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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军：心中，那张泛黄的照片[2018/5/4 17:31:22|by:dongqingjun] 
心中，那张泛黄的照片 董青军/文 一九八零年那年，刚刚初中毕业，闲来无事的我，总会到二姑家探望二姑。一次，吃饭期间，向来被我尊敬的姑父要我去当一名工人。当时姑父在大队任支部委员，他边吃饭边说，村里和四大队共同建了一个玻璃厂，地点在洺鸡路，你去上两天班咋样，我欣然答应！ 当时自己十八岁，个子不高，身穿学生蓝中山装，稍微带喇叭腿式的裤子，脚穿回力牌运动白色球鞋，朝气中透着一丝秀气！到玻璃厂时见到了厂长胜林，姑父把我介绍给他，他说，挺俊俏的一个小伙子，好好干吧，你现在到填料车间报道，马上上班！厂长胜林把我领到填料车间，在车间小息的几个工人见来了一个生人，误认为是一名技术人员，当却哗啦一下围了上来！工人中还有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姑娘，都向我偷来惊诧的目光！ 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姑娘是在裁割车间，从填料车间到裁割车间中间有一个退火车间，但是工人只有两名，都是上了年记的爷字辈的大爷担当，所以休息间隙，这填料和裁割车间的男女工人在一起唠嗑的机会就很多了。 因为我是新工人，自然言语不多，有时只是微笑而不答话语，这到引起了工人们尤其裁割车间姑娘们的兴趣，主动上前问这问那；那时家里离厂子有二十多里，上下班很不方便，就索性就住在了厂里的宿舍里。住宿舍的人没有几个，工人们大都是小北汪附近村里的村民！我从家里带来了暖瓶，脸盆，还有洗衣粉，香皂，鞋刷等，甚至我平时爱看的书籍。后来还带来了我的画夹。下班后，这裁割车间的几个姑娘就成了我宿舍的常客。看书借书，用脸盆，借鞋刷，有时两三个姑娘还看我画画！有时，我拿着画笔竟然有些 心跳了...... 一天夜里12点下班后，我在宿舍的床上躺着看书，一个叫赵少华的姑娘给送脸盆，脸盆里放着衣服，我有些不解地说，这是谁的衣服？你的！这是你不注意的时候拿过来的，现在洗净了，明天你好好晒晒吧！赵少华说完，竟然害羞地走了。屋子里只住着我一人，我拿出衣架刚要搭起少华给我洗的衣服，突然从衣服的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塑料包，我打开一看里面一张巴掌大的照片滕然掉在了地上， 照片着淡彩，一个妙龄姑娘穿着黄色的毛衣，紫红色的裤子，还打着一顶红色的雨伞，正含情脉脉微笑着注视着我！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随却我的脸上火烧一般！我心里的青春的涟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却又好像小兔百爪挠心，我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和她的宿舍仅有一墙之隔，再看看照片的背后，几个稚嫩的笔触般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赠给哥哥青军留念”，我看后，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但是一直上班下班，忙于工作，就把这事搁置了下来！ 深秋已过，天气渐渐地冷了起来。一天傍晚，我关门在宿舍画素描，忽然门开了，少华走了进来，无语地站在我的身旁看我画画，一会儿说眼大了，一会说眼又小了，一个大姑娘和我这么近，明亮的眼睛又闪着亮光，我不知所措。后来，终究还是少华开口了，她用手捂着嘴，我分明看到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跟我说：“我给你的照片你看了吗？”“看了！”“长得好不好？”“当然好看极了！”我边描着线条，若有所答！“那你回去，让大爷大娘看看！”“行！”我不加思索地说道。 大约十来天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回去，原因是二姑家翻盖房子，所以，上班的间隙就跑到二姑家帮忙。上班间隙，少华也很少到填料车间来。下班后，也看不到它的身影。又是几天过去了，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终于，那天夜里，少华敲开我宿舍的木门，一闪进来了，她背靠在门后看着我，我一时不知所措。“俺给你的相片，大娘大爷看过了？”“没有，我二姑家盖房子，唉！一直没空回去！”“那你自己，看俺咋地？”我无语，温柔的，桔黄色的灯光下，她的眼里噙满泪水，泪水泛着晶莹的光芒。她一下子扑上来，用手在我的脸上拧了几下，跑出来门了。站在门外的我，只见她头也不扭地跑进她的宿舍，“嘭”地一声关上门，我愣住了，犹豫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快步走到她的门前敲门，再次敲门，只听到里面有我无奈阻止的哭声，这轻轻的哭声，像一把悲哀的琵琶的曲子，轻轻地弹在我的心弦上......... 第二天，我再没有看到它的身影。直到我倒班，才知道少华早在前几天辞职回家了！这一去，许久没有少华的消息！ 几年后，在大北汪的市场，我看到了少华，她依旧那样美丽，身上始终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在地上摆着两筐苹果，汗水湿透了她的单衣，也许同样看到了我，少华马上扭过身来。此刻，我的心里好像钱塘江的大潮，万千澎拜！她递给儿子几个苹果，没有言语......；好久，少华才给我说了详情，原来，她结婚后，丈夫在修剪苹果树时，不慎从木梯上跌下来，跌在了一块青石上，高位截瘫，只能躺在家里。公婆年老多病，全家的重担都在她的肩上。“你如果不嫌弃，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强忍心痛。她抬头看看我，用手抚摸着我幼小的儿子的额头，说:"那你还记得那张照片吧，我没有啥想法......只要你......你保存着就好......!"。我推上自行车走几步，回过头来，只见她远远地望着我，一动不动，我的眼睛终于湿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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