小说,不管课上课下,总是抱着一本厚重的小说啃。老师对此熟视无睹。
有一次,孙海生拿着一本书对我说:
“繁猛,小说,你看呗?”
我摇了摇头。我除了读课文,从来没有看过小说。
“咋这么傻!这里边都是好故事,比我讲的精彩一万倍也不止!”他认真地说。
我不认为小说有那么大的魅力。对于他的苦心,我没有作出反映。
他把书塞进我的书包,轻轻拍了拍说:
“看完了再换,我给你提供最好的书!”
我知道,他让我看书,无非想抄我的作业,想偷看我的考试卷子。
那天下午放学后,回到家,我掏出那本小说,爬到房檐下的木梯上,随手翻开,只见是一本已经发黄的线装竖排体小说,也不知道有多老的年头了,没有头,也没有尾,缺边少角的,甚至纸张有点发脆。我看了一页又一页,不知不觉中,看到了兔起乌沉,夜幕垂临,我被小说吸引住了。
这是我阅读的第一本课外读物,后来才知道,正是被列为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
在此之前,我没读过长篇大著,只看过几十本连环画。“文革”结束后我看到的第一本连环画是《不怕鬼的故事》。当时看故事是次要的,主要是比着连环画画小人儿。如今,家长不让画了,我可以看书啊!不管我看多厚的小说,娘都很高兴。她不识字,以为我在学习。
后来,我就想,当作家也不错,可以写书让大家看,而且也被人们尊重。在农村,孩子们的出路通常被认为只有两条,一是考学,二是当兵。考上学的百里挑一,当上军官的也是凤毛麟角。我不愿意像祖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我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要让大家看到,农民的孩子不当画家也能当上作家。也许,这就是我最初爱上文学的动因。于是,我又装订了两个日记本,决心每天写人记事。
写日记是练笔的极好方法。可是,不少人没有坚持不懈的精神,日记写成周记,周记写成月记,最后一记也不记了,这到猴年马月也不会成功的。我开始写日记也犯了这样的毛病。有人说日记只记一天中最有意义的事情,可是,有时一天没有一件自认为可写的事,乃至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一件自认为有意义的事,于是中断了不少日子。我就想,我的目的是练笔,提高写作水平,大不必计较有无意义。我便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天必须写完不少于500字的日记,有意义的该写,没意义的也一定写。经过几个月的自我制约,竟养成了一种良好习惯,假如哪一天没写日记,准睡不成觉。
我除了写日记,还把听到的民间传说整理下来,编成一本《村娃故事集》,这是我自己命的名,也是我当初最得意的“大作”。为了写它,我不惜力气,曾无数次到15公里外的亲戚家去问寻。里面抄录了几十则我自编的故事和听来的故事,有的离奇荒诞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我的兴趣空前高涨起来,真有一股不成作家不罢休的劲头,比绘画的刻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我可以在娘的眼皮底下无所忌讳地写了。她只要见到你看着带字的书,写着一行行的字,就认为你在攻读教科书了。
我有点沾沾自喜,却仍然替娘悲哀,心中有种负罪感,觉得对不起娘。我便开始自我解脱。我想,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就是有理想,有目标,在不断努力的追求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为社会创造更多的精神食粮。我以为,农村的孩子也不能把考学和参军看作惟一的出路,只要精通一门技术,就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就是种地,也应该学习先进的农业科技,当一位出类拔萃的新农民。我的进取心一直是最富生命力的,我要一直坚持到生命的“句号”。
由画家理想变为作家理想,有人会说我太软弱,别人竟能操纵你的行为?这话也可能有道理。我一直喜爱着绘画,就是不想当画家了,在以后许多年里,我仍然几乎每天都要画几笔。到《河北农民报》工作后,我就多次给报纸设计题图插花,使版面增色不少。不过,美术已是我的爱好,而不是我的职业。
每个人的目标有时会因各种因素的制约而改变。变化有时是正确的,因为人毕竟越来越成熟,思考问题的能力也越来越强。追求,能实现人生的价值,爱好,是人生的调味剂和精神支柱,但有追求和爱好不一定非要成名成家。
我坚持写日记并想当作家,教师和家长都不知道,只有两个同学清楚。孙海生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是太平庄南面相邻的樟柳寨村的李俊贵。李俊贵的作文程度比较好,他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朗诵。所以,我写了新故事总是先让他俩看。有一次,孙海生对我说:
“繁猛,你写这么多东西,要是不发表,一点儿用也没有,你干脆给报纸投稿吧!”
我不知道怎样投稿。孙海生找来两张《中国青年报》,说按报屁股上的地址投就行。我于是把一个名叫《小王三》的民间故事,改了又改,抄了又抄,寄给了《中国青年报》编辑部。
稿子投寄出去之后,我每天都期待着回音。然而好事多磨,不仅《小王三》一稿泥牛入海,在此后6年的写稿生涯中,我一连经受住了345次没有回音和两次退稿的打击。这除了我自身的忍耐能力外,还有一些热心人的帮助。孙芳田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
孙芳田先生是我们邻村樟柳寨人,当时教授语文课。《小王三》虽然没有发表,我向报社投稿的事却传得很快。大约过了三个多月,我的心情又糟下来,知道自己写作很差。之前,一位老师向区报投稿,虽然没发表,但是收到了退稿信。我却连退稿都没收到。孙先生怕我的学习受影响,主动找到我,把《村娃故事集》带到了办公室,说给我看看。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是语文,孙先生站在讲台上,很激动地对同学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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