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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不是你当的[2015/9/26 8:51:39|by:hhfbg] 
| 本族的三哥有个儿子，成家不久想另外找个财路，前年春天，看见别人育树苗赚了钱，就找我，也想搞点树苗，我说行，就给他弄了几十斤白蜡树种子，苗子出得很好，嫁接后，去年春天这个三哥未经家人同意，想卖“闷子”苗，闷子苗就是去秋嫁接后，第二年春天未发芽前，把它卖掉，谁料市场变化无穷，去年春天闷子苗，大市场地方，降到三毛多钱一棵，比起前年来，少了多半截，利润几乎没了，不过事情很巧，一个离我这十几里路的姓刘的一门远亲戚找上门来，说要三万棵本地的闷子苗，我跟亲戚说这本地苗子你得出五毛钱，不然，人家不认头，你要嫌贵，就另找头绪，三毛多是买不去的，亲戚说我：你理解错了，我并不是图贱，我要的是本地苗，肯活，发苗，长得快。之所以找你，就是图个知根知底。我以为事情好爽快，心里蛮高兴。因为这个三哥很不容易的，近七十岁了，还在马不停蹄的劳作，虽然他儿子攒掇育树苗，可管理的活都是他父亲，及时卖了，赚不太多，但比起种庄稼来，还是上算的。不料，我把“黄历”看错了，那个三嫂子出来说话了，说是：去年春天一块多，今年变成五毛了，就说你吃个“后脑勺”，也不能太黑了吧！她说这话是倒完了一桶污水走回家去的时候说的，声音儿一听就是冲我，脸面却是扭南朝北的，有人听得出来话外有音，大家都不言语。我当时感到不解，没成想花喜鹊叫出来的声音却像猫头鹰。这个三嫂子比这个三哥小很多，是外地人，长得很俊俏，也会打扮，因此也有仨好的俩近的男男女女的常在她家出进。她说这话，我估计也不一定是她自己心里想的，一定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信以为真。有趣的是三哥的儿子，往日见我叔长叔短的热乎劲儿全跑了，斩钉截铁的通知我“苗子现在不卖，以后卖成品苗！”，小子的语气很有趣，好像长到今儿个不会慢慢说话了，而且瞅天不瞅地，步子甩的很自信，胸有成竹的走掉了。我脑袋有点发蒙，心想，这自己是犯了别人的小人，让人家给了个窝脖。回家来坐在椅子上乱想，捋捋过来的岔口，看看是在哪家吃后脑勺被人“察觉了”，捋了半天，觉得，一定是丫鬟太监在武皇后那儿奏了本，把清官给摁进污水缸里去了。好了，年纪不小了，长记性吧，这已是去年春天的事了。 前天在北洼收棒子，沟南那三哥的几亩树苗子，远远地看，细高细高的撑破天。地里的杂草也不服输，傍着苗子一起长，扎风不透，那三哥正在地头清理杂草，他明显老了，腰弯了，他叫着我的称呼说：去年那事儿，都怪你嫂子不会说话，那浑小子你也不要和他上论。这不，三亩地白耽误了两年，我费了多大劲儿，又疏苗子，又上肥的！今年秋后不管贵贱，有人要就行，你费点心吧。说完，眼神中分明是祈求。我扫视了一眼那树苗，绿汪汪的，感慨不已，心想，这个三哥呀，市场的残酷性你哪里知道，这苗子如果卖，连刨树苗子钱都卖不出来，走出三百里地，谁要栽这种苗子，不用花钱，就在树苗地里自己往外间，人家留粗去细，也是无奈，但图的是生工钱。其实这块苗子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百草枯将树苗连杂草一块扫，等几天干枯了，顾几个人及时刨掉，兴许还能赶上种麦子的茬，不过，这主意万万不能出，有人会说这人太缺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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