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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树橛[2015/4/2 7:50:47|by:huozhongshi]

刨树橛

     去冬今春,上级水利部门整修河堤,河堤上的树木都锯掉了,挖掘机把一行行树橛连根挖起,放成一排排,像一队队走累了的老人,平躺在河堤上休息。他们静静地躺了一个多月,也没人理睬他们。这使我想起儿时刨树橛的情境来:

     那是1961年的春天,盛行两年多的公共食堂寿终正寝了,社员们又开始张罗自家做饭了。当时生活困难极了,既少吃的更缺烧的,生活困难极了。村东的河堤上,长着好多柳树,一到春天,柳树先报春,率先绿起来。怒出淡黄的柳絮,鸟儿在树上欢歌,景色优美极了。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破坏这优美的环境。每天夜里,总有人盗伐河堤上的柳树,每晚少则一两棵,多则四五棵。

   那年我虚岁13,在沙河店上高小。每天天不亮,母亲就把我喊起来,让我去拾柴禾。我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拿上䦆头、铁锨,扛上背筐,背筐筐系高,我扛不起来,我在中间绑个横棍。我去村东中冯段河堤上刨别人锯走剩下的树橛,用老话说,“就是别人偷牛我拔橛”,别人锯树身我刨树橛。我到河堤后,用目扫视一遍,看哪个树橛高,既好刨又能扛得动,就刨那个。选准目标后,我放下背筐,手握铁锨䦆头,开始大干起来。

我先用铁锨把四周的土往外扬,当时铁锨没有尖头的,都是平头的,用铁板打的。它一点儿也不快,碰到大一点儿的树根,根本铲不下来。我把树根剜出后,就用䦆头从根部砍断,然后把树根砍下来,放到一边;碰到粗的根,砍得木屑都舍不得丢,都集中起来。等刨到有二尺多深,四周树根都砍净了,就把树橛的立根砍断,用尽浑身力气,把树橛滚出坑来。先把砍下的树根、木屑放进筐里,然后再把树橛倒立进去,就着堤坡,拿好䦆头铁锨,一摇一晃地往家里走去……。

    刨树橛也并非一帆风顺,有时也会厄运临头。有一天清晨,我正刨得起劲,头上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直响,双眼冒金星,抬头一看,原来是邻村中冯的护林民兵凶神恶煞般地站在面前,吓得我直哆嗦。“谁叫你刨这树橛!”还没等我搭话,一脚就把我踹倒了。我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没等我站稳,就又把我踹倒了。一连踹了我好几个跟头,才气消罢手,拿起我的铁锨、䦆头,扬长而去。我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去,母亲见状,含着眼泪问我是咋回事?我将原委告诉了母亲,母亲将我安慰一番。我喝了碗坏山药面粥,忍着疼痛,东歪西斜地上学去了。后来,是父亲托人从中冯把铁锨䦆头要了回来。

    还有一次,有一个树橛扎得很深,刨了将近一米深,还没到底,只得把它截断。我用力猛了,又加上心焦,左手一下子硌到树橛上,手背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我赶紧脱裤子用尿止血,又往手上撒了些沙土,忍痛把树橛刨下,背了回来。母亲看见我的手破成那样,心疼得哭了,赶紧给我洗干净,上了点儿“马皮苞”(一种球状菌类,能消炎。),找了块儿破布,给我包扎起来。就这样,一春天,我多数清早刨个树橛,母亲再劈开晒干,供着灶火烧,才没有断炊。



    刨树橛,供灶火,迄今虽时隔半个多世纪,但现在一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情景如昨,总还觉得肩膀子在隐隐作痛……。



赵县常玉田

标签:辛酸回忆     阅读次数(334) | 回复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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