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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家乡的小柿子[2016/10/3 7:43:31|by:songguowen]

俺村满山遍野都是柿子树。生产队解散后,柿子树分到了各家各户。
俺这儿的柿子分大小两种:大柿子,个大,状如苹果,底部圆,略尖,学名叫满天红,成熟后,又甜又面。这种树不多,好几户合分一棵,也就仅够自家吃,或是送亲戚朋友尝个鲜;小柿子,个小,形状像陀螺,成熟后,特别甜,但不面。这种树很多,俺家就分到了五棵。
记得小时候,一到霜降,全家人一齐出动,去打柿子。茂密的树叶,有的开始变红,有的还是崭绿,在红绿相间的叶子之间露出一个个橙黄的柿子,甚是喜人。爹站在高高的柿树上,长长的槐木杆子频频落下,那些软的、硬的和空的柿子噼里啪啦落得满地都是。我们姐弟三个便迫不及待地在树下捡拾。偶尔会有柿子砸在身上,别的不怕,就怕那些空柿,堕在身上,汁液飞溅,黄歪歪,脏兮兮的,弄得满身都是。我们便尖叫起来。娘就会说:“等会儿,你爹不打了再捡。”
大大小小的筐都装满了。爹娘挑大筐,孩子们挑小筐。山路崎岖蜿蜒,全部是步行。近的,走个半点二十分钟;远的,走上个把钟头。爹娘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刚开始也不觉得啥,但时间一长,扁担压的肩膀生疼。可也不敢停下,生怕掉队,咬紧牙关跟上。只有在爹宣布歇着的时候,大伙才放下扁担,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气儿缓小气儿。
硬柿子加工成柿桃才能换钱,就是用特制的刀子把柿子的皮削掉,晾晒至半干,盖上毯子,捂出“霜”,就可以到集市上卖了。软柿子就不行了,它的皮削不掉。那爹娘也舍不得扔掉,而是用刀片把柿钱去除,然后在中间横切一刀,再竖切一刀,分割成四块,晾晒干。立冬后,燃起大火,把土炕烧的滚烫,把柿块平铺在土炕上,炕至颜色焦黄,一咬嘎嘣脆,即可收起。爹和娘扛到碾房,推动古老的碾子,碾压成面,存放在瓮里,按压瓷实。一段时间后,柿子面就会结成硬块。放学回家,饿了,我们就拿刀去瓮里剜上一块吃,焦香甜蜜,堪比红糖。娘捏玉米面疙瘩饼时,也会包上些柿子面。全家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院里的柿子堆成山,全凭晚上削皮。匆匆扒拉口饭,全家人齐上阵。不会的学,会的加快速度。数娘的削皮技术好,削得快且皮又薄。娘不时地指点我们。我们都认真地学着,还互相比赛,看谁削得好,削得多。霜降时节,天气已寒凉,夜晚尤甚。一个个拔凉拔凉的柿子在温热的手中攥过,一会儿,手就被凉透了,感觉麻木了,甚至痉挛。娘便找出白色的线手套给我们戴上。不过,片刻工夫,手套也会被柿子的汁液浸透。爹娘是不戴手套的。那个时候,手套也是“奢侈”品。
必竟是孩子,瞌睡多,再加上白天的劳累,我们姐弟仨张着嘴打着呵欠。于是,娘安排我们去睡觉。一觉睡到天大亮,揉揉惺忪的睡眼,透过窗户玻璃,向院子里瞅瞅,成堆的柿子不见了。娘说,她和爹直到凌晨三点才削完。爹早已扛着杆子又去打柿子了。娘招呼我们几个起来吃饭,然后接着去捡柿子,挑柿子……
大雪前后,柿桃出“霜”了,白呼呼的,用舌头舔舔,清爽甘甜。谁要是生口疮了,用“霜”涂抹于患处,三两天准好。
除了留一些当零食吃外,其余的全部卖掉。“物以稀为贵”,爹把柿桃运到阳泉去卖,卖得快,还能卖个好价钱。一大早,爹就挑上一担,怎么也有一百二、三十斤重。步行二十多里到火车站,乘火车去阳泉。半夜三更才能回来。我们谁也不睡,眼巴巴地等着爹回来,等爹带回稀罕物品。“吱呀”大门一响,我们便争先恐后地冲出门去迎接爹。然后,兴高采烈地簇拥着爹回到屋里,坐在炕沿上。这时,我们才发现,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娘递上一大瓷缸不凉不热的温水,爹一口气喝个精光。过好大一阵儿,爹才缓过劲儿来,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红红绿绿的钞票,递给娘。然后,摘下身上斜挎的挎包,从里面取出我们喜欢的蝴蝶发夹,香甜松软的蛋糕……我们欢天喜地,蹦呀跳呀,全家人都沉静在甜蜜的幸福之中。
大概半个来月,柿桃就卖完了,这也意味着一年的收成圆满了。爹也可以松口气了。接下来,只管踏踏实实地准备过年了。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人们都到工厂里工作了。柿子被冷落了。到了冬天,满树红彤彤的柿子成了一群群鸟雀的美味佳肴。但家乡的小柿子却让我难忘,让我眷恋,因为它曾带给我们全家幸福与满足。一想起它,就想起了当年全家人在一起劳作时的热闹场景;一想起它,就想起了我那勤劳的爹娘。
井陉县南峪镇西葛丹村 陈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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