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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当过饲养员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队都有专职喂牲口的,叫饲养员。我们生产队的饲养员是我父亲,是经社员们选举当上的。 那时候,我队的牲口棚里仅有一头骡子。新上任的父亲知道它是队里的宝贝疙瘩,格外关心。骡子每次出去干活,先牵到院里,父亲拿扫帚扫掉它身上的草叶,拍拍它的肩膀,才让它舒舒服服地走开。收工后,从田里回来的骡子总是亲昵地冲着父亲“咴儿咴儿咴儿”地叫几声,似乎是打着招呼。这时候,父亲微笑着迎上去,看它出汗了没有,身上有伤了没有,然后牵它在松软的地上打个滚儿,给它饮些水,再牵到槽头喂草料。 1966年3月22日下午,我们这一带发生大地震。震后,乡亲们有的从家里往外搬东西,有的逃到安全的地方,父亲却拔腿向牲口棚跑去。刚进院子,地震再次发生,而且比前面的更厉害了。一瞬间,墙倒屋塌,尘烟四起,人喊鸡叫,恐怖异常。被震倒在地上的父亲听到棚内骡子的蹦跳声和吼叫声,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开锁,一脚踹开门。父亲刚把骡子牵到屋外,房顶就落到了地上。 而每次余震袭来,拴在树上的骡子就会惊慌失措地狂跳一阵子。父亲想,如果骡子挣脱缰绳逃跑,后果不堪设想。为了给骡子壮胆,防止骡子着凉,父亲把自己的棉被披在骡子身上,牵着它的笼头,寸步不离,原地守了整整一夜。 在那个大集体时代,每个生产队都有专职使牲口的,我们这里唤他叫“使头的”。耕地、拉粪、运输等,只要用着牲口的活,都由“使头的”来干。我们生产队“使头的”叫三法,三十六七岁,是条光棍汉。此人说话做事很霸道,人送外号“惹不起”。“惹不起”牵着骡子干活,骡子稍有不顺心的时候,他就给骡子发脾气:用鞭子抽,木棍戳,打的骡子嗷嗷叫。平时骡子一见他的影子,就吓得浑身哆嗦。 父亲自从当了饲养员,多次警告他不要再粗暴对待牲口了,他当成耳旁风。老队长对他提出批评,他表面接受,背后我行我素。社员们都想换掉“惹不起”这个“使头的”,也是敢怒不敢言。 后来,随着农村经济实力进一步壮大,生产队买来一匹小白马。那匹马是儿马,口轻,性情暴躁。“惹不起”说:“我就待见这号一捅吱吱叫的生马驹子。”有一天,队长让他往田里送粪,他让骡子驾辕马拉套,路上,得意洋洋地坐在车上,模仿电影《青松岭》里车把式的样子,甩着响鞭大声唱:“长鞭一甩叭叭响,赶起大车出了庄……”由于只顾唱歌了,拐弯时,忘了减速,马车偏离路面,冲进一片小槐树林。这下,不光划伤了牲口,还刺破了“惹不起”的脸。“惹不起”恼羞成怒,责怪牲口不长眼,冲着牲口发起了脾气。他一边骂一边抡鞭子抽打拉套的白马,直打的那马前腿立楞起来嗷嗷叫,好像在向他求饶…… 这一幕竟被站在村边的父亲看了个正着。父亲火冒三丈,立即赶过去大声呵斥:“三法,你给我住手!” “惹不起”没把父亲放在眼里,继续摇着大鞭子,说:“这马太不懂号儿了,我得让它尝尝我的厉害。” “你再厉害也不能拿牲口出气!你受了伤,是自己找的,活该!我告诉你,打坏了牲口,我一百个不饶你!”父亲声色俱厉。 “嗨!你不就是个喂头的嘛,有什么资格管我?”“惹不起”歪着脖子轻蔑地白我父亲一眼。 父亲气恼了,放大嗓门说:“全队社员选我当饲养员,我有资格制止你这种恶劣行为。你要再打一下牲口,我立刻代表全队社员,罢免你这个使头的!” “惹不起”一怔,张开的嘴半天没有合上。他怎么也没料到父亲敢和他大动肝火,并且言词犀利。 此时,他也许想到我父亲是个抓住理了天不怕地不怕、敢于斗争到底的人;也许还想到我父亲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再顶撞下去,自己手中的鞭子不但保不住,还会颜面丢尽。不得不第一次拉下脸来,给我父亲认了错,道了歉,表示以后不再粗暴地对待牲口了。 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全队。社员们除了夸赞我父亲是位“热爱集体、一心为公”的好饲养员外,更为他敢于碰硬、不留情面,狠狠教训了“惹不起”而拍手叫好!
石家庄市赵县北冯村 宋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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