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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洼旧事【一】 杨玉启和他的老叔【缩写】[2013/8/24 14:21:16|by:文安老董]
古洼旧事【一】    杨玉启和他的老叔【缩写】     点击查看原图

       别看杨玉启比他大好几岁,可杨玉启得跟他叫老叔。原因是他的父亲救过杨玉启的爷爷的命。杨的爷爷非拉他的父亲磕头八拜不行,拜虽然没有拜,但杨老爷子是知恩图报之人,逢年过节总叫儿子——杨玉启的父亲去他家探望。两家也就成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戚。

       杨家有一只大船,在那沃野遍地水的年代,船就是咱文安人代步的工具,上京下卫,探亲访友总是离不开船。杨玉启和父亲操弄着这么大一条船,俩人忙不过来总把他叫来帮忙。那一年他十五岁,他水性好的出奇,五里八村的人都知道。

        一次,三人装些散货去天津,回来在杨柳青拉旅客。有人让给捎上一斤分两包装的烟土。这东西让人知道了是要犯罪的,杨老爷子提心吊胆的应下了。他也知道来人是天津卫的混儿混儿,惹不起。要想在天津卫这儿混,得罪了这帮人是万万不行的。船刚刚驶过当城不远,两只小船飞也似的

包抄过来,将大船团团围住,四杆大枪一只撸子,五个人跳上大船。说是查私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公济私趁火打劫的缉私队。吓得杨老爷子魂飞魄散,身子抖成了一团,一个劲儿的叫着:老总开恩老总开恩。这时趁来人不注意,杨玉启把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抱了起来,并给孩子披上了大氅。他老叔则蹲在灶旁点起了火,慢腾腾地抽起了旱烟。

       这伙人折腾了一会儿也没有查出来违禁产品,顺手收起了杨老爷子递过来的几块大洋悻悻的下了船。船重新扯起帆,一路顺风船到文安光州码头,旅客们下了船,杨老爷子一把抓住杨玉启的胳膊,问道:你把那东西藏哪啦?杨说:藏小孩裤裆里了。另一块我老叔提前用泥包好藏灶膛里了。我看他点着火了,那不烧坏啦?杨老爷子不放心的问。杨玉启说:他点的是光冒烟不着火的那一堆破棉花套子。你放心吧,他猴精猴精的呢,烧不坏。杨老爷子当时就竖起来大拇指。

        一九三九年三月二十日日本侵略者占据了文安县城,组织了特务队。杨玉启当上了特务队队长。杨老爷子有话:刁难谁不准刁难你老叔。一次杨玉启看见老叔用冰拖床拖着俩苇砣子,吃力地拉着走。就好心地说:老叔到特务队来吧,给我当副队长,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老叔瞅都没有瞅他一眼,说:我怕我家祖坟冒烟。气的杨玉启瞪大双眼狠狠地瞪了他一阵,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我地下党太河商店的负责人侯太河的妻子任五芬,从胜芳带来两桶油墨在光洲码头下船。油墨属于日伪对解放区的禁运物资。我冀中导报印刷厂面临断炊之危险,侯太河费劲周折好不容易从天津弄到两桶,打发任五芬抓紧送到解放区。老叔正在码头揽客,任五芬知道他和杨玉启的这层关系,也知道他的为人,就让他送其回家。(任五芬是北李村人)他答应了。推起了小车任五芬坐一边,两桶油墨和其他杂物放另一边,二人上路了。

       他俩在安店村口,碰上了从村里出来的杨玉启特务队。特务们把他俩团团围住,其中有人认的老叔,就说;喝,老叔今儿格交了桃花运了,弄这么个漂亮娘儿们往哪里私奔呀?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叔骂道。你们队长呢?叫他派人替我推一会儿小车,累死我了。特务们一听都跑了,生怕排上自己。只有队副魏杰三围着小车转了一圈,他一眼看见了油墨,说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漆棺材用的黑漆,魏队副要一桶拿回家去用?呸,老叔你晦气我。这时杨玉启从村里出来了,他瞅了老叔一眼,见魏杰三缠着老叔不走,就喊,走啦。老叔叫他:玉启呀,找个兄弟替我推一程吧,老叔累了。杨玉启装作没有听见,狠狠地瞪了一眼,骗腿上了自行车,紧蹬几下飞快地跑了。

        望着远去的特务队的后影,老叔摘下头上戴着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看了看一旁的任五芬,会心的笑了笑,推上小车一溜小跑,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初春,洼里的凌化的晚,一早一晚还冷得出奇。日本人出去讨伐都是征用老百姓,用冰拖床送他们。这天日本人把老叔征去了,杨玉启带着特务队一个班,伪军于部队一个小队,鬼子带队的是个曹长,翻译官姓夏,外号吓一跳。太阳还没有出来,远处一片片的薄雾,若隐若现,更显得大洼神秘莫测。

       老叔见杨玉启来了,就喊;杨队长,坐这吧。说着老叔把拖床撑到杨的跟前。杨玉启睁大双眼看了看老叔,没说一句话,扭头走了,上了别人的拖床。日本曹长见了赶忙跳了上来,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你的快快地。老叔操起了撑拖床用的碗子先是慢慢地而后加快了速度,拖床又快又稳地向前飞奔。日本曹长坐在上面哈哈大笑,嘴里不住的喊:快快的快快的。老叔热了,摘掉了帽头,脱去了棉袄,只剩下一件单褂,浑身冒着热气。这时的拖床象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薄雾里穿行。后面紧跟的是于部队的小队长。

      不知走了多远,就见雾大了起来。民夫们撑拖床的频率也慢了许多。老叔清楚的看到,前面不远有一片白子。所谓白子,就是指四周是冰,中间是没有冻上冰的一片水。老叔瞅了瞅手舞足蹈的日本曹长,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见他使劲把碗子一点,拖床扑通一下子掉进水里。紧接着后面的两只拖床来不及刹住,也掉进了水里。还好水不是很深,人站起来正好到双肩。日本曹长个子矮,又

穿着大衣一时半会儿湿不透,鬼子不知深浅不敢站起来,也沉不下去,只好在水面上扑腾。看着鬼子可笑的样子,老叔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慢腾腾地趟水到鬼子跟前,把他扛起来扔到冰上。

       日本人刚到文安那会儿,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撑拖床的人可以跳到冰上,把拖床和拖床上的人送入冰窟窿里,日本人上来不会难为人。后来人们接二连三的把鬼子扔下水,鬼子不干了,你如果没有跟下去,他们也会把你扔下去,你上来他们还会把你狠揍一顿。因此日本人掉下水,你也必须跟下水,他就承认你不是故意的,否则你被扔下去,还会挨顿揍。这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等鬼子上来后,杨玉启和吓一跳凑到曹长跟前,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小鬼子把手一挥:回去的开路。讨伐队扭头返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杨玉启坐上了老叔的拖床。他对老叔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想玩我?你还嫩点。老叔问他:怎么回去啦?不回去你还不把太君淹死啊。杨玉启答道。后来老叔听别人说,吓一跳对日本曹长说:现在是冰要化开的时候,承载力没有那么大了,水越深冰越薄。不能去了。鬼子一看也是这样,就打道回府了。

        和老叔聊天的时候,我问:你干嘛要拉着杨玉启上你拖床。老叔说:我是想淹淹这兔崽子,给老百姓出出气。不成想兔崽子太狡猾,鬼子成了他的替罪羊。由于老叔机智,使日本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让我同胞免受了一次蹂躏。

       杨玉启在一九四四年五月一日,跟随日本人逃跑到王各庄,遭遇我八路军的伏击,成了枪下鬼,受到应有的下场。老叔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享了几年清福,八十多岁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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