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一叟

那年的隆冬（一）

卜日

       今年的节气有些特殊，到现在本地也没下雪，三九天也温暖如春，而且无风，只是早晚有些寒意。可小学生上学，哪怕四五里路，也要集体坐出租车。每日三餐，第二节课间，国家还免费发营养餐：牛奶、面包、火腿等。另外每天家里还给孩子带3~5.00元零花钱......现在也陆续开始放假了，寒假51天。看到这些，我不由得便想起当年教学的亲身经历，于是翻开教学日记，一幕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1986年1月3日，星期五，狂风。

    七点半我就从家启程，骑自行车赶赴佟栅子小学任教（阳历年后，第一次调动离家20多里，当时都是沙土石公路及河水延冰或崎岖的山沟路）。因北风猛烈，顶风难行，尽推车步行。行至10多里的抄梁山村，恰遇一起调离家门的年轻小伙赖兆斌老师，结伴而行，有了比劲就更快些。我们至佟栅子学校八点四十五——即上课时间。然其他老师皆不到。只是四五年级班已开门且有学生生着炉子（无煤，烧柴疙瘩），柴烟满屋。九时后当地两位老师方到。办公室开门生火，九点半另一个十二三里远代课男老师方至。十点后校长才到（也和我们同一批任命的，距学校12里）。

    我接任一年级班49人，男22人，女27人。三人一桌长条凳，还属于优越条件，有的一个位三个男生皆站着，甚至靠后二生，以桌为凳，以墙台为桌，听课坐在桌子上，侧向黑板，如佛像面南背北。还有一女生只是骑在穿在前后桌间的木棍上（当凳坐），因为是土地，屋内尘土飞扬，柴灰纸屑散乱，不堪为教室。一点半左右，我就得帮北沟里距学校7里多山路的几个小孩，系好围巾戴好棉帽，打发他们提前一节半课（当时一节课45分钟）离校，不然到家就黑天了，再者两顿饭孩子到家吃饭都晚了.......强忍到学生放学，我便将教室大扫除一遍，最后终于收拾得有些眉目了。晚风更大，就借宿在学校租用的村民房舍内（权作宿舍）。

    夜与同事宿在民宅接出的小屋里，目睹所处之境遇，思己无端被“发配”，想家小（小孩才一岁多）难以照顾，而又无济于事。就以诗记之：

山高落日早，

林大风惊人。

炉烟弥泪眼，

冷剑透寒心。

（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