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岛坪茵的个人空间

糟糠文人无奢望

              □ 张国中  

文人，特别是像我这样带泥土味的乡下小知识分子，抖胆自称文人，充其量不过是鲁迅笔下孔乙己式的穷酸，阿Q一样的精神胜利者而已。

文学这条路上是荆棘丛生，坎坷泥泞，想在文学这块田地里有所作为，成名成家或得到丰厚的回报，那简直是黄粱美梦和天方月谭，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做文章做出名堂来的人除了鲁迅、郭沫若、胡适、巴金、冰心等屈指可数几个人外，其余寥寥无几，至今诺贝尔文学奖中国除了莫言的“丰乳肥臀”文人褒贬不一外，与其他人尚无缘分。

笔者从教师的岗位上退下来，为了充实生活，撰写一些小稿子，一生虽然饱经风霜，但是却爱好文学写作。文学没有老幼之分，笔者实乃邯郸学步。人到了桑榆晚年，思想和语言跟不时代步伐，写出来一些东西，不适合编者或读者的口味，文章想要发表，犹如在千军万马中挤独木桥，即使偶尔破天荒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发表一篇，那可怜兮兮的微薄稿酬不如卖一次小工夫挣的钱多，哪怕是给人家撮一次煤球，捡一次破烂，掏一次厕所，得来的报酬远比发表一篇文章的稿酬丰厚得多。这是秃脑瓜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古人云：“袖里吞金，不如手艺在身。”李白的“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当然本人庸才也该不上）说出了千古哲理，永远现实。现在是“动笔的不如动刀的”，“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做一做力所能及的劳动，不用动脑筋，也不用担心报酬，工钱多少，那是锯倒树捉老鸹——稳拿。何必整天冥思苦想地写东西呢？明知这碗饭难吃，还要把头削个尖往里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鲁迅说过：“人生识字糊涂史”嘛。识文断字的人糊涂，无怪人家说读书人是“书呆子”。“糊涂”加“痴呆”，舞文弄墨的人有瘾。这种瘾跟吸烟、喝酒、吸毒差不多，盼望稿子发表远比撮麻将牌盼“和”迫切得多。俗话说，“好酒的不入茶坊”，就是天生一个“好”字。在报刊上发表一小块“火柴盒”，“豆腐块”就觉得十分惬意了。

文人清苦，文人寒酸，十儒九丐，恰如其分。文人迂腐，却很清高，文人无奢望。可是文人往往遭到讥笑和鄙薄。反过来，那些市侩、痞子、混混、款爷，大腕、明星，一切看不起文人的人，他们在文人眼里是什么？他们在文人眼里是“胡萝卜蘸酱油——狗肌巴都不是。”

（不妥之处授权删改）载《秦皇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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