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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2015/6/10 18:36:02|by:yilianyoumeng]
      正值中秋,一轮满月亮盈盈的挂在天边俯视着这个静悄悄的小山村。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宽衣解带,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撂在床上,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斌子叔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摸不着头脑,仿佛演电影似得。他怎么都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它偏偏就发生了。那一幕幕的画面重叠在眼前闪现,挥之不去。他自责他懊恼,他责怪老婆太轻浮,更悔恨自己太无能。一世“小诸葛”的英名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这个败家娘们毁于一旦。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父老乡亲们面前抬得起头来。女人啊女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恨。

       想当年没老婆的时候,就怕过年别人家结婚娶媳妇。过一年大一岁,一年比一年希望渺茫。斌子叔再加上腿脚略有残疾,和本地姑娘谈对象就更不好说了。幸亏那几年南方过来的姑娘多,还真为一批有残疾的,成分高的,家里条件不好的男人解决了后顾之忧。

       斌子叔也算幸运,不管怎样也讨了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川妹子做老婆。媳妇十七八岁光景,由于妈妈没让上大学神经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这病害的也奇怪,每每月事一来,精神立马崩溃,要是吃药预防着也不大发作。斌子叔知道自己本身的条件,姑娘不嫌他有残疾就不错了,他还能嫌人家姑娘有病吗。再说姑娘也不是经常发病的,况且姑娘眉清目秀,面貌端庄白白嫩嫩的脸庞能掐出水来,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光亮,柳叶弯眉间还有一颗豆大的美人痣,像是故意镶上去的,看着着实让人爱怜。

        姑娘叫于腊梅 ,偏巧这队里有个年轻媳妇也叫腊梅。为了避免重名叫起来麻烦,斌子叔为自己的女人改了名字。既然原来以花命名,索性再取个花名吧。叫什么呢。想来想去,觉得金香比较合适。与姓连起来读谐音就是“郁金香”。郁金香花漂亮,听起来又大气脱俗。对,就叫于金香了。于是金香的名字就叫了起来。

        那些年父亲由于脑血栓 一直瘫痪在床,不知是儿子娶不到媳妇死不瞑目呢,还是身体上的养分就足够支撑这么多年,偏偏新媳妇一到家,父亲刹那间像一个大大的气球突然泄了气一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觉睡过去了,或许是他真的了无牵挂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悲喜交加。打发了父亲,斌子叔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新媳妇像个孩子似得凑了过来。本来 三十年都没碰过女人的他,哪禁得住这诱惑,干柴烈火一触即发。女人啊,有的时候也真的是红颜祸水,让男人把自己的爹娘都忘了。

       金香的肚子还真争气,三年过来一连生了两个大胖儿子 。瞧把斌子叔乐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似乎也不那么瘸了。逢人就说:“瞧俺媳妇多能干啊,一年一个两年俩,三年过来排队耍。”对眼的邻里一笑而过,心事稍有不对付的便背转他说他闲话:“牛吗来,不就是生了两个儿子,至于吗?斌子这主儿天生是有残疾,要不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是啊,彬子是有残疾 ,可他身残脑不残啊,那智商,那能力不比一般人差,且不说他养鸡如何比别人赚的钱多,且不说他自学如何掌握了维修家电,就是和人调侃起来也风趣幽默,即使插科打诨的话都能说出口。

       这不, 推着鸡粪往外走,嘴也不能闲着。

      “  祥盛嫂,又去沟北噢。”

      “昂?你说什么?”祥盛媳妇背着垃圾筐正要往外倒。

      “我问你去沟北(狗背)噢?”

       祥盛媳妇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骂道“你个扒灰头,挨千刀的,给你老婆挣骂吧。你就这样耍笑你嫂子噢,保准你再生儿子没屁眼。”

       “那得看和谁生,要是和嫂子你生准没屁眼,儿子随妈。”

       “你个混蛋王八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好地推你的粪走你的路吧,小心遭报应撞到电线杆上了”

       斌子说是说闹是闹 ,邻家四守谁家家电坏了,他一出手还准能修好。人们都说他为人不错,就是缺点口德。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炊烟开始从每家灶间袅袅升起。忽然,斌子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芳,快叫峰峰到我家一下,你叔叔的那条好腿让拖拉机的皮子给带进去了,绞的脚都快掉下来了”

    老公闻听立马丢下手里干活的家伙什就跑了过去,那场景惨不忍睹。乡亲们七手八脚找来了救护车把叔送进了医院。由于两个孩子还小,婶子离不开家,照顾叔叔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两个哥哥的身上。在斌子叔住院的三四个月里,关于金香的绯闻就接二连三。今天有人说她在某某家鸡房(小鸡还没上,鸡房必须先把温度升上来,一个小房三个火炉,那叫一个暖和)洗澡被路过的人看见,明天又有人说昨晚她为某某留了一晚上的门,大清早人们就看到某某从她房间出来。真是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邪乎。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何况斌子婶还不是寡妇呢。人们这张嘴啊,真能把死雀说活了,把白的说黑了。反正我没亲见是绝不相信的。

      

       可是什么事都得经过时间的检验。最终斌子婶还是跟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私奔了,或许她真的耐不住寂寞吧。

      

      不知不觉,斌子叔也和媳妇风雨同舟了二十年。最近几年斌子叔明显感到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不但要为大儿子盖新房又要供小儿子上学。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就是压力山大。婶婶这几年身体仿佛倒强壮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犯起病来:锅里不加水就坐在火上,把锅烧坏;整宿整宿的不睡觉,拿把剪刀把好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剪坏;甚至大白天披头散发一丝不挂在街上跑;叔叔干活的时候只好把她锁在家里预防走丢;可她又爬到房上像只猴子似的蹲在房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女儿,呼喊着她的名字,像是很喜欢女孩的样子。过了十天半月她仿佛又不治自愈了,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你再也看不到她有任何神经病的症状了。

        最近 家里房子盖起来了,日子相对来说有点拮据。于是婶婶也想挣钱贴补家用了,或许这是件好事,这么多年了,除了为斌子叔生了两个儿子她似乎什么都没做过。叔叔为了让她高兴不再犯病,包容了她的一切过错。



        叔叔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婶婶依然坐在街上嗑着瓜子拍大腔。叔走过来:“金香该做饭了。”

“不做”    “那谁做啊?我正忙着给鸡防疫呢。” “防疫了你再做,我不饿能等。”叔叔无奈的笑笑:“看你婶子这生活过得多滋润啊!十点多起来吃早晨饭,现在肯定不饿。中午饭不做也不找借口,还理直气壮的。好 ,好,我做,你等着吃吧!”

“要不你把院子打扫一下吧,满园的落叶让人笑话噢”  叔叔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 “没事 没事” 斌子婶用川味普通话应和着。她的婆婆站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也学着她的腔调重复着“没事没事,一说你就是没事没事”

       现在婶子终于决定要干活了,叔叔能不高兴吗?他托亲戚 求朋友终于给她找了一个在煤场过称的轻闲活。可谁也没想到,这活还没干好呢,事就来了。婶婶一回家,仨饱一躺还看着斌子叔 不顺眼。斌子叔知道她气不顺的原因,自己渐渐不支的体力愈来愈不能满足她的要求。男女的二逆特征在这两个相差十几岁的夫妻之间愈加明显。叔叔觉得的确是对不起她。要不也学着别人拿点药吃吧。吃什么药呢?吃药可不是闹着玩的,瞎吃会出人命的。还是吃点电视广告上的药吧“汇仁肾宝,她好我也好”。叔故意把“他”字改成“她”。 对,明天就去拿药,不能苦了我家小媳妇。

       第二天晚上,叔吃过药早早睡下了,婶婶说要出去打麻将,叔叔也没往别处想,可这一走,一等不回来,再等还不回来,打手机关机。叔叔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时钟滴答滴答的走个不停,等人的夜是如此的漫长,而叔叔宁愿让时针停在十点不再摇摆。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女人一定会在十点以前回来的,往常都那样。可是今天不灵了,时针依旧一圈一圈的转动着,一点两点,婶婶终于回来了,一身的酒气,脸颊微红,头发凌乱的梳在脑后。叔叔再不能容忍了,一晚上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晚不说清就别想睡”婶子哭了

      “我陪同事去唱歌,又喝了点酒,没想到他酒后、、、、、、”

     "酒后怎么样?你接着说啊,此处别省略那二十一个字,敢做就敢当"

    "他,他,他欺负了我!"

       叔叔的巴掌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我让你出去疯跑!让你出去疯跑!你不跑出去,他敢来家里欺负你吗?你个不要脸的,你不勾引他他敢占你便宜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自重了,我看谁敢欺负你。,今天我非打折你的腿,看你还跑不跑”。“打吧打吧,他们欺负我了,你不敢找他们的事,还来打我,我让你打死得了,我也不想活了。有种的你告他们去啊。”婶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叔叔巴掌鞋底的不停摔打着,打得累了,索性搬起一个旧电视哐当摔在地上摔个粉碎:“。我丢不起那人。这么多年,我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我捅过你一指头吗?你还学会了对我撒谎。现在又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让我抬不起头来,你对得起我吗?”叔叔不停的数落着,婶婶毫不抵抗,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的委屈又能向谁诉说呢?

       嫁给这个大她十几岁的残疾男人,她也痛苦过,挣扎过。她清清楚楚地记着她的除夜是被这个男人绑在床上索取的。当时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委屈。也像今天一样泪流满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既然事实已经不能改变,那就改变自己吧。后来正巧公公死了,斌子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要像妲己一样魅惑这个男人,要让他把欠自己的全部还回来。于是她学会了挑逗他,勾引他,学会了拼命的享受。也学会了和其他的男人打情骂俏,看他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可现在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过火,无法收场了。

       自从叔叔的脚被拖拉机绞伤后,家里祸不单行,养鸡遇上鸡瘟,养牛遇上二号病 。搞个特种养殖饲养小香猪吧,最后偏偏又没人回收了。这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也塞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斌子叔这几年点背。不管怎么说,在市里工作的两个哥哥都不错,时时处处帮衬着这个残疾的弟弟,使他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走的过去。

       自从 斌子婶上班后像换了个人似的,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头发也梳的流光,一只镶钻的孔雀开屏发卡随意一戴,发梢斜斜的耷拉在右耳朵后边,再用梳子将发梢打毛,古朴中透出一种野性的美,看上去愈发迷人了。婶婶仔细的照着镜子打量自己,忽然发现鬓角里藏了根白头发,她猛地一揪将那根白发连根拔起,心想我这就老了吗?不!我还不老,怎么可能老呢?我的心态还年轻呢,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的头上还没有皱纹呢。我打扮起来依然那么漂亮,身材依然那么凹凸有致,男同事依然频频暗送秋波。这种日子真令人舒服,每天上班后我都像个高傲的公主,就说小A吧,时不时的为我献殷勤,一会儿送来一把瓜子,一会儿又拿来两根雪糕。还有那个帅哥司机B,高挑的身材,白净的脸庞,微微卷曲而又黢黑的头发。听说他最近离婚了,他对我也有好感,总是找借口亲近我,还教我上网,打麻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送来,比小A大气多了,前些天还花了两千多圆为我买了个金项链。我藏起来了,这事不能让老公知道。他这人小心眼,见不得我收别人的东西,可就他那俩钱又舍不得为我买。整天像个醋坛子,事妈似的,就连我拿卷卫生纸搁在包里,他都嘟囔个不停:“拿一卷打算干吗呢,用的了那么多吗?”真烦,我这辈子怎么就嫁给他了呢,也怪我当时年纪太小不懂事,上学上学妈妈不让,搞个对象吧妈妈又不同意。一冲动离家出走了,结果一朵鲜花就插在了牛粪上。曾经把爱情想象的那么美好,曾经想过假如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共度良宵就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可这些都成了一种奢望,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哎,看我在想什么呀,孩子都这么大了,认命吧。哦,都七点四十了该上班了。

     斌子婶刚一上班,姚经理就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头:“金香,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金香对这个姚经理是没有好感的,瞧他那大大的肚子就像衣服里边扣着张铁锅,裤子整天提不起来一样。每天还烟不离口,整个一个烟囱,人还未到,臭味先行,一口黑牙歪歪拧拧的嵌在像大猩猩一样突出的牙床上。短短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粗粗的金项链,在金香看来像个拴狗链。手腕上还带着玛瑙手链,一幅小人得志暴发户的模样。金香跟他进了屋后,他随手把门带上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金香心里砰砰直跳,他究竟想说什么呢?金香下意识的猜测着。经理似乎看出了金香的窘态。

      "别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叫你来是想聊聊最近的工作,从明天开始我们也许要经常加班的,回去了给老公说一声,免得他惦记。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就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的。“金香真的不想加班,但又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嘴上说没有困难,可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让你加班是为了照顾你,想让你多挣点钱。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我会加倍付给你工资的。你在这加班也没有多少工作,能陪我说说话,喝喝水,有时再帮我按摩一下就行。我不会亏待你的,最多也不过一小时。”“经理,这个工作你还是另请他人吧,我做不了。我只想做我份内的事。”

       “你别不识抬举,让你加班是看得起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这里我说了算”

       金香的嗓门不由得也抬高了八度:“我又没有卖给你,我还就是不干了。哪里黄土不埋人,难道我非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吗?”经理一见金香火了,紧绷的脸立刻舒展开来,笑容可掬的向金香靠拢过来:“好好,不干不干,我的小祖奶奶,谁敢和我老姚起这么大火呢,我还是头一次见。人才人才,就喜欢你这样的烈性女子,好,不加班不加班。我不但不让你走,还要给你加工资,工作认真负责,又适合公关,我可舍不得你走。”说着就在金香的脸上扭了一把,金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夺门而出。差点和迎面走来的司机B撞个满怀。司机B递过一张纸条:“晚七点,你村牌楼处见”金香一肚子的委屈还不知道向谁诉说呢,看到这个纸条,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情一下子豁然了许多。谁能想到这一次幽会让金香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事已至此,丈夫不但不同情他,还这样无情的下此狠手,金香的心啊一下子凉了半截,我还过什么呢,我有过真正的爱情吗,半辈子过去了再活四十岁都不一定可能。我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司机B虽说这次做的有点过分,可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我,扪心自问我难道就不喜欢他吗?也不能把责任全推给他。假如那晚我以死相拼,他还能得逞吗?这事也的确是我理亏,斌子婶打那事出了以后很少出门,再也不去上班了。可是斌子叔却愣是抓住这件事不放,翻来覆去的唠叨。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了。

       人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没有见到斌子婶出来过。用斌子叔的话说是“回娘家探亲了”。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不知哪个好事之徒说在市里一个超市门前看到了斌子婶和司机B。

       等到斌子叔带派出所的人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司机B的孩子,斌子叔带她去把孩子打掉了。但时间不长她又一次离家出走了,这一次斌子叔是真的死心了,独自一人外出打工去了。婶婶像飞蛾扑火一样追逐她的爱情去了。她终于冲出了这座围城,但同时又进入另一座迷宫。未来的日子谁也猜不透,究竟是更幸福呢还是空惹情殇。我真不知道是该为斌子叔的遭遇悲哀呢,还是该为斌子婶冲出围城的勇气点赞。

       手机里忽然传来一个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我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我想这首歌定是为斌子婶而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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