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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博文首页 >> 查看haoguotang发表的博文 斑鸠的早晨[2012/11/21 20:43:00|by:haoguotang] 
斑鸠的早晨（散文 郝国堂）  工作轻松，薪资也不错。比起许多同龄的年轻人，他还是过得比较惬意的。 他是朋友介绍到公司来的 。朋友是名优秀的厨师，每天就餐时间，诱人的香气总会从那排紫穗槐后面的厨房飘出。对这里的一切，他是比较满意的。每次想起来，心里就会有种小小的幸福。 只是下班没人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怅惘，来自心底的萌动会刺痛他的心。他总是咬咬牙把那种萌动压住，固执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他今年二十一岁，因为家里窘迫，谈过两个对象都失败了，所以他认为只有房子和钱才是主要的，至于梦想，唉—— 这样想的时候，他心底又是一阵难过。伴随着焦躁。有时他也会关上门跳一段舞，没有音乐，没有节拍，依然跳的那样投入。他原本想做一个舞蹈家，买了许多碟片在家里看，在地上模仿。他最崇拜舞蹈家韩庚，为他那典型的东方舞蹈风格所折服。市里开设了一个舞蹈培训班，主教练是省里著名的舞蹈家。他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而女友恰恰在这个时候和他分手了。于是他意识到只有有了钱，才是出路。 部门经理的妻子养着一只斑鸠。在一个纸箱上打了十几个小洞，把斑鸠关在里面。给放着清水，每天喂饭食、小米。晚上放进杂物间，白天搬出来。有时也会捉出来让它晒会太阳。把 喙掰开了，把用水浸泡过的玉米一颗一颗喂进去。看那斑鸠个头也不小，羽翼丰满，放出来却像个病鬼，蹒跚到一块转头上趴下便一动不动了，更别说飞。他心说：真是只傻鸟，连飞都不会。经理的妻子说：我来的时候带来的，养了一年了，不飞的。哦！原来它就没飞过。没有见过草地和花儿，没有小鸟小兔等伙伴。虽然不必忍受风雨，却也没体会到飞行的乐趣。 他想起了家乡。那个美丽的山村里有一座座林木茂盛的丘陵，一片片碧绿的田野。各种鸟儿婉转鸣啼，更有斑鸠矫健的身影。灰色肥健的斑鸠有鸽子般大小。在场院边、田野里觅食。只一振翅便可掠数十米远。哪似这般萎靡。 过几日，经理的儿子又用大网捕获一只斑鸠。纸箱里又多了一个成员。和原来的那只一起享受精食和净水。 关了几天后，经理的妻子估计它熟悉了新家，乐于安享了，便也捉出来晒太阳。不时用手在周围遮挡一下，防备它趁机溜走。热爱后掰开喙，把一粒粒浸泡过的玉米喂进去。再把它们都关进去。 他在心里冷笑：看吧，又一只乐意享受的傻鸟。有房住有食吃便忘了蓝天白云，忘了青草河湖。养得肥肥胖胖，心愿足矣。连翅膀都懒得支楞一下。 次日晨，经理的妻子又把鸟们捉出来晒太阳。原先那只蹒跚了十几步，她用手去挡回来。不留神另一只扑棱飞到厂房上了。经理的儿子用木杆绑了扫帚，探上去驱赶，喊着：下来，下来。斑鸠却不解人意，振翅飞到另一座房顶。故意气人似地站着朝这边看。经理的儿子搬来梯子搭在墙上，人还没爬梯子，斑鸠却又飞到这边房顶了。经理妻子说：不用管它，呆会儿就会飞回来。从前这只也飞过，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于是母子俩各忙各的去了。他站在院子里注视着斑鸠：养了几天真的恋人了？真的懂得享受生活了？ 斑鸠忽然飞起，却没落到纸箱边，而是飞到西北面紫穗槐后面的厨房顶上了。呵呵，看来它也知道那里有好吃的呢！ 他刚刚想罢，斑鸠却又振翅飞起，飞到北面院墙外，掠过碧油油的玉米地，飞入公路边郁郁葱葱的柳树梢里。 瓦蓝的天空下，葱郁的柳树梢像一道美丽的屏。一些垂落到树干旁的枝条轻柔地随风飘舞。他依稀记得柳树下是人工种植的鲜花，路那边是开着各种花儿的菜地。再那边是什么？总之会是广阔的天地。 几天过去了，飞走的斑鸠终究没有回来。它刚开始在两座房顶间徘徊，或许是留恋安逸的生活吧！但最终还是飞向更广阔的天地间。 他望着公路边那道绿屏出神了很久，然后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在一个阳光新艳的早晨，拖着行李走上了林荫和鲜花间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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