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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俺辍学了 听着朗朗的读书声,自己终于又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身边还是往日那些熟悉的同学们,讲台上还是那位可敬的窦老师。此时此刻,我喜悦的心情像一头小鹿在狂奔,像一只小鸟在飞翔……可梦醒时分,空留于心的还是那折翼的伤痛,和从不示人的满脸泪花……
那一年的记忆,就像一块结痂的伤疤,让我难忘却又不愿触及。那正是五月麦秋时节,我小学刚好毕业。作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向来健健康康的父亲,突然之间就得了一场重病,天津的大医院去过无数次,但收效甚微。到最后,欠下亲朋好友的一堆外债,无力再治。我记得,久治不愈的父亲浑身肿胀,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天天靠年迈的奶奶在家照料。大忙时节,是我和瘦弱的母亲在炎炎烈日下一镰刀一镰刀地把3亩地麦子割完,然后我在前面用绳拉,母亲就在后面艰难地推,把捆好的麦个子一车车地运到打麦场上。几天下来,稚嫩的小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但我并没有叫苦,因为在心中,那团希望之火一直在激励和鼓舞着我。 果然如此,那天傍晚,村里的高音喇叭播放了学校的通知,刚一听完,我拔腿就朝着村东头的老师家跑去。 “杨风霞,这次升学考试你名列全镇第二!”我看见由衷的笑容在一贯不苟言笑的老师脸上绽放得那般灿烂,说不出的高兴。我一路飞奔进家门,迫不及待地先给母亲报个喜讯,甚至还天真地想,她那满面的愁绪定会因此而变淡。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犹如五雷轰顶的话:“孩子,这学咱是上不成了!“话一出口,母亲整个人就像霜打的一样,她的头深深地埋进怀里。 谁说不是,面对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庭,那也应该是母亲作出的最无奈的选择之一。只是这种残酷的现实,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沉重的打击。 “我要上学,我要上学……”破败的土屋里,我疯了一样又哭又闹。然而,无论我怎样抗议,始终听不到半句让我看到希望的承诺,只有母亲在灶台旁默默流淌的眼泪,和病榻上父亲声声沉重的悲叹…… 在这期间,村里老师知情后也曾找过母亲,可看到一家老小困苦无助的生活,别人爱莫能助。 周围的孩子们有的买衣服,有的买凳子(那时候上学都是自带凳子)。看着人家欢天喜地为新学年做着各种准备,我只有羡慕的份儿。我辍学一事在村里早就人人皆知,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个晚上,我含着眼泪摘掉挂在墙上的心爱的书包,一气之下把它连同美好的憧憬,一块狠狠地丢到柜子后面的旮旯里,晚饭也没吃,万念俱灰的我悄悄走出了家门,独自鬼使神差地摸黑来到村南的池塘边上,一屁股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黑暗中闪着微光的池水,深陷在不知所措的迷茫中。冥冥之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鬼火在心里不停地闪现……好在懦弱的生性最终成全了一个庸俗平淡的生命路程…… 就这样,13岁的我,每天双肩勒得又红又肿,学会了背着喷雾器给棉花喷药。我时常戴着麦莛大草帽,扛着铁锹,和母亲一道在闷热的玉米地里灌溉或除草。慢慢着,我试着驾驭着自家的小黑毛驴去耕种。尽管如此,那个无望却又从不熄灭的梦想一直残留在凄苦难言的心里。我家的责任田紧邻一条乡间公路,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只要是背着书包的孩子们说说笑笑地走过,我就下意识地停下来,出神地望着那一个个欢快的背影,一直望到泪水潸然…… 弹指间,30年的光阴匆匆而过,直到今天,放不下的那个心结,依然还会让年过不惑的我无数次走进梦里的课堂…… 唉!都说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我感觉对我来说这句话却不灵。平日里不管生活处于怎样的一种境地,反正那个改写人生的13岁,它——永远都是一个乡野村妇内心深处无法摆脱的痛…… 沧州市吴桥县于集镇小马家庵村 杨风霞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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