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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姥娘背秸秆[2018/3/18 23:53:00|by:zhaochundong110] 
| 那时候，我才八岁。姥爷热天仙世了，姥娘还健在，只是双腿关节风湿，行走不便。家里缺乏引火柴禾，无法烧煤做饭，让我挎上编筐到还没耕犁的玉米地上背一些干秸秆回来。我是个言听计从的主儿，姥娘在十几个内外孙群里，唯独把我宠的很高、很偏、很疼爱，大概与我的乖是有一定关系的吧？一人得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常常遭遇到表哥表弟们莫名的刁难和恐吓，但我不惧怕他们的伎俩，视若无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为姥娘做事我乐意，我愿意付出，身体虽然累些苦些，的心情是乐活的。 那时候，还是集体生产队，化肥不宽绰，地里的庄稼秸秆是要还田的。漫说去背，就是去拾也是不允许的。我一个小孩孩家，不懂这些规矩。到了地里，见了秸杆就装，很快就抱了一大筐，可准备背上身时弄不动了，去了点儿，左背右背，还是弄不动，急的我满头大汗，心火如焚，无奈之下我哭了。哭声招来一个人――是个瘸胳膊。他的手是在一次电动铡草机上送最后一把草叶子时被吞噬铡掉的，队里本着照顾体恤的心态，让他有庄稼时看青，无庄稼时看地，挣些工分，养活家庭。按乡亲辈份说，我应该叫人家哥。 他来到跟前，抚摸着我的头，嘿嘿了两声，蔑视般地说“一个大男人，劲不过一筐干柴禾，还有脸面哭？丢不丢人呀？” “俺弄不动呗。”我以寻找理由的腔调，还击他的轻视。 他却毫不礼让：“弄不动？那还不再去些，你以为你是大人呀？”嗓音更高，模样更凶了。 他说话的口气虽然呛人，招嫉生恨，可办法道是我尝试过的，现在只有这样了。我解开筐绳，照他的办法做了，再背起来时，不是一动不动了。 我擦干满脸的泪水，转身看了他一眼，顺便送去一个笑脸，算是对他满意的回报吧。接着，迈开双腿，一步一趔趄的向村里走去。在背后，只听他说了一句：“是给你姥娘弄的吧？别再来了，队里不让人们往回弄。” 直到现在，这句话还常常萦绕于耳畔，可说这句话的人好几年前就离世了。当年，要不是他的一丝测隐之心，我真不敢想象，姥娘会怎样度过那个年代。 赵县谢庄乡北龙化村赵春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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