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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硬净女子 贺慧娴[2013/11/9 10:27:05|by:心雨] 
| 硬净女子 ——贺慧娴 贺慧娴出生在解放前夕，虽然经历了解放战争的严峻，可襁褓中的她并未读懂硝烟的味道，但却饱尝了饿死人的滋味和文革的洗礼。被历史的长河洗礼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硬净女子！ 她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来到世间不久祖国就解放了，成为了新中国的小主人。由于懂中医的父亲是属于有文化层次的人，所以顺理成章听从国家的安排，放去了老本行，去了食品站工作，很少回家一次。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群孩子过日子，而且生产队要是不出工是不行的，慧娴又是老大，为了这个家，为了不年年欠生产队的公分。她就只上了两年的初小，就在家里带弟妹和做家务。 慧娴是个倔强的人，从来就不服输，十几岁的她，所干的活就都是大人们干的活。瘦小的她每天不仅要挑野菜喂饱猪圈里养的两头肥猪，还做一家老小的饭，而且还把家里打理的干干净净，小小的自留地里样样蔬菜齐全，吃啥啥有。村里的叔叔、大爷都夸慧娴是个小大人，小能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念过多少书。她是没念过多少书，可她用自己柔弱和坚强，让自己的弟弟妹妹都读了不少的书。慧娴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书读的最少的是她的小妹，那也是高中毕业。慧娴为了让弟弟妹妹安心的读书，家里所有的活都自己干，有的时候自己也感觉累得不行，但心里只要想到将来弟弟妹妹们出息了，自己也就不累了，劳累总有出头时，累也就不那么明显了。十几岁的慧娴，一双手根本就不像孩子的手，要是光看手啊，就活脱脱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的手，哪儿是女孩儿家的手！粗糙的纹路夹杂着黝黑的皮肤角质，偌大的关节与难以伸直的手指，让人看了就心疼！ 随着时间的前行，弟弟妹妹们渐渐的长大了，可都去了离家很远区里和县城里念书。慧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家里还是不能没有她。父母商议再三决定给慧娴招个入赘女婿。经过媒妁与父母的挑选，选中了60里外的华。就此，华走进了慧娴的家门。后来，华不习惯慧娴家的生活，就要求慧娴来婆家生活。慧娴从小受封建思想的左右，所接受的教育也是三从四德。本着嫁鸡随鸡的原则也就回到了父亲的家。 华的家是一个大家庭，也是一个残缺的家庭，华有两个寡妇嫂子和一个寡妇母亲，六个侄子和一个侄女。慧娴来到这个家后，没日没夜的给一家人做鞋袜，但也不能买到一家人的好。两个寡妇妯娌常常窜弄着寡妇婆婆数落慧娴的不是，甚至很多时候拳脚相加打在慧娴的身上。慧娴总是忍着，她觉得什么事只要忍一忍就会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是她的忍耐并没有给她带来希望，在女儿出生六天后，婆婆和两个妯娌就将慧娴一家三口扫除了家门。无助的慧娴和华只好带着女儿住进了一个山洞中。山洞是个半洼型的，只能放一张双人床，五月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慧娴抱着未满月的女儿坐在床上，雨点不时的溅到床沿边上和慧娴的脸上，很难分清是雨水还是慧娴的泪水。慧娴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上苍保佑，老天别在下雨了。甚至有些责怪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这样狠心地让我们三口无家可归，天地之大，就没有我慧娴的容身之处？ 一家三口，在那个勉强可以栖身的山洞里住了两个多月，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七拼八凑的借了38元钱，好容易才托人买下了方姓人家的两间茅屋。慧娴抱着女儿搬进了茅屋，总算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家。 在别人看来，如此简陋的茅屋，只不过是是养畜之所，而慧娴心里确乐开了花，那份喜悦比过年都高兴。嘴里不停的告诉听不懂言语的女儿：“妮啊，咱也有家了，有自己的房子了。” 清贫的日子虽说没什么喜事，但也温馨快乐。就这样在这间茅屋里度过了8个春秋。慧娴也有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华也当了大队长（村长）。对于慧娴来说是非常欣慰的。可硬净的女人，生活往往都是很难长久的温馨快乐的。小女儿出生这年，正赶上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潮流。说是因为华让社员种完地后就去砍柴卖，和用种的蔬菜换粮票，农民不种地去经商。这纯属于资本主义的行为和思想，必须严惩。华就这样被公社关押了。 慧娴在大家眼里是个非常柔弱和善良的女人。因为她从不与人争吵，也从不言说谁的不是，大家都以为这次华肯定坐牢了。可是慧娴一反常态，上午和下午在生产队干活，中午下了班顾不上做饭就去找公社的领导理论，还找生产队里有威望的社员一起去，慧娴不仅跟公社的领导软磨硬泡，还找出一条条的理由和领导辩解。最后领导也没什么更好的惩治办法，只好不了了之，放回了华。华回来的一年后，也就改革开放了，土地都分给了社员，慧娴就在自己家的责任田里种了各种蔬菜，吃不了就拿些在集市上卖。几年下来，两间茅屋也换成了三间瓦房。孩子们也渐渐的长大了，而且曾经住山洞的女儿和大儿子都成了家。在同一年里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外甥女和一个大孙子，最小的儿子也上了初中。 在父老乡亲的眼里，慧娴是个有福相的女人，在大家看来，此刻，是慧娴享清福的时候了，然而，硬净女子，往往都有着难以揣摩的命运。 在2000年的时候，慧娴每天都口渴的要命，可多年来养成的坚强习性，是慧娴很难改变的，一天到晚她无数遍的喝着水，也不肯和孩子们说出自己的身体不适。当孩子们发现她不正常时，已经很难挽回了。在华西医院里，大夫告诉孩子们，慧娴已经是癌症晚期时，孩子们都崩溃了，慧娴的女儿傻傻的看着大夫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慧娴却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人早晚得死，我都不怕，你们怕啥，我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在华西医院化疗的日子，慧娴化疗反映很重，吐得吃不进一点儿东西，可她从来没有失去过笑容。还总是鼓励她的女儿说：“妮啊，咱们是女人，可并不柔弱，咱们的坚强不比男人差，你是老大，你要为弟妹们撑起一片天！” 慧娴走了，可她朴实的话语一直铭刻于孩子们心底。她为人处事的作风始终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她坚毅、宽厚的品格成为了孩子们人生旅途中引路的一盏明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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