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杜的一亩三分地

    匆忙中，又要离开老家，奔赴远方。

    妹妹带着孩子，骑着电动车去送我。

    小外甥女刚刚三周，听说我要离开，一个劲地不让，非要跟着我走。妹妹哄她说：“那你自己跟着舅舅去衡水吧，我留在家里看门，行吗？”孩子抓着妹妹的手说：“妈妈也去衡水！”

    我不知道小外甥女为什么如此亲近我。也许是因为我肯放纵地跟她一起玩耍吧！当我除去那个叫做“大人”的外壳，瞬间回归到一个孩子的状态，无所顾忌地跟另一个孩子玩闹时，两个小孩便都沉浸在童年的无忧无虑的世界中。

    其实，我跟外甥女相处的时间非常短。也就是在今年的麦收时节，她才算跟我比较熟悉起来。在此之前，因为我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老家，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她每次见到我，也跟见到其他陌生人一样，不理不睬，对我的友好示意无动于衷。

    即便是这次回家，前后接触的时间也很有限——前一天，妹妹带着孩子来到家里，待了一两个小时。第二天我去妹妹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孩子很快就跟我熟悉了。她不断向我展示她的各种“绝活”，欢快地在我的身旁跑来跑去。

    我问外甥女：“你最喜欢跟谁玩？”孩子回答：“舅舅！”我又问：“你第二喜欢跟谁玩？”孩子毫不迟疑：“你！”我再问：“你第三喜欢跟谁玩？”孩子答：“妈妈。”我第四次问：“你第四喜欢跟谁玩？”我以为这次她要回答“爸爸”，没想到孩子张口答道：“舅舅！”

    孩子这么回答，也许还不太懂得第一、第二的区别，也许只是因为刚刚跟我玩过，脑子里有“快乐暂留”。不过这依然让我感动不已——一个孩子对你纯粹的依恋，是真实而珍贵的！

    汽车来了，我钻进去坐下。透过车窗，我看到外甥女在妹妹的怀抱中忽然大声哭叫起来。她使劲地向前扑腾着，试图挣脱妹妹的束缚，飞到我的身边……

    我别过脸去，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