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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回忆老父亲[2013/6/1 10:54:08|by:wuwanxiansheng]

父亲节回忆老父亲

    今天是父亲节,儿子在保定发来短信:祝父亲父亲节快乐。对于个孤哀子而言,最怕过父亲节。今年是父亲过世四周年,父亲的一些生活片断透过泪光渐渐的清晰起来,联成一片,又一次把拉回到那段艰难的岁月。父亲的童年我无从考证,但从父亲的乳名和我几个叔叔的乳名可以窥见一斑。父亲叫圈住,大叔叫得子,三步叫留住,老叔叫跑不了。听父亲说过,父亲弟兄姊妹一共十四个,在父亲出生以前早已夭折了四五个,父亲的出生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了惊喜也带来了无名的恐惧,生怕父亲也步前面几个伯姑之后尘,于是起了名叫圈住,后来被村里人给演绎成全助。

父亲是个木匠,我在一篇《艰难岁月里》提到父亲给人家住工,有文友提出应为助工,我不置可否。父亲是村子里唯一的木匠,过去村里的木匠活是老人倒头、小子结婚、盖房子,没有一件不急的,特别是赶上老人倒头,几乎是不分黑天白日地干。有一首儿歌唱得很好听: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但拉大锯那活可不象儿歌唱得那么轻松,把一根粗檀条绑在大板凳上,上面一个人站着推,下面一个人坐在地上拉。尘土锯末飞扬。就是赶上冬天,村里最壮的后生也要光着膀子,浑身冒着白气,不一会儿就跟土猴似的。最后一道工序是刻材头的寿字,四外八村只有父亲一个人会干,父亲刻好,一手托着装着金粉的碗,一手用毛笔非常细心地画,父亲说死者忙了一辈子了,必须让他风风光光地抬出丰各庄街。

   后来改革开放了,村里的木匠越来越少,会打棺材的人更少了,父亲有几次登门求人家学他这个手艺,没人愿意学,主要是舍不得耽误工夫,这年头谁不忙着挣钱!后来父亲得脑血栓了,实在是打不了了。

   每当有老人的时候,父亲就拄着拐棍儿到灵前看看,一会儿用拐棍敲敲棺材板,一会趴在棺材板上听听,嘴里嘟囔谁也听不清的语言。孝子们争着在父亲面前吹棺材有多贵,料有多大,父亲转到灵前放声痛哭:老哥哥,我对不住你呀!我这手要是争点气,也不让你躺在买的棺材里走,到了那边落个给人家住房!金窝窝银窝窝儿,不如咱丰各庄的土窝窝儿,我打的棺材再不记,也不是咱的土窝不是,到了那边好歹也有个咱自己的家不是?唉,老了,不中用了。父亲一边拄着拐棍儿走,一边喃喃自语:唉,老了,不中用了!

   二零零八年,父亲在县医院里停止了呼吸。

   出灵的那一天几乎一村的人为父亲送殡,父亲给村里人打了一辈子棺材,到死也没躺在自己村里人给他打的棺材,到了那边给人家住房,没有一个自己的家!起灵了,小拖车嘟嘟地响了,董二爷拄着拐棍儿在小拖车前一横,大骂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们,滚回家去问问你们老子,你们的老祖、老爷哪一个不是你们海年叔一斧子一凿子,没黑天没白日的送走的,说着老人把拐棍子一扔,把上衣一脱,露出如搓板的身子板,昔日发达的肌肉如今缩成了一张皮,垂了老长。老人大吼一声:给我上扛子,我要送海年大侄子一程。人群中先是一阵安静,随后哗哗,年轻的后生们全把上衣脱掉,露出膀子:上扛子,上缆绳,咱们把海年叔、海年爷送到坟上!夕阳中长长的送殡队伍,老太太们哭着、喊着:好人呀,一路走好!年轻的后生们八个人一组轮换着抬,董二爷在前面喊着口号:丰各庄的老少爷们,咱抬起来哟!唉海哟!左边有个坎哟!唉海哟!右边有个埝哟!唉海哟……夕阳映红了老人古铜色的脸堂和飘动的白发,老人低语着:老哥哥们、老少爷们,你们在那边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会找你们去,透过泪水,老人仿佛看见了,那九川雪浪,象咆哮的野马翻滚而来,一排浪头过后,露出一个个脑袋,还有那黝黑的脸膛,那隆起的象小山似的结实的肌肉,人们正在同洪水进行着殊死的绝斗—打桩!董二爷把脖子一扬,扯着嗓子喊着:丰各庄的老少爷们,咱端起来哟!唉海哟……这铮铮铁骨的古洼汉子的劳动号子,穿越了历史时空,在古洼大地的上空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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