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走访了一个四口之家。他们是天天吃崩豆——一日三炒(吵)。一进门,就听到两人又在顶嘴。
俩人见了我,觉得不是外人,也就毫不隐蔽地说:“既然大哥来了,就让他听听吧。”于是,弟媳就倒出了一肚子的委屈:说实在的,老公,为你我伤透了,我是真的伤透了。可是在我悲伤的时候却没有一个肩膀让我依靠。我想哭可是我却哭不出来,我也不能哭,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坚强。所以眼泪被我一滴一滴地吞到肚里。我的心是痛的,是冰冷的,可是我的头脑是清醒的。
你可曾记得,当年的我为了嫁你,不顾家人的反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什么彩礼,什么三金,什么婚车……人家有的,我连一张最简单的婚纱照都没有,而且和你结婚都11年了,我拼命地和你家人搞好关系,可是人家还觉得我不过是个外地人。怀女儿的时候胎位不好,到生的时候难产。肚子痛了好几天,直到说再不生孩子就不行的时候,医生决定剖腹,你妈还说家里没钱。我的那个心啊,剜心地痛。生出来是女孩,你妈更加过分地说:“第一胎是女儿没关系,到第二个一定要检查男女。”天哪,我吃的是什么样的苦?要是我是她女儿,她还会这样说吗?我也不去计较什么,谁叫我没生出儿子呢。可是去年8月份你出门了,我一人大肚子带个9岁的孩子,洗衣,做饭。没有一个人管我。生老二的时候手术没做好,在手术台上躺了一天,你想想开肠破肚的我,在那里整整8个小时。谁生孩子吃过这样的苦啊。因为手术时间长,最后伤口又发炎,又在医院洗伤口,整整21天才出院,24天伤口才拆线。我整个月子是在医院里过的,满月你妈就让我自己做饭,洗衣服。天啊,我受的这是什么样的苦,你却还在外面找小三,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家是怎么带的两个孩子啊。你还算不算个人啊。
老公,我不知道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就这样地对我……我在家把孩子带得好好的,干干净净的,你却在外面这样,我真的无语!宝宝现在有10个月了,我都一个人带的,住院时都是我一个人带的,连饭都吃不上。老公,觉醒吧,我恨你,是因为我爱你,不然我也不会离乡背井来找你,我们也不会有这两个可爱的宝宝。又快过年了,希望你赶快回到我的身边,让咱们一家团团圆圆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祥和美好的春节吧。
阿妹/讲述 顺平县 程玉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