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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石马

“石碑石马”是当地人对“王翱墓”的称呼，王翱墓，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位于沧州市孟村回族自治县王帽圈村东南。王翱（公元1384—1467年），字九皋，盐山县太平乡安都里（现为孟村回族自治县王帽圈村）人士，自明永乐始至明成化止，一生力仕六帝七朝，刚正不阿，廉洁勤政，是明朝重要历史人物，官主吏部尚书，加太子太保，明成化三年卒于北京，皇帝特赠为光禄大夫太保，谥号忠肃。在当地人称“王天官”，关于“王天官”的故事，诸如“跑马圈地”“大头鬼小头鬼”“羊肉包子蘸烂蒜”“沙盘代纸”“王天观与杨天观”“拒婿入京”“提督两广”等故事和传说，上了年纪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王翱墓前的半个石马也有很多故事。

王翱墓建于明成化4年，当时规模宏大，占地面积30顷，建筑面积40亩，内砖墙围护，长宽各240米，略呈正方形。墙四周植松柏，正门座北向南，进门后中央为神道。两侧依次排列着石猴、石羊、石侍俑，然后是两柱高约两丈的望天候华表。华表过后为四石马，两卧两立，东西相向，石马过后即为高大石坊，坊后一字排列蛟龙座碑四幢，正中两碑略高于两侧两碑。西侧一幢是吏部侍郎叶盛的祭文，东侧一幢为成化皇帝朱见琛祭文，正中一幢为礼部尚书撰写的王翱生平行状。另一幢因侧倒多年，文字向内而遭雨水荡击，内容不详。四幢碑均为白色大理石质料，碑文书法清秀，打破宫闱风格，距碑刻约60米之前方，设石供桌，长丈余，宽5尺，下有石鼓支撑，石桌后有一碑亭，亭内嵌有神道碑一幢，再北10余米为王翱墓，墓丘直径约8米，高约6米。王翱陵墓解放后定为河北省级文物古迹保护单位。

王帽圈村也是我的家乡，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王翱墓前还能看到四个石碑，其中一个已倒在地面上。王翱墓南的四匹石马，两卧两立，马缰、马鬃、脚蹬，栩栩如生，个头也和真马相仿，其中一匹站立的石马，不知何时被劈成了一半，连当时的老人们也说不清。因为石碑和石马的缘故，当地人也管王翱墓叫“石碑石马”。当时的孩子们可能不知道王翱墓，但一说“石碑石马”，哪有不知道的。在路边远远的就能看到“石碑石马”，可以说是一个地标性的建筑。“石碑石马”可是当时孩子们玩耍的天堂，骑大马，一骑四个，那是何等的诱惑，但站立的石马太高，需要有人拖着才能骑上石马，更多时，孩子们骑卧着的石马，几个孩子都骑上石马，嘴里喊着“驾驾”，好像石马真的飞奔起来。如果赶上有大人，他就会问我们知不知道“王天官”的故事，我们说不知，他就会给我们讲起“王天观”的一个又一个故事和传说，我们听得入神，那人就讲的更带劲了，有时他口袋中装着花生或糖果什么的，也会给我们分吃了。我特别感性趣的是那被劈成一半石马的故事，那人说，这几匹石马可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天上的神马，来护佑“王天官”墓和当地黎民的，不允许他们骚扰百姓，更不允许践踏农田的庄稼。但那匹站着的石马晚上经常出来吃农田的庄稼，慢慢的农户家的好些庄稼被糟蹋，但又不知原因，人们就到天官墓前求“天官”保佑农田庄稼，“天官”查明是石马所为，就告诫石马，不得再危害农田，赔偿农户损失。石马心中不服，但又不得不从，不敢到农田里偷吃庄稼了，而且赔偿了损失庄稼的农户。这样一些农户的院子里就平白无故的有一些银子，这就是石马赔偿的损失。但这石马对告状的一户人家怀恨在心，就在晚上化作一白面书生，趁那户人家的男人不再，去引诱女主人，村妇虽然家贫，但对白面书生的金银无动于衷，石马大怒，欲强行非礼村妇，村妇见书生没有一点气息，知书生是鬼魅，誓死不从，并将一红色衣带栓在他的胳膊上，（传说鬼魅都怕红色），此时恰好村妇的丈夫归来，手里拿着锄地的耙锄子，一下砍伤了石马的左耳，石马嘶鸣一声，化作一道白光而去。第二天人们循着石马的踪迹找到了天官坟，见石马的前腿上还拴着红色衣带，左耳上还咕咕冒血。“天官”知道石马如此对家乡人为非作歹，就用天雷劈了石马，就是人们看到的那匹半个身子的石马。其余石马见状个个安分守己，护佑着天官墓和当地的百姓。在石马的西南二十几米的地方，还有石羊、石猴、石虎、石狮等一字排开，十分的美观，但石虎没有头，不知道是不是也干了坏事。

   然而经岁月洗礼，五百年风化，加之天灾人祸，现如今仅有石碑残存，孤独的矗立在家乡的田野上，但这无碍“王天观”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更无碍他的历史功绩和伟大的人格魅力。“石碑石马”仍然是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王翱仍是家乡人的自豪和骄傲。

胡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