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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缺失的美丽[2013/3/1 17:24:48|by:qianmoqingfeng]

   前天,和村里一些人闲聊,不知不觉地又说起了我家后院作古的那对邻居,屈指算来,这时间一晃,那两位老人离世竟有四年之久了,可时至今日,我对他们那无时不在的缅怀和追思,就在天天下意识地望见落锁大门的每一个瞬间里、、、追根溯源的说起这事来,原本在村里因为住的比较远,再加上年龄的差距,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生疏,不过到了后来,为了给外出打工的大儿子来看家,这老两口子不惜就搬出了老宅,因此,也和我家结了两年的睦邻之缘,算算人家老头的年龄,竟然比我的父亲还要年长好多,可在村里都按辈分,我也只能口口声声的喊人家“大哥”,老爷子长得很清瘦,习惯戴副老花镜,借故家里的责任田转让给他人,天天闲来没事的他,就喜欢拿个小马扎,专门到村街口的老槐树下面,和兄弟爷们兴趣十足地闲谈国事,这时间一长,也不知被谁送了个外号“白岩松”,那家老太太生的慈眉善目,性格也是从善如流,少言寡语的她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情,时刻打动着他人的一腔好感之情,要说老头不仅健谈,这日子一常,就感觉到助人为乐也是他的秉性,记得刚搬来不久,他就隔三差五的来登家门,善意一片地问问家里的剪子菜刀是否该磨了,就这样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之间的邻里关系,就被那一把把沧桑的笑容一点点地拉近着,最忘不了的那两年,我们彼此在各自门口开了一块菜地,由于我家整天忙着去地里耕种,对于这些“业余之作”总是疏于管理,相对清闲的老人,在看管自家菜园的同时,就把我家也兼顾其中,夏日炎炎,老哥拿个收音机坐在凉爽的门洞里,一旦窥视到有来犯的鸡鸭鹅,绝不姑息,只撵得它们落荒而逃,从此,小小的菜园也不负所望,韭菜绿满畦,茄子放紫光,曾惹得无数路人来交口称赞,让枯燥的生活中的增添了一抹邻里和谐的美好时光,平日里倘若家里有个大事小情,我早就习惯把钥匙一交,看家护院之事自管有人担当,对于这样的邻居,内心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也是在生活上,尽所能回应给他们一些帮助,比如说,村子里多年没有一家理发店,平常素日,谁要是理发必须专程跑到六七里远的镇上,这事对那些行动自如的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到了这些老年人身上就成困难,,天长日久,为了方便母亲和婆婆理发,我竟然也摸索出了一手蹩脚的理发技艺,在哪二年的时间段,白发老嫂子只要是理发,自然就会笑呵呵找到我,很随意地坐在我家的堂屋里,边唠家常边享受着我所给予的服务,任凭快乐的涟漪在老人的脸上尽情地荡漾无边.....

    老哥还有个最大的嗜好,就是喜欢在房前屋后种花养草,,那是一个秋天,有一天,顺便去他们家串门子,一进门就见收拾干净利落的院墙下,灼灼地绽放着一片艳丽惊人的璀璨,尤其是在绿叶的衬托之中就犹如天空一片彩霞,骤然之间,我一下子停下了匆匆的脚步,还不禁失声惊呼到“真漂亮呀!”“这是我从亲戚家淘换来的三药花,你看它开得漂亮不!”听到我的声音,老哥不顾手里还端着饭碗,就疾步出屋,一脸炫耀地说道。我笑着不住的连连点头称是,花丛中勉强地收回留恋的目光,当时,可能是老人家猜出了我的心事,就接着又说“这东西是根生,你若喜欢明年春天给你留些山药蛋!”

    就这样,日子在平淡之中斗转星移,当那个寓意着希望的春天悄然而至时,那一年万没想到以种地为生的家庭,十多亩地的棉花,皆因种子质量和播种技术等原因,造成大田苗情一片惨淡,那天下午,无比清晰地记得,正当我独自坐在院里,忧心忡忡地呆望着天边最后的一抹夕阳,偏在这时,兴致勃勃地大哥就进了家门,只见他的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串灰褐色东西,“这些日子我把它们放到炕头上,这好不容易才催出芽来,你赶紧种上吧!”老人自顾说着,张着没牙的嘴高兴得像个孩子、、、

    “这花我不想种了、、、” 当时,糟糕透顶的情绪一直在左右着我,全然不顾古稀者一腔的失落,和他悻悻而去的脚步蹒跚,好在金秋八月,花开满院又是桑榆暮景最简单的快乐,当然,我还是老人家里的常客,只为那满院花香,和翌年一个崭新的期许,也就是那一年,等到忙完地里的农活,也不知什么原因,搞得心血来潮的我,执意和村里的姐妹们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仨月过后,突然,有一天在家人的电话中惊闻,老夫妻俩在生驴子取暖时,竟然意外的中了煤气,不久便双双离世了、、、、

    以后的日子,尽管在其他人家也经常会看到那种三药花,可无论它们开得多么绚丽多姿,对此,我的直观就是淡然的不屑一顾,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是存在着一种不可强迫,和无法言喻的感觉,那属于我所最初所渴求的那种美丽,它早就于这个世间已经永远永远的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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