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一叟

那年的隆冬（二）

卜日

    　　 上世纪８０年代中期，似乎教师还不太重视工资待遇，一种奉献精神还占主导地位，个人或上级都很重视学习。

     　我当时一方面参加王蒙老师主持的《人民文学》函授中心学习写作；一方面参加中央农业广播学校中专学习。《化学》等因为自己有基础，都以117分（总分120分）结业了。那时考试相当严格，承德市级安排，县级轮换监考，很少有做纸条、打小抄作弊的现象，如果一经发现，一定严肃处理，几乎延续着国家高考的考风考纪。当时我正在学《遗传及作物育种》、《农业经济与管理》。

     　在那隆冬天气里，我早五点就起床（7:00才天明），看书半小时，然后就抱着半导体收音机，听中央农业广播学校是讲座。学习完了，我就接着和同事再一起做饭。备课、讲课一点不误，比一些老师干的还好。也就是说，我的精神生活十分充实。

     　尽管老师生活很苦，当时民师的工资41.00元，就这样一两年前的还欠着没发呢！

    　尽管我有精力学习，可他们上边硬说我学得不对口。可是当时对口的又在何处呢？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在盛行，我们的学习只是在自发地、探索学习，当然就不被重视，甚至在被禁止的情况下偷偷的学习（后来中专毕业国家承认学历，在别人很羡慕中，我没有停歇，又自学大学中文等）。

    　我后来也慢慢理解了，当时中心校领导的苦心用意。他们把一些当地的文化素质差的老师裁减下去，把我们年轻人派到艰苦的环境去锻炼。就是看中我们学习、朝气、前途和未来。请看当时的日记：

1986年1月4日，星期四，大风。

    　上午上了半天课，午后一时，返至12里远的朱首营中心小学，参加文化学习，由于润奇老师讲数学课。三点半，乡中心校长，开会宣布民师定级条件。

   　 因为学历、教学年限、教学质量等各方面条件限制，我与许多年轻老师皆被卡下一级，一位敢于实话实说的陈杰校长，还为我据理力争，可中心校长却没有半点更改之意。我无话可说，因为有些事是用一两句话，难以说清的。毕竟一些老师，干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被裁减回家了（后来自己走的教学地方多了，才知道当时裁减的民办老师，有的就是村干部的子女或亲戚）！（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