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岛坪茵的个人空间

穷

哥

遇

仙（原创首投）

张国中

从前，北京卢沟桥附近的大瓦窑村有一户人家，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母亲唐氏早年孀居，儿子乳名穷哥，十七、八岁，家里一贫如洗。越渴越吃盐，唐氏背上又生了一个大疮，转眼已到新年，村里家家吃香喝辣，燃放烟花爆竹，热热闹闹的过新年。穷哥跟妈妈说：“妈，我听说每年除夕这天黑夜，中八仙都从卢沟桥过，我想今黑夜到卢沟桥等着八仙，我想跟着他们出家或求求他们给您治治疮。”

唐氏口打咳声说：“人敬富的，狗咬破的，只有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阎王爷神仙也瞅不起穷人哪！”

穷哥说:“妈，您耐心在家等着，我今天夜里去试一试，万一老天爷睁眼……”

除夕夜里到处灯火辉煌，“劈劈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渐渐的星转斗移，爆竹声也停止了，夜已深了。穷哥冒着严寒，抱着肩膀摸黑来到芦沟桥上，蹲在桥头上等着八仙。

数九隆冬，天寒地冻，穷哥衣着单薄，冻得他直打哆嗦。等了好长时间，一个仙家影子也没有。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死一般沉寂，穷哥心里有点害怕，有心回家，又一想，不是白等了半宿吗？他自言自语地说：“再坚持一会吧！”

他在桥上正跺着步子，忽然听见远处有说笑的声音，渐渐的由远及近，看见几个人身带霞光，不点灯笼火把，照样看清了面目。这时，穷哥蹲在桥头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几个人一股脑儿奔芦沟桥走来。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老道，颏下五绺长髯，背后插着一把宝剑。穷哥一眼就认出这是八仙中的吕纯阳吕洞宾，后边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和尚，腆着大肚子，真不愧是神仙，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怕冻，这位大仙准是汉钟离了。后边又有一伙四、五个，有的拿着笊篱，有的提着花篮，还有的拿着横笛，大家有说有笑过了桥，又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倒骑着一头毛驴，“咯噔、咯噔”驴蹄声打破深夜的沉寂。穷哥认得，这位准是张果老。传说八仙中的张果老奥倒骑黑毛驴。群仙陆续过了桥，穷哥躲在暗处，不敢上前阻拦。他展转反侧，我忍饥挨冻，等了大半夜，干什么来了？不是来等八仙吗？他猛然醒过神来，拔腿想去追赶仙家，已来不及了，他正在发呆，忽然前面微闪白光，亮光中一个拄着拐杖，身后背着一个大葫芦的僧人一瘸一拐地向桥头走来，穷哥明白，这位是铁拐李大仙。他的腿脚不好，走路落了伍。我得赶紧央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过桥。这时，铁拐李已经来到桥头，正要过桥，穷哥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跪在地上，说:“大仙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铁拐李突然被穷哥曳住，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跪在地上拦住他，铁拐李说：“闪开，闪开，你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穷哥跪爬半步说：“仙师啊，我在这里等您半宿了，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铁拐李说：“人间幸福太平，你小子无灾无难，红口白牙的叫我救你什么？”

穷哥说：“仙师啊，我已看破红尘，想跟您出家，您收我做徒弟吧！”

铁拐李也不答话，摆脱他想走，穷哥死鸡缠腿，磕头作揖，师父，师父地苦苦哀求。把铁拐李的心肠弄软了。说：“你虽然如此心诚，但恐怕没有仙缘。你先起来，我渡化你成仙。”

穷哥从地上爬起来，铁拐李问他说：“你叫啥名字？多大岁数？”

穷哥说：“我叫穷哥，今年十七了。”

铁拐李说：“穷哥呀，你能否成仙，就看你的造化了。”铁拐李把手中的拐杖往空中一指，说“来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寒光闪闪，徐徐落下一只木钵。铁拐李大仙将木钵接在手中，笑着对穷哥说：“你在一旁稍等一会儿，待我方便方便。”说完，将木钵放在地上，撩衣解带，蹲在木钵上解了一泡大便。然后系上裤带，端起钵中的粪便，举到穷哥的面前，说：“穷哥呀，你既然愿意随我修道成仙，先把这泡粪便吃下去，也好渡化你。”

方才的一切，穷哥都看见了，那有师傅让徒弟吃粪便的，这哪里是渡化我成仙，分明是在捉弄我。穷哥勉强接过木钵，只见钵中的粪便，黄中泛黑，稀酱不匀，早已胃中作呕，实在吃不下去，瞅着木钵发呆。

铁拐李又故意催促说：“你已冻饿大半夜了，赶快饱餐一顿，咱师徒好及早赶路啊！”

穷哥无奈，伸出右手食指，先把钵中的粪便搅拌均匀，也好下咽。还没沾唇，口中连连作呕，肠胃几乎都呕出。这时，铁拐李伸手接过木钵，说：“来，我替你吃了吧！”他双手捧着木钵，对着嘴巴，美味香甜，一口气把钵中的粪便喝进肚子里。然后，将木钵向空中一抛，木钵已不知去向。铁拐李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笑着对穷哥说：“穷哥呀，你没有仙家缘分，钵中的粪便是我点化的仙丹，你要是把它吃下去，就能脱胎换骨，长生不老了。”

穷哥听后，顿足捶胸，追悔莫及。说：“仙师啊，我没有仙家缘分，做不了您徒弟，您也得救救我妈呀！她后背生个大疮，没有钱医治，您给想个办法吧！”

铁拐李说：“你右手那个食指就能医治好你妈背上的疔疮。，切记：你哪个手指今后就能养家糊口，你要惜老怜贫，不可贪得无厌。”说完，袖子一甩，化作一股清风，顿时不见踪影。

穷哥楞在那儿，老半天没有醒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幻。

穷哥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天已大亮，母亲还在炕上蜷伏着。穷哥是个孝子，关心母亲背上的疔疮，他猛然想起铁拐李说的话，自己的手指能治母亲的疮，他就用手指试着在母亲背上疔疮的四周慢慢地圈画一阵。母亲感到不痛不痒了，十分轻松。此后，穷哥每天为母亲圈画疔疮数次，奇迹出现了，母亲背上的疔疮居然好了。

穷哥的食指成了宝贝了，无论什么样的地毒恶疮或无名肿痛，只要穷哥用手指圈画几次，即能消肿除痛，化浓生肌。附近的老百姓凡是有生疮的都求穷哥为其医治，他手到病除。一传十，十传百，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治疮郎中。经常受到乡亲们的馈赠，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了。

有一次，穷哥从集市上买回两条鱼，拿回家里，鱼已经死了，他把鱼放在水盆里，无意地用手指扒拉，“啊，”奇迹出现了，鱼慢慢的摇头摆尾，竟然活了。死鱼经他的食指一摸，能变成活鱼。他想：这是一本万利的赚钱机会。从此，他就从集市上买死鱼，用手指点摸活了以后，再卖活鱼，钱越赚越多，他发财了，也越来越贪心了。

有一回，他从集市上买来一只大螃蟹，这只螃蟹已经死了。他想：我把这只大螃蟹点活了，会卖大价钱。他点摸了好一阵，螃蟹也不活，他着急得用手指乱戳，大螃蟹突然活了，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怎么也不撒开，把他的手指咬坏了。

当天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铁拐李大仙警告他说：“我告诉你要惜老怜贫，不要贪得无厌，那只死螃蟹是我点化的。你叫过我几声师父，我们师徒的缘分已尽，你好自为之吧！”

穷哥得手指痊愈后，点摸什么也不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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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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