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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征文:给姥姥拜年的馒头，让民兵扣了！[2014/1/17 23:06:05|by:dongqingjun] 
|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所在的农村正在大搞“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不仅取消了各地农村的集市，就连年下走亲戚也要受到限制，目的是反对铺张浪费，集中时间和精力搞生产。 我清楚的记得七六年那个让我永远忘不掉的日子，那时候我家兄妹五个，连同七十多岁的奶奶，是一个典型的人多劳少的“累户”，到了年下分不到钱，而且欠上队里几十元，家里常年吃不上白面，姥姥独身一人居住在一个十里多远的村庄，日子很不好过。快过年了，母亲把平时省下来三十斤小麦磨成了白面，一部分蒸成“包皮”馒头，一部分蒸成了全白馒头，“包皮”馒头是里面是玉米面或者高粱面，外面包上一层白面，全白馒头，在当时就成了“罕见”物了，不是上等的亲戚，一般是不会出手送给的，想到姥姥一生就抚养了自己这一个闺女，母亲经常泣不成声，尽管那几个全白馒头，热气腾腾的出了锅，我们几个兄妹围着锅台看，母亲也舍不得辦开一块让我们吃；母亲嘱咐我和二弟说，这几个馒头省着吃吧，到初二那天起早给姥姥送去，你姥姥恐怕练包皮也吃不上！说到这里母亲的眼泪便盈出了眼眶…… 初二的那天，天还不明，母亲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包上了那几个全白馒头叫醒了我们，让我和二弟赶紧给姥姥时送去，免得去的晚了，让民兵上班扣了，白给了人家不说，还要挨批斗啊！ 那时我和二弟都是十来岁的娃娃，一出家门黑咕隆咚，还真是害怕，但是，拗不过母亲和父亲的严声励词，还是硬着头皮出了村…… 走了一个多小时，天亮了。 姥姥家住的那个村庄就在眼前，远远的望去，村口站了几个查岗的民兵。我和二弟慢慢的走到了村边，不敢近前，在远处查岗的民兵戴了红袖章，其中一个高个子民兵见了我们，走了过来，把我们拎到村口，他们先让我解开包袱，露出了白生生的馒头，我和二弟一看自己给姥姥拜年的馒头让民兵给查着了，委屈的哭了起来。但是这几个戴红袖章的民兵并没有怜惜我和二弟这样的小孩子，还厉声地问了我的住址，我和二弟哭着告诉他们，我们要去村里的姥姥家给姥姥拜年，家里就姥姥一个人。这几个民兵大概知道了我姥姥的情况，说：“别哭了，看你这俩个“瘦马”（对外甥的俗称），看来还是个孝顺的主儿，谁会背上一段毛主席语录就放过了你们。”我那时刚上小学三年级，对毛主席语录比刚上学的二弟强多了。听到这里，我脱口而出：“抓革命，促生产”，又背了一句：“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这几个民兵听了，说：“还行，过去吧。不过，这馒头要缴公了。”说完把包袱里的馒头一抖倒进了竹筐里。 到了姥姥家，姥姥扔下拐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搂着我和二弟也哭了起来…… 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那年背着馒头给姥姥拜年的情景，鼻子都会一阵阵的酸痛！ 永年县大北汪镇西邀漳村；董青军；15830743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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