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国堂的农民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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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喀喀…”地向前行进，一株株光秃秃的白杨树从窗外闪过。北方的正月里依然是萧瑟寒冷，米兰的心里却是充满暖暖的希望。米兰不时抬眼看看对座的申云霞。尤其看她漂亮的头饰和时髦的衣裳。心里在想：这两年村里出来打工的姑娘最数申云霞有出息，拿回家的钱多，还给家里添了洗衣机，给父母兄妹买了新衣。自己跟着她出来是不会有错的。过几个月，自己就可以挣到一笔钱了，到那时…想着想着，心里就敞亮起来，脸上不觉露出笑容。
       米兰跟着申云霞在T市火车站下了车，打出租车到了光华街的“鸿福楼”宾馆。老板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他们对申云霞和米兰她们的到来十分高兴。又是倒茶水，又是拉着手嘘寒问暖。米兰的心里暖洋洋的。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宾馆，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米兰被安排到大厅里端饭菜皆打扫卫生。月工资只有一千元，比在二楼负责雅室餐饮服务的申云霞少三百元。每天端饭菜，清理杯盘，没有客人时就在桌旁站着。一天下来双腿像少了几根筋，又酸又软。米兰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可家里田少，父亲在乡里任副书记，母亲侍弄庄稼，从来舍不得让女儿劳作。一下子来吃这么多苦，而工资才每月一千元。与期望值相去甚远。买一双差不多的靴子都得好几百块钱呢！看到别的女孩下班后穿着那么新潮，米兰心里就不是滋味，可既然来了也只好忍耐。再说自己出门少，也不知道去哪里更好。
       在餐饮部和住宿部的中间，是厨房和员工餐厅，穿过员工餐厅就是舞厅。隔三差五地，有的客人酒足饭饱后就会相约着到舞厅唱歌跳舞。这些人吃一顿饭往往要两千元左右。到舞厅潇洒是老板特意送的服务。这些人中男人们个个富态团团，挂满赘肉的身上套着不合身的西装。女人们穿着新潮的衣服，做着新潮的发型，浑身散发着香水味道。有一次米兰听到两个女人在议论化妆品，她们的擦脸油竟然都是数百元钱！这一切看得米兰啧啧羡慕，自己才用三、四十元的洗面奶呀！有时米兰也会独自发呆，什么时候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呢？可每每刚想完，就又摇头笑笑，暗骂自己异想天开。
      日子一天天 熬着。约过了二十多天，米兰渐渐觉察出一些异样：有的女服务员晚上不在宿舍睡觉，可第二天一大早卖早点时也能早早地上班。头发有些散乱，双眼迷迷瞪瞪，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老板对这些女服务员也格外热情，时不时给点好吃的。而这些女孩也吃的理直气壮，昂着头，把鸡腿肯两口就扔掉不吃了。米兰看了都觉得心疼。这些女孩子中就有申云霞。而米兰和其他服务员只能有三餐最普通的饭菜，有时菜里甚至有一半是客人们的剩菜！纳闷之余，米兰也问过两个女孩：老板怎么给你们那么好的待遇呀？女孩子斜她两眼，啥话也不说。还是申云霞把米兰拉到僻静处：“实话给你说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在住宿部做大活。”米兰：“大活？”申云霞：“对，大活就是陪男人做那事。本来不想带你来这里，是你一再求我，我也是好心带你来挣钱。可千万别和村里人说起这事”一番话听得米兰面红心跳。她原本也猜测到一丝，可真的听到申云霞这样说，还是感到吃惊。申云霞又说：“老板专门把你们的工资压得很低。对我们好，就是给你们看的，让你们知道不接大活就过不上好日子。你长这么漂亮一定会有许多男人喜欢，如果想接大活，我就去住宿部打个招呼。”米兰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七天后的一个晚上，米兰被申云霞半推着走进住宿部。次日，她从老板那里领到三百元钱。老板对米兰的笑容也多了。此后米兰又接了几次大活，享受到金钱带来的快乐。绚丽的霓虹下，身着新潮的服装。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三月的一天，申云霞突然偷偷对米兰说：“小兰，我不想在这呆了。我知道一个好的去处，比这更赚钱。你暂时先在这里，等我安顿好了你也过去。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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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八妇女节到了，T市街上不少单位都挂起了表示祝贺的横幅。就在这天，米兰跟着来到申云霞所说的“更能赚钱的地方。就在T市火车站附近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胡同里。胡同西边是一片低矮的砖瓦房，聚集了十几家收烂货的。在收烂货的院子里住着一批衣着光鲜的女人。她们整天涂脂抹粉，手腕上系个精致的小钱包，没事就坐在大门口唠嗑，拉扯过往男人进屋“做生意”。当然多数男人是有目的而来。米兰和申云霞租住的院子里比较整洁，没有一点废纸烂铁。两人的小屋子紧挨着。为了避免不慎给将来惹下麻烦，两人将姓名改了，米兰叫李樱，申云霞叫沈娜娜。这里没有人管束，没有人从中抽钱，只须一个月交几十元的房租。刚搬来的第一个晚上，米兰的一个“老相好”就通过电话追着来了。米兰拉住窗帘插好门，熟练地给男人用水洗过了，便脱下裤子躺在床上。双手把羊毛衫尽量掀起，露出白花花的**。“老相好便伸出舌头像狗一样在她身上舔来舔去。趁着男人兴奋，米兰动了心思，“老公，今天过节呢！多给我点钱嘛！就当是给我买了礼物。”她叫每个客人都是老公。男人这时根本顾不上想钱的事，满口答应着：“好，好！三八妇女节了，你们女人可都是男人的命根子呀！哦，哦…”申云霞早已吩咐过米兰：这边要提防警察来逮，完事就得走人。米兰没有留客人过夜。
      时间一天天过去。米兰每日都在门外拉客，玩一次五十元，有时还要十到三十元不等的小费。剩下就是做饭吃了，她和申云霞两人在一起做饭。要是不想做饭就到商店里买点饼子面包之累。这里共有近百个女人在做生意，胖瘦丑俊不一，但各有手段。男人们的喜好也不同。即便是相貌一般的胖妞，也经常有男人光顾。然而像米兰这样年轻丰腴的女孩，在男人脑子里还是先入为主地植入了欲念。一个月过去了。米兰算了算账，除去买衣服和吃饭花掉的，竟然存有一万三千元！（米兰和申云霞应该有个化名）米兰想起申云霞的吩咐，决定只给母亲寄三千元，以免引人猜疑。只是她这般小心还是没逃出一个人的眼睛，这个人就是米兰的表姐。米兰年龄虽小在村里辈分却高，她这位表姐已经五十八岁了。这天米兰突然接到表姐的电话，表姐好像什么都猜测到了。“小兰，是在外面做什么特别的生意吧？可别小看你姐，两个月寄回三千元。照片上你穿着入时而面皮细腻白净，保养的不错嘛！有好生意别忘了拉你姐一把。”米兰急着分辩“姐你在说什么呢？我那衣服是借朋友的。”“借朋友的？是申云霞吧。行了别绕弯子了，你姐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就说你在哪里吧，我也要去。别看我老了，绝不比年轻人逊色。”米兰的表姐叫米莉，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米莉到来，申云霞颇有微词：“这事张扬了不太好吧！”米兰撒娇道：“知道了沈姐姐，下不为例还不行嘛～再说要是不答应她，她在老家还不知添油加醋说什么呢！”申云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长时间以来伦理在头脑里也淡化了。后来米莉的表现很让米兰她们刮目相看。米莉简直就是位老手。每天拿个凳子往门外一坐，有男人过来，或者一时拿不定主意和那个女人做，也有的是观望等待身体条件适合的女人。她就摆手招呼：“来坐会吧，聊聊天。”等男人坐下后，米莉用手或腿触碰对方某个地方，嘀咕几句男人就跟着她回屋子了。手摸加上耳边嘀咕着低价钱，往往十分奏效，不论对于哪个年龄的男人。米兰甚至见叼着烟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也跟着进去。米兰听客人们说，进去后褪下裤子是三十元，全脱下是四十元。还有其它体位技巧，一次下来也不比米兰她们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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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衣服有了，苹果手机有了，尽管赚钱多多，毕竟这一行也有点危险。这一天米兰趁着例假到黄河医院做体检。可别得了什么病吧。自己才十九岁，说不定将来也要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尽管现在还没有实质性地恋爱过，只是在老家时偷偷在心里想象过未来的白马王子。
      刚到医院下了车，就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波浪式披肩长发。在这早春时节，仿佛桃花开在街边。再仔细看，认出是在“鸿福楼”时接大活的姐妹。米兰走到近前，那姐妹正在打电话：“张哥，一切办妥了。一百五十平米，六折。有你这位大局长出面，地产商会不买账吗？…呜，好的，我在黄河医院楼前等你！”米兰终于插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