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一民的农民互联网博客

    有证为证，加之县民政局大印：我俩“混”在一起已整整三十年了。

    三十年来，无论“物理压榨”还是“化学反应”，她从未抱怨过什么，总是基因稳定——默默“数钱”。因为，不管家境窘迫，还是口袋里稍微膨胀，她从未大手大脚，乱花过分文。说一分钱掰开花，有些超现实的离谱，但把“掂量了又掂量、盘算了再盘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还是挺贴切的。

    合床共枕这么多日日夜夜，说没见过她有任何化妆品，也是瞎话。但一把梳子，一块香皂，一套牙具，一个“马尾巴”辫子套，顶多一小盒蛤蜊油，便是她的全部美容装备。大多时候，洗头都用洗衣粉。她说，这玩意儿沫多，退澡。

    记得1989年开春，因手头拮据，老吃咸菜吃的，使嘴唇成为面庞唯一“实绩突出”单位。她就在自家小院墙根下，挖了几锨土，创造了“菜园”。

    天无绝人之菜。“你挑水来我浇园”，菜势良好。我们不仅一秋天不缺丝瓜和眉豆吃，还有部分“出口”街坊邻居。

    这一年，对她来说确实“自己动手”，对我来说真是“丰衣足菜”。

    别看我人长的些许困难，而鞋子始终体面的很。这一点，介于鞋子和脚丫之间的袜子最有发言权。可惜它历经数次手术，身体欠佳，语焉不详。她说，买布料自己做衣服既上算又合体（实际情况是专项资金匮乏），况且，我这手艺不是古董，放久了也贬值。便一鼓作气，连裁带缝给我做了两身灰色中山装。这不仅使我对她厚爱有加，还使我至今都十分缅怀孙文先生。

    截止到临发稿时，她才解释说：“那时，灰色布已不怎么时兴，真真的价格便宜。不像现在，天天‘甩卖’，集集‘清仓’，假惺惺的伪市造势。还有，中山装样式适合于你。袋子裸在外面，别看放啥都不易，跨支钢笔还蛮文化的。再说，那时你又没啥可放。”这话听得我稀里糊涂里明白，出人头地中尴尬。

    我一边打字一边接腔：“我怎么突然感觉，身子不太舒服，裤衩可能有个窟窿，晚上脱下来你给补补。”

    “你和你爹一模一样，正经事也大大咧咧。”

     她不置可否，答非所问，好像不在服务区似的。

    “都说‘慧眼识珠’，依我看，夫人是‘X光眼识基因’，做DNA都免了，又一省钱之道啊！”

     听她如此这般回呼，我也只好“调戏”一番后知趣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