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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重如山 [2013/3/28 10:37:03|by:nanhaiyimin]

   父亲今年八十岁了。

   “七十不保年,八十不保月”。当父亲不轻易间喃喃私语流露这句话时,我就像咽下了一包大头针···

   本来,父亲去年得了脑溢血后康复的不错,生活基本自理。岂料,今年春节刚过,又突患腰椎凸出,压迫神经线,致使右腿寸步难移。为此,我咨询了很多医生,也没有太好的疗法。又走访了几个同病老乡,给提供了多家民间专科医院,我选择了其中一家,隔日去一次,牵引、按摩、输液、贴膏药、拔罐子、服祖传秘方药剂外带针灸。还好,经数次治疗已有好转,老人家拄拐杖扶墙根里屋可转外屋。糟糕的是,父亲几年前患过肾病,至今仍然靠导尿排小便。幸好,父亲的眼病,在邢台眼科医院治愈后,没有犯过,

    俗话说:百日病前无孝子。说实话,伺候病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屈指算来,父亲这次得病虽只有一个多月的功夫,我却有时未免偷偷地在沉重的心情上加一丝哀愁和怨絮,纷杂的思路猛一下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脑袋经常空转,不赶趟儿。由此不难理解,为什么称医护人员为白衣天使。

    一个多月没有敲键动笔了。消停时光想关掉手机,大睡一觉。前天报友聚会,新朋老友倾心交谈,畅所欲言,也刷新了我不怎么智的心智,启迪了我不怎么灵的灵感,恍惚间有了“一网情深”地冲动。



    父亲这辈人非常不易。甚至叫“非常难”更为恰当。战争、饥荒、水淹、地震、旱情、蝗灾、天花发疟子、动乱搞斗争,天灾人祸跟过堂似的,挨个尝了个遍。所以,泰平和谐、自由自在、风调雨顺这几个词,在父辈眼里格外珍重。尽管他们对此没有多少文化含蕴的诠释,但骨子里把今天的生活看做是天下最幸福的生活。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曾经是父亲这一代人的“中国梦”。当梦想变成现实时,父亲死活也不住单元楼,说住哪儿别扭,对门不认得对门,还是老房子好,乡亲见面就打招呼,十分亲切,人情味足,串门的也多,大事小情相互有个照应。我尊重他老人家的选择。为了照顾他老人家,只好也搬到父亲住的平房里。顺为孝呗。让父亲过得更好,这是我的“中国梦”之一。不过,看得出,自从前年母亲病逝,父亲的幸福指数好像下降了许多。

    父亲解放前抗过长活、打过短工,并因此在解放后定成分为贫农。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城里用工荒,招工时父亲被优先录用,有幸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农民工。比起80后、90后这些新兴代“然后”们,父辈更加珍爱今天的生活。父亲有时还和“国际接轨”,说:你看阿富汗、伊拉克多乱啊;有时也关心重大问题,喃喃自语钓鱼岛应如何如何办。

拉着父亲去市里狂一圈,灯红酒绿尽收眼底。“难怪一家老少看电视都没法在一块”。父亲发出这样的感慨。

    说到电视,记得某大品牌食品被曝光出事时,父亲惊诧:“这不是中央叫吃的东西吗?怎么也出事?”其实,父亲所说的“中央”,是指中央电视台。

    尽管看到有些乱象时情不自禁也说“这世道的坏话”,但只不过把这“神马”权当“浮云”而已。总之,父亲知足的时候多,抱怨的时候少。

“做好人,办好事”;“善恶有报”,“人在做,天在看”。父亲经常这样教育和嘱咐我和弟弟妹妹们。并对我们说,这是你爷爷传的话。有时还举例说明这话有何等重要与多么灵验。



    爷爷人好,所以命大。

    爷爷那一辈找风水先生看过祖上坟茔。先生说我家男人寿命都不会超过24岁。这话不仅让谁听都瘆得慌,而且,令人发指、毛骨悚然的是,我爷爷的爷爷和我父亲的爷爷都是24岁前过世。这无疑更增加了这位先生话的可信度。

    爷爷24岁那年的一天下午果真赶上了疟疾传染,冷烧冷烧得不省人事。那时乡下没有体温表,估计高烧摄氏41度开外。庄家人到医院看病跟过蜀道差不多。一般头痛脑热硬抗,顶不过时才找“赤脚医生”。奶奶去叫当时村里唯一一位郎中。由于病人太多,郎中难以抽身。而奶奶为爷爷几乎已入膏肓的病又心急火燎,如坐针毡。郎中基于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向奶奶简要询问了爷爷的病兆,很有把握地说:跟ZY一样的病,按一个方抓药回去马上煎熬,喝后接着熬二料再服。奶奶抓好药后小脚几乎不沾地一溜烟回到家。可偏偏碰见偏偏,不巧得很,全村所有的药锅子都没闲着。按乡俗,药锅子只能借,不可送。送药锅子有“送病”的忌讳。所以,奶奶只好接二连三不间断地跑几个病人家,看哪家药锅子还赶前。谁知祸不单行,漆黑的夜里奶奶又崴了脚。真是穷汉赶上闰月年,恰似冰上加霜,好比伤口撒盐啊!

    奶奶万分艰难地回到家。······

    后半夜里,爷爷醒了!不,爷爷病好了!

    黎明时分,郎中急言促语地呼开爷爷家门,神色慌张、迫不及待的问:

   “昨天的药你吃了没?”

   “怎么了?”

   “没吃就别吃了。”

   “怎么了?”

   “ZY都过去了。”

   “什么?”

   “吃药后上吐下泻,拉脱了,刚报完庙。”

   “奥!···”

   “哎呀!你吃了没···”

    爷爷没等他说完,接腔道:“吃了!”

   “真吃了?!”

   “不吃能好?”

    郎中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药的事呢。”

    我知道,每当父亲讲这段“报告文学”时,重点强调的无非是善意的谎言也是出好心,只此唯一。至于其他复杂的关联和深层次的关系,定无考量。不过,那时的人际关系、医患关系,与当今截然不同,甚至大相径庭。

    抗战时期,爷爷在县城和其他二人给日本人开烧柴火的“汽车”。其中一人自称是共产党员、地下组织负责人,隔三差五劝爷爷和另外一人“加入组织”。并许天许地“加入组织”有多少好处,多么荣华富贵。爷爷始终“拒入”,并坚持与皇军“一心”。一心想荣华富贵的另一人却经不住“诱惑”,也不听爷爷苦口婆心的劝阻,入了“党组织”。不几日,这位“新党员”被铺,斩首示众。原来那位“共产党员”、组织负责人是“水货”,标准的日本特务。后来,爷爷想法联系上了地下党组织,举报了这个日本特务。地下党组织很快将其处决。爷爷也因此很快被组织入取,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这段故事,解放后在村里家喻户晓。父亲也讲了N次。但每次都津津乐道,教育味十足。



    前几天在中科院读研的女儿打电话,我说:“你爷爷已无大碍,可下地行走了,不用担心和惦念。孩子,假如将来咱留在了中科院,宁可去黄浦江里打捞猪,也不要讲‘中华已复兴62%’这样不着调的话。”

    昨天读大二的大儿子也问他爷爷的病情,并顺便说明天竞选班长,其他候选人请客送礼拉选票如何如何。我郑重讲:咱不学这个,老老实实做学问为好。今天儿子发来短信说已被选为班长。我回复,没什么骄傲的,又不是当选美国总统。你看人家莫言,得了诺贝尔奖都那样低调。



    我们这一代,既是父亲的儿子,又是儿子的父亲。或许你会笑话,那一代不是这个理?有兴趣慢慢琢磨吧。多陪陪父亲,多给儿女讲讲,也是一种幸福。

    淌过改革的深水,直面改革的红利,在一个重要的社会转型期,“父亲”的言谈举止,也许比山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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