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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瓜农 
[2020/8/8 8:36:10|by:hewanzhi] 
| 三个瓜农 魏彪 进入八月了，陈老汉的西瓜拉了秧，瓜地里套种的是玉米，已半人多高，长势喜人。张老汉种的是南瓜也拉了秧，南瓜地套种的是黄豆，已半尺多高，郁郁葱葱。小魏种的是西大瓜，虽也该拉秧，但 他有点舍不得，想等等看看，没成熟的小瓜能否长大。这三个瓜农种的是三样瓜，但效益相差很大，用他们的话说，这一季又是有苦有乐。 张各庄是文安县不足千人的小村，多年来，农民有种瓜的习惯。“要发家芝麻瓜”这是改革开放初期的口号。当时有的农民因种瓜，一年成了“万元户”，第二年很多农户也种瓜。因瓜多，瓜价大跌。瓜是不宜长期存放的商品，再便宜也得卖，不然就会烂掉。这样一年下来，不但没发家，还不如种其它庄稼。下一年种瓜的少了，种瓜又赚了钱……几十年来，农民在这赚钱与不赚钱，多赚与少赚中反复着。期间，有人试着改变种植品种，比如，开始人们种的是“大瓜”，在生产队时就都种这个品种。后来有人引进了花皮无籽西瓜，麒麟西瓜等优良品种，这些西瓜比大瓜甜度高得多，口感好得多，迅速占领了市场。还有的在种植时间上做文章。开始人们按“谷雨前后种瓜种豆”的谚语种，之后有了地膜，种植时间提早了十多天，后来有的采用小拱棚双膜种植法，种植时间又提早了十多天。也有的不盖膜，谷雨节后期再种。总之无论是品种的更新还是种植时间的安排，谁走在了前头，谁适应了市场，谁的效益就大。 再回到开头提到的三个瓜农，他们都是村里种瓜的能手。 陈老汉去年种了80多亩西瓜，行情不太好，刚开园，批发每斤6角，最后降到每斤3角。西瓜每亩能产5～6千斤。一季下来，尽管行情不好，也挣了几万。而且西瓜收获后套种的玉米又长起来了，因为种植的时间不同，西瓜和玉米同在一块地却互不影响。今年他也没少种，但瓜价还不如去年，一开园，批发每斤才4角多，最后降到了2角。一季下来，赚钱不多，用陈老汉的话说，受了这么大累，就赚这么点钱，西瓜没种头了。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明年的瓜肯定不会再贱了，种瓜赚钱少，还是赚钱，瓜地里的玉米产量又不低，一块地收两季，总比一季强，明年西瓜还得种。 张老汉种西瓜多年，总想改变一下。去年听说有种新品种南瓜的，他特意去县城超市转了一圈，买回几个。这种南瓜叫银板栗王，超市两元一斤。做熟后瓜肉紫红色，一吃栗子味，口感真好。张老汉明年要种种这银板栗王南瓜。 大秋过后，他从网上买好了籽种和育秧工具，学习了种植方法，了解了销售渠道，在闲院里搭建好了育秧大棚。出了正月，尽管新冠肺炎疫情严重，但丝毫没有影响张老汉的育秧热情。这时夜里室外气温零下4～5度，但他的育秧大棚里气温已升到20多度。他开始育秧，一周后，秧苗破土而出，看着茁壮的秧苗，像看到自己新生的儿女，张老汉打心眼里高兴。进了清明节后，他顾人用三天把秧苗移栽到洼里，一共90亩。秧苗移栽到洼里，张老汉的心也揪到瓜田。他每天早饭后就到南瓜田里，顺着瓜垄逐行查看秧苗的成活情况。还好，绝大多数秧苗成活了。几天后，秧苗长出了新叶，瓜蔓也慢慢变长，看着这一切，张老汉心里充满着喜悦和希望。 然而，4月22日早上，张老汉又到瓜田，发现嫩绿的南瓜叶上有冰霜。这可把他吓坏了，这瓜苗不会冻死吧？他用手心痛地抚摸着瓜苗。太阳渐渐升高，冰霜开始融化，小苗似乎又恢复了生机。 下午手机上又传来提醒：今晚零下4度，比昨天还冷，要注意防冻。怎么防？上百亩地，如果用被子盖，哪有那么大的？张老汉一筹莫展。 夜晚风起了，张老汉的心冷得在颤抖。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一夜未睡的张老汉匆匆来到瓜田。碧绿的秧苗挂满了冰霜，僵挺挺的死了一样。他弯下腰，揪下一片叶子，放在手里，冰霜融化，叶子变成黑绿色。“死了，死了，彻底完了！”他自言自语。现在是谷雨节气了，小麦已孕穗，这个季节这么大冻他没经历过。天气预报说这是60年一遇的冻害。60年一遇为什么让他遇上？他的心血，他的几万块投入一夜就没了，张老汉的心碎了，他真想在瓜田里大哭一场。 一连5天，他没去南瓜地。第6天下午，风和日丽，张老汉来到了他的瓜田。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喜万分：低洼处的秧苗没死，靠近渠边的几垄因有树挡风，秧苗也没死，最主要的是已经枯萎的秧苗有很大一部分从根部又钻出了新芽！ 天一天比一天暖，瓜秧一天天申长。张老汉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收获的季节到了，他联系了趸瓜的商贩，1.3元一斤，瓜价不低。可卖完一算，每亩产量才刚到1000斤，除去成本赔了8000多块，张老汉失望了。去年技术员告诉他这瓜亩产4～5千斤，可能是冻害造成了大减产，张老汉思忖着。 种南瓜赔了钱，但张老汉不灰心：这南瓜销路好，如果产量正常，利润不小，今年遇上了少有的冻害，明年不可能再遇上了，银板栗王南瓜还要种，明年还要多种。张老汉下定了决心。 小魏年轻，思想敏捷。去年种了70多亩西瓜，种了三亩西大瓜。西大瓜是新品种，产量比西瓜高，但含糖低，不如西瓜口感好。据介绍，吃西大瓜可防暑利尿，适合有糖尿病的人吃。由于人们对西大瓜缺乏认识，这两年销售价格一直不好，瓜农基本放弃了种植西大瓜。可去年有商贩在询问西大瓜，小魏觉得西大瓜要有市场，今年他果断种了80亩，在全村种西大瓜的只有他一个。在他的精心管理下，瓜长势非常好。瓜还没有采摘，就有瓜贩找上门来，看了瓜，交了定金：每斤7角！开园了，拉瓜的商贩络绎不绝，瓜摘完了也卖光了，一算亩产7500多斤，产量比西瓜高，价格比西瓜高得更多，小魏整天乐得合不拢嘴。西大瓜，一时成了乡亲们热议的话题：小魏今年种西大瓜发了财，明年还能种西大瓜吗？种多了，价格，销售还能行吗？但小魏心里有数，明年要扩种，因为他已和瓜贩们签订了合同。 作者：魏彪，农民，文安县散文学会会员。 通讯地址：河北省 文安县 苏桥镇 大张各庄村 电话：13833663566 邮编：0658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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