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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海情缘》第三回好姑娘上门完婚 造反潮难撼青春[2009/7/29 11:26:00|by:mengyanjun]

第三回 好姑娘上门完婚 造反潮难撼青春


  卢会书何许人也?原来,她和卢国欣系同年生人,属于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儿,后来又一起读书。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主席通过对其身边保健工作人员的谈话,对卫生部的工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作出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重要指示,后来人们把这次谈话称之为“六·二六指示”。不久,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于这年7月24日召集卫生部部长、副部长谈话,对此作了非常明确的阐述。他说:“动员医疗队下乡,首先要号召为人民服务。所谓为人民服务在目前看来就是为占人口85%的农村人民服务,因为农村人口占大多数,毛主席讲要为大多数人服务,就是要为农民服务。”“最高指示”一经传达下来,在卫生部机关和整个卫生界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根据周总理的指示“加速为农村培养卫生人员。医学教育要改革,中级卫校要多办一些,可办二年、三年制的,招高中生或初中生,也可以办半农半医短训班。”卢会书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当起赤脚医生,参加一个为期3年的培训班,结业后可达到中专水平。虽然1966年举国上下掀起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浪潮,使这个培训班夭折,但是会书经过一年多的学习,一般的小病都能看,遇到重病号就向国欣请教。说话间两个人“在革命的大风大浪中”都长大成人了,小伙子当上了生产队长、技术员,大姑娘也出落得落落大方,爱情的种子正在悄悄地生根发芽。
  常言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就是国欣中毒后会书比别人更心疼的原因。经过会书打针、输液等一套紧急救护措施,国欣总算脱离危险。那天早晨,在卢万春家的炕头上,和国欣一起工作的两位技术员冲国欣挤眉弄眼:
  “国欣,别老傻乎乎地笑,会书一夜都没合眼,感谢感谢人家赤脚医生啊!”
  国欣深情地望着会书说:“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会书虽然有些脸红,但她大方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两个坏小子会意地一笑,意欲出门。
  二大娘朝他们一语双关地说:“会书行医看病,尊老爱幼,咱村离不了。”
  会书冲国欣说:
  “你想把棉花生产搞上去,心情可以理解。技术员干活得讲个‘巧’字,浑身是劲就看你怎么使。以后可千万别再让身子直接接触农药了!”
  “听赤脚医生的话,保证以后不蛮干了!”国欣说着想站起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看来,他得好好休息几天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卢会书有着高挑的个头,大眼睛双眼皮,红红的脸庞一笑就流露出她的真诚和热情,而且人品相当好,在当地可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因而,托人提亲的不乏其人,甚至连有望提干的外村军人也慕名而来。然而,会书却一一婉拒,她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我和卢国欣都是一个村的,自己找对象,别人怎么看呢?”
  卢国欣多聪明啊,会书那边一想,他就马上感应到了,因为那时候不兴谈恋爱,国欣立即托媒人前去撮合。
  国欣他二大爷家住村北偏东,会书家住村西南。媒人一见会书爹就说:
  “常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会书也22岁了,按婚姻法也够结婚年龄了……”
  “别绕圈子了,直接说吧,你提的是谁家的小孩?”会书爹问。
  “卢纯的二小子,国欣。”媒人说完,细心打量起会书爹的眼色。
  会书爹开始不紧不慢地向烟袋锅子里装烟丝,装好了,划一根火柴点着了,使劲抽上一口,缓缓吐出长长一溜儿烟说:
  “这个小南蛮子聪明能干,我倒挺喜欢他,就是社会关系复杂些。”
  由于国欣出生在湖北,因此会书爹常戏称他“小南蛮子”。
  “你可别犯糊涂,把闺女留在咱村对你们老两口儿最有好处!”媒人说,“你也该清楚,会书行医看病,跟国欣成亲不出村,不光能伺候你到老,全村人都能沾光。”
   “我没意见,就看俺家会书了。新社会也不兴家长包办了,孩子们同意我就同意。”会书爹说。
  “别的都是次要的,人好就行!”2007年8月2日,卢会书接受笔者采访时说,“我和国欣开始在一个学校读书,后来一起加入共青团,按他的表现够入党条件了,身份问题把他限制住了。我和家里也考虑过那些问题,最后意见还是统一了,找一个好人比啥都强。”
  “当时在农业学大寨活动中大家都学习劳动模范吕玉兰,选对象的标准是健康能干,况且会书和我都是学医的,有共同的爱好。”卢国欣回忆起那段往事仿佛又年轻了40岁,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政治背景不好,人家肯定怕背包袱,当时是我主动追人家。”
  1969年农历十月廿四,是国欣和会书终身难忘的日子。两位相敬相慕的热血青年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那天一大早,村里的高音喇叭里就传出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村北卢万春的家里,一群男青年正在忙里忙外,有的在平整院子,有的在把干枯的北瓜秧藤铲下来,搭到角落的草垛上,还有人扫完院子又把附近的街道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妇女们则贴喜字、剪窗花,装扮洞房。二大娘拿出糖块不断劝大家:
  “别忙活了,吃喜糖,大家快来吃啊!”
  国欣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拿起抹布要擦桌子,立即有位大嫂把布抢了过去,对他说:
  “新郎官儿,这活儿你可不能干,我擦桌椅板凳吧,你先歇一会儿,还没举行典礼呢,别把新衣服弄脏了!”
  “我总不能老闲着吧。”国欣说。
  “哎,国欣,今天你是主角,一定要出个节目!”一个小伙子说。
  此时,在村西南卢会书的家里,一群女青年一边给会书梳头、带发夹,一边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
  “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人人夸……”
  上午10点,代表卢国欣一方迎娶新亲的亲戚朋友,步行将卢会书接了回来。由于当时温饱问题尚未解决,也就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除了一个镜子和一个竹篾做外套的暖瓶是新的,就剩下一个老木柜子和几个茶碗了。结婚前会书爹答应给买躺柜做嫁妆,但小两口儿一直没让买,说日子过好了自己买新式的。
  国欣他俩的婚事是二大爷、二大娘给操办的。此时,院里已经挤满了人,毛主席像被恭恭敬敬地悬挂在墙上。
  结婚典礼正式开始。村支书卢占亭把国欣和会书的结婚证书宣读完毕,神情严肃地说:
  “请新郎卢国欣、新娘卢会书,向我们无限忠诚、无限热爱、无限敬仰、无限崇拜的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三鞠躬!”
  有两个小青年见国欣和会书不好意思并排站立,互相一使眼色,猛然用劲一推,小两口儿一下子碰在一起。众人哈哈大笑。
  “新郎新娘别离8里地那么远,亲热一下!”人群中有人喊道。
  “这先别闹,晚上闹洞房时你们再闹。”卢占亭说,“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小两口儿毕恭毕敬地对着毛主席像深深鞠了3个躬。
  卢占亭请卢万春夫妇坐在主席像旁边的条凳上,对小两口儿说:
  “两位老人把国欣带大成人不容易啊,希望你们好好地孝顺他们。向父母鞠躬!”
  国欣和会书给二大爷鞠躬时大声喊一声“爹”,给二大娘鞠躬时大声叫一声“娘”。两位老人此刻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卢占亭接着说:
  “卢国欣同志是在革命的大风大浪中成长起来的知识青年,在生产队长的岗位上取得了显著成绩,是全公社有名的科学种田好手。‘种子迷’、‘治虫迷’、‘打井通’,等等等等,大伙儿送给他的这一大堆绰号,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卢会书同志是在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下成长起来的赤脚医生,干起活来也是一个不怕脏不怕累的快手,她就是咱们卢村的吕玉兰和邢燕子。”
  众人一起鼓掌。
  新郎官笑容可掬地说:
  “现在是新社会了,婚事也该新办。我和会书商量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参加生产劳动,我们要用建设社会主义的实际行动开始新的生活,这就是我们最满意的结婚纪念!”
  这天中午,亲朋好友们在卢万春家吃的是传统的婚宴扣碗,有几样蔬菜,还有平常吃不上的肉和白面馍馍。
  下午,一对新人到村南参加了生产队的打井劳动。
  当月,卢会书连人带工分全都到了卢国欣家。
  从此,小两口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一同劳动,一同出诊,成为全生产队挣工分最多的家庭之一。
  1970年5月的一个早饭时间。国欣一家人正在吃饭,一位技术员跑进来说:
  “队长,棉花长蜜虫(蚜虫)了!”
  “那就赶快打药呗!”国欣说。
  “昨天你去公社开会了,我对社员们说了,你听他们说什么?说你又不是队长,操那份心干啥!嘿,这叫什么事啊,明摆着的活他们不干,非得等队长安排,队长要是出一个月的门儿,棉花非得叫蜜虫给蜜死不可!”
  “唉——”国欣叹了口气,“这么多的壮劳力,还有好几个技术员,非得等我安排活,我支一下他们就动一下,我不支他们就不动,咋都这么省心啊!”
  “谁说不是呢!”技术员说,“啥事儿有队长哩,大伙儿只动手脚不动脑筋!”
  会书催促道:
  “国欣,你赶紧把饭吃了吧,再来了人又吃不成饭了。”
  会书的话音没落,就听大门外传来一位妇女带着哭腔的喊叫声:
  “卢国欣,俺活不成了!”
  “噔噔噔”随着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跑进来一位十分健壮的妇女,她站在国欣面前,指手画脚地说:
  “卢国欣,你是队长,可得给俺作主。俺小孩他爹夜里个(昨天晚上,笔者注)又欺负俺了,他连俺娘家一块儿骂,俺有心脏病,干不了活都是他气的!”
  “你放屁!”妇女的男人不知何时也跑了进来,对着大伙说,“我也不怕丢人了,大家看看我这张脸,都是这个懒猫抓的!”
  这个身体瘦弱的男人脸上旧痕还没消失,又添了几道新的血印。
  这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看到这一切,不由哄堂大笑。人群中有人说道:
  “他媳妇长得五大三粗,到底谁欺负谁啊?”
  那个男人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总受她的气,她一不高兴就把我踹下炕去。过不了一个星期非格一次气不可。光格气,日子就没法过了。这个女人忒懒,拿着心脏病当靶子不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丢人现眼啊!”
  “忒不像话,长得这么壮实不参加劳动,还有脸吃饭啊!”一位老汉气愤地说。
  “忒不像话”“开个批斗会”,人们纷纷嚷道。
  那妇女看到这场面,吓得灰头土脸,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国欣站起来说:
  “各位乡亲,各位老少爷们儿!大家都看到了,我这个生产队长不好当啊!地里有虫子了,需要我去安排人打药,上级下文件了,我得去开会学习,两口子格气也得靠我去调解。谁不愿意过上好日子啊,红高粱、红薯面,好吃吗?不好吃啊!金灿灿的玉米面好吃,大白馍好吃,那得靠大伙共同出力,把生产搞上去。咱们队里有不少能人啊,能写会算的有,懂技术的有,我就不信产量上不去。如果把精力都用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杂事上,每天急得我吵东家、嚷西家,没白天黑夜地瞎忙活,日子好过不了。假如再有谁不好好过日子,我就以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名义把他交给公社革委会,让他到全公社的万人大会上去挨批斗,有不要脸的、不怕丢人的,你就继续闹。天也不早了,凡是革命的群众马上去劳动,去棉花地里打药。赶紧敲钟集合!”
  这时,大街上响起了钟声,人们立即行动起来,准备参加劳动。那位妇女小声对国欣说:
  “队长,你给俺也派个活儿吧!”
  “你带上水桶,给打药的社员们担水去吧!”
  片刻,卢万春家的院子就空了。卢老太太端起桌子上的那多半碗饭,摇摇头,叹口气,自言自语道:
  “刚吃了几口!”
  1971年秋后,卢国欣翻盖房屋。那天,来帮忙的乡亲可真不少,有的搬土坯,有的搬砖,有的和泥,有的打灰膏。精通盖房修屋技术的忙着砌墙。他们要盖一座红裱砖的土坯房,这在当时可是流行建筑。房顶用的是木椽和檩梁,上面盖箔,覆以麦秸,以土压实,再抹上泥巴,有条件的可扣上瓦。卢国欣可是个能人,他亲自动手,用高粱秸编箔。
  正在大家忙活之时,前街一位老太太进了院,对国欣说:
  “国欣,俺那小孙女发高烧呢,你去看看吧!”
  会书抱着出生没多久的长子怀玉从偏房走出来说:
  “我去看看吧。”
  卢万春的老伴接过孩子说:
  “你赶紧去吧!”
  会书刚去前街,那位绰号“大焦砖”的大队干部就进了院,随手从脚手架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红满天”烟抽了起来。
  “‘大焦砖’,别抽了烟儿不干活,给搬几个坯!”有位看不惯的爷们儿说。
  “我是下通知来的,”“大焦砖”走到国欣面前说,“卢国欣,公社要开批斗大会,你光知道促生产不抓革命,别让上级抓了你的典型!”
  “搞大批判我就不去了,把生产搞上去才是正事儿!”国欣认真地说。
  “你别不服从大队领导!”“大焦砖”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说。
  那位看不惯“大焦砖”的爷们儿说:
  “大焦砖,你不是跟国欣打过赌吗?你说棉花能过60斤就把蛋捶了不当男的了,人家国欣把棉花搞到了78斤,也该捶蛋了吧!”
  “把他的蛋捶了!”那些一心一意跟随国欣从事棉花研究和生产的热血青年,纷纷跳下脚手架。就在“大焦砖”难堪之时,国欣塞给他一包烟,并使眼色说:
  “还不赶紧给大伙儿敬烟!”
  “大焦砖”可不傻,他麻利地打开烟盒,恭恭敬敬地向每个人递了一支烟,口中连连说道:
  “老少爷们儿,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个烟。都是老少爷们儿,那是闹着玩儿的话。其实,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国欣,人家棉花产量都高到全公社拔尖了,也没跟我较真,输了就是输了,我向国欣学习还不成吗?”
  众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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