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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二)[2017/2/11 16:23:40|by:彭术琼]

说起这个班,许多同学会有同感,高中三年,给同学们没留下太多的好印象。这个班是个复杂的班,当时,一部分人是正规考上的,一部分人是城里来的,一部分人是吃皇粮的干部子女托关系进来的。情况复杂,难带,许多老师不愿意接纳我们。后来,校长把刚从学校分出来的陈志德老师推给了我们。意气风发的陈老师也曾有带好我们的决心,但一年他还是放弃了。
我努力追忆着高中三年的生活亮点,应该还是有的,比如吃的。那时,食堂有馒头,花卷。买来馒头,一小撮一小撮撕开,沾上家里带来的油泼辣椒面,慢慢的送入口中咀嚼,很有味道。那年代没有吃的,馒头花卷就是我们的最爱。没有钱,可以用高价饭票兑。晚上下自习没吃的,用从家里带来的咸菜泡上开水也蛮可口的呢。农村来的同学几乎每人回家都会带回自家的咸菜,没有钱买菜票的,咸菜就会成为我们的主食。最为奢侈的就是去万老师家里买面包了。万老师的家离学校一两里路,我们经不住面包的诱惑,会小跑去他家买面包吃。现烤的面包好吃,面包金黄色,颜色入眼,入眼即入味,那面包撕开,甜的,香的,烤的味一切尽在口中。哇,爽极了!吃了不过瘾,还带回给家里,让家人们尝尝,家人哪里吃过这样的美食?到现在,同学们一直把万老师的面包定格在脑海中了。玩儿的方面也颇值得同学们回味,当时已经流行看录像了,老师是不允许的,我们偷偷的几个同学相约,踩烂了录像厅。但最好玩儿的莫过于去古路春游了,记得古路有个天然洞叫龙王洞,好长好长,老师带队,同学们带着手电筒,游了出来,饿了,便拿着带来的锅碗瓢盆野炊。老师们大多都年轻,年龄相仿,
那时真正觉得去春游是我们感到最快乐最有趣的事。当然,我们还特别盼望星期六、星期天的到来,星期六星期天可以约上几个同学到同学家去蹭饭。一走就走几十里路,路途中的欢快滋味只有我们自己体会到,如果这一提起,保准让同学们忆起去某某家的情景,你说对不对?还有,那朦朦胧胧的没能说出的恋爱,一起种下的黄角树,教室的读书声,歌咏比赛的声情并茂,操场上的嬉闹蹦跳等等都是我们积存的回忆。
在老师中,同学们记忆犹新的当首推语文老师熊树忠。熊老师的语文教的特别好,同学们都爱听他的课。不光是课上的好,还是女生们崇拜的偶像。熊老师也年轻,他上着黄衣,下穿一条宽一尺二的大喇叭裤,脚下钉有铁掌的皮鞋,走路“咔咔咔咔”的脚步声很有节奏,悦耳动听。不用回头,只要听声音就知是熊老师已到,同学们个个肃然起敬,敬候他给我们上那宝贵而又生动的一课。只可惜,熊老师在校很少露面,只要一上完课,他便返城,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我也喜欢熊老师,不过,在众多美女中,熊老师的眼光从不在我身边停留。不过,我有我的小心计,让熊老师也能记住我。我从写日记着手,引得他的注意,竟然真的得到他的一次垂青。那一次,熊老师把我叫出教室,耐心地开导我:“看得出,你的心事重重,希望不要扰了你的学习。”等我回到座位上,大家齐刷刷的眼光向我射来,女生围过来,问“熊老师对你说了啥?”那一刻,骄傲感满满的,心里美滋滋。
这零零星星的美好的回忆,有些时候在我的脑海中挤得满满的,但大多时候却被那些盘旋在内心深处的灰色记忆挥之不去,一种难以述说的痛楚在周身蔓延开来…
那时,条件好艰苦,没电,没水。这还不算,要命的是那校风啊,出奇的乱。你会在下自习时回宿舍的路途中突然被横穿过来拦腰一抱的流氓吓倒!后半夜里熟睡中醒来会见窗上悬着一个像人又像鬼的东西,真能把人吓死!记得有一次,宿舍门没锁,人多,谁也记不得还有谁没回来。睡到半夜,床上的女生传来被蒙在被窝里的“呜呜”声,接着,是“哇哇”的惊叫声。然后,便是“咚咚”逃跑的脚步声,同学们惊魂未定,一阵死寂过后,有人壮起胆问,怎么了?然后有人嘤嘤的哭,原来是坏人进宿舍来了!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学习的。
三班虽然杂,但非常抢眼。啥地方抢眼,不用说也都知道,班上的美女多。城里来的那些女生啊,真美。我一个从农村来的姑娘,第一次见到这些女生,迷了我的双眼,我也醉了。原来女生还可以这样打扮,可以穿花衣服,可以剪短头发,可以下馆子,可以和老师有说有笑。我的心开始飘呀飘……我拿着父母卖菜秧攒下的零用钱去饭店吃饭,去录像厅看录像……因为,我在初中也是老师的宠儿,现在我也要与他们一样,让老师喜欢我,而我就用我这样的表达方式……
此刻,我遇上了我的死党胡能丽。
能丽在学校有“山口百惠”的美称。她的父亲是兽防站的站长,经济比我略胜一筹。因为座位相邻,我们成为好友。因为她漂亮,惹人喜欢,特别是男生,这不是她的错。我们俩之间,我常把自己比喻为绿叶,她就是鲜花,鲜花总要绿叶衬,鲜花与绿叶是不能分开的。我们形影不离。但我们在一起也吵,说不清吵啥,吵过之后又粘在一起。一起玩,一起下馆子,一起看录像,后面跟着一群男生,但没一个男生是奔我来的。于是跟着男生看录像,跟着男生去压马路,走通宵。再后来,卷进了社会青年……
如果在我们去下馆子吃饭的时候有人对我说:你是学生,不能这样;如果在去看录像的时候有人提醒我说:你是学生,这样会影响学习的;如果在我们跟男生一起去逛马路的时候警告我说:你是学生,这样会使你颓废的……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管我们。
直到有一天,几个男生在我们的租房里玩到半夜,而我仍在那儿拼命的生着气的同时,走进来几位巡逻的大人,见灯光闪亮,一阵闹声,便呵斥道:“你们在干啥?三更半夜男女在一起,成何体统!”惊悚间,做鸟兽散。
我不知道那个下半夜是如何过来的。因为那些巡逻的人说了,这些必须报到学校里去。我独自一人在外熬到天亮,无助的我找到老师,对老师痛哭流涕地说:“老师,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老师说:“我相信你,没事的。”我以为老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是,我们的罪名还是在公开大会上宣布了我们的所谓丑行!其言语令人感惶恐,令人恶心,想吐……我的天!我们太贪玩,太单纯,我们仅此而已!!!
那时,想死的心都有。浑浑噩噩混到毕业,毕业证都没拿,逃之夭夭。
现在,每一次跟死党提及这件事,能丽感叹地说:“每当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件事,一想起那件事,心里就不好受。”而我呢,一提及,便有流泪的冲动,这岂止是难受?往大的方向说,这可以说影响了我今后的整个人生!我对能丽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事憋了我三十年,我们是清白的。当时那些人分明是睁眼说瞎话,他看见我们男女共处一张床了?还是见我们衣不蔽体了?为什么要拿大人的肮脏心来想像原本幼稚单纯的少女之心呢?能丽说:还是算了吧,别说了,没有人会信的,这事会越描越黑的。能丽这次没能聚会,这也许也是其中一种缘由,她说:这个班,没人喜欢我们,他们当我们是祸害。而我却执意要来,一则是因参与了这件事造成的委屈而心不甘,二是一直有种想法,想把三十年的憋屈在全年级抖落,而终究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时过境迁,大家是奔开心而来,你在场上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岂不是又惹人嫌?
如果当初真认为我们是一颗屎,搅坏了 一锅汤的话,那么我们又是谁毁的呢?想当初,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耍过,却要落得一身骂名。真是冤!那些不乏在班上耍朋友成堆的人却成为香饽饽,你们的眼光亮到哪里去了?
还好,我还有机会在这儿写上一些三十年没能说出的话,现在仁刚谈及聚会,也许当初就这样复杂的班会形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好啦!刺挑了,脓挤了。把画面拉回聚会的场面吧,让我们看看聚会安排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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