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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话喜鹊[2017/3/30 20:38:20|by:hhfbg] 
| 清明将至，家乡的喜鹊也活跃起来，时经春风的沐浴，它们羽毛滑亮，身形轻盈，在新翻松的一块块土地上聚集寻食，相互追逐，嬉戏，有一两只飞落在枣树的枝头，发出脆亮的鸣叫，看到喜鹊的家族又兴旺起来，又想起那些年来它们多舛的命运，不由生出几分感慨。什么呢？ 那是自2000年始，家乡农业已加快发展，农用地膜广泛使用，与此同时，这春天的干旱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但农用地膜竟与鸟儿发生了纠结，谁人预知得到？当喜鹊们越来越感觉到它们的故乡，水食短缺，尤其是像过去一样，想寻一汪清凉凉的春水，一只肥硕的蝼蛄，实属不易，在焦渴饥饿难耐之时，不知是在哪一天，有一只鹊儿，竟意外发现，在田野里刚刚覆盖好的地膜内，竟有充盈弥漫的水珠和蠕动的昆虫，于是，它们一呼百应，将一条条洁白如银覆盖好种子的地膜，抓啄的千疮百孔。一老农眼观惨状，气愤至极，一怒之下，把瓜地旁边大榆树上的鹊巢，拿杆子捅了个稀里哗啦。谁也没成想，在历经多少年代，一直被农民视为神鸟的喜鹊们，竟与朝夕相处的朋友做了怼，那些守家种地的女人们男人们，他们起初善心未灭，摇旗呐喊，只以驱赶，警戒，力求与它们有语言上的沟通，但收效甚微。人啊，有时当利益受到损害时，忍耐也就相对减弱了，于是，毒饵、布网、射杀、以致倾巢，此刻之间，不懂人类规矩的雀儿们，在迷茫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在20世纪初期，司空见惯。农民们似乎在当时划了一个时间分界线，从此之后，喜鹊不再是喜庆的代表，属不受欢迎的鸟。值此，我曾深深地为这些鸟儿的处境感到忧虑过。 对于喜鹊，我不曾伤害过它们，因为在过来的日子中，它们曾给我精神上的慰藉、欣喜，虽然，那些都已真正成为久远............ 记得好像是七五年，文革运动还拖着一个小尾巴，我的一个本族的哥，顶着好大的政治压力，娶了一个家庭成份高的姑娘，那嫂子貌美如花，清秀大气，为表达我的高兴和祝贺，学着一副样图，我描摹了一张喜庆的画，挂于那哥的新房，画面至今想来，还感觉清新如初，十来只喜鹊围绕着一支梅花，相互嬉戏。现在回忆不说那画的水平，但当时带给我心中的那份激情，现在追思，依然如涟漪一般，缓缓地向岁月深处拓展。 有一次听父亲说过，如果清晨有一只喜鹊从院子上空欢叫飞过，就会带来一天的好心情，简单的话语听起来好似经典，至今不忘。喜欢喜鹊的原因还有，我大哥60年代初，在本县羊二庄上中学，受其美术老师影响，喜欢画鸟，老师告诫他，画鸟要先画身边之鸟，你熟悉它，才能画好，于是，大哥常常在煤油灯下，用各中杂乱纸张，将家乡四季常在的喜鹊作为临摹对象，悉心描绘，我那时小，还未入学，但好奇心强，守着大哥趴在灯下瞅，一笔一划都觉得新鲜。当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喜鹊凸显于纸面时，我就惊叹我的大哥是个能人。 童年的喜鹊常与生活相伴，那时卖的年画，小脚老奶奶们的针线簸箩里放着的剪纸作品，都有喜鹊的形象，年下家家户户的大门上的春联，带喜鹊的词句比比皆是，喜鹊登梅、喜鹊迎春、春花香庭院，喜鹊唱枝头等，在人们的心目中，喜鹊是神鸟吉祥鸟，受人尊崇。在封建守旧的五、六十年代中，青年男女追求自由爱情，曾受严格的制约，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在潜移默化中，帮助许多情侣，获得共浴爱河，松解了羁绊的绳索，而其中，喜鹊担当了重要的角色。 忆往事岁月匆匆，也不知未来时光多快，以现代人类的智慧，本可以前瞻后顾，理智前进，而鸟儿还是依靠本能生存。只是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人类的欲望无边无际时，谁都能成为他们利益的冒犯者，他们永远是强者，一只小喜鹊，又算得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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