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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2016/4/10 22:04:33|by:694529269]
肖钰是个十九岁的帅气男孩。心情郁闷的几年来，只好用运动后的乏累来麻痹倍受煎熬的神经。好动成了他的显著特点，虽然成为学校球队的主力，却因此耽误了太多宝贵的时间。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也就成了必然。 偶尔，他也喜欢上家乡论坛上逛逛。看看新闻，看看校园之声、音乐园地。还有就是看看母亲的帖子。自小，肖钰就比较崇拜妈妈，也没少难为妈妈。记得有一次，六岁的他问妈妈，大人们晚上都打牌，你怎么看书啊？妈妈说：我要考职称。什么叫职称？妈妈告诉他：“职称”就是代表一个人在他所做的工作方面具备的水平。比如有设计师、讲师、统计师等等等等。小肖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意味深长的和妈妈说：妈妈，你什么师也别考，就考经理吧！咱们西头大建哥的爸爸就是个经理，他们家有俩电话、俩电视，还有地毯。可比咱家好多了。当时小肖钰的家连一部固定电话都没有，妈妈单位分的房子阴暗潮湿，搞的小肖钰总是长湿疹。“大建哥”家的装备自然让小家伙羡慕不已。这个建议可让他妈妈为难了，冲口而出：经理不是考的。“为什么经理就不考？”，后悔又茫然失措的妈妈只好差开话题。至今，妈妈有时想起孩子学习成绩不理想，还怀疑是自己当年的不当解释给了儿子某些暗示，并进而自责。可至今也没有想好“正确答案”。 还好，妈妈的辛苦没有白费，她成为本地所在工作领域的知名人士。肖钰曾经很自豪的在作文里写过：我的妈妈不是一般的妈妈。她除了上班，还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家里的事情，姥姥姥爷叔叔婶婶姑姑太太她都惦记着，帮忙这帮忙那的。每当家里请客或者过节、家庭聚会，都是妈妈给大家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菜。笔触虽然很幼稚，崇拜、欣赏流露无疑。 妈妈对小肖钰的耐心大概也是他喜爱妈妈的原因之一，小的时候跟姥姥，每天是妈妈接送，稍大点去幼儿园还是妈妈接送。偶尔，妈妈出差去外地，就委托爸爸接小肖钰，几乎每次都是被老师带回自己家去吃晚饭。因为爸爸几乎总忘了接他。上小学时，最不喜欢的是老师留的背诵古诗的作业。妈妈就先把古诗的意境讲给他听，再逐句翻译成现代文。等他明白了古诗表达的内容再去背诵就容易多了。准备小考，肖钰的手和脚却因为学习紧张突然起了很多小水泡泡，又痒又热，折磨的肖钰小脸蜡黄。妈妈带他买来药，每天三次用药给他把手指、脚趾逐个涂抹。再哄他尽量多的吃下妈妈做的饭菜，而后是写作业、讲解背诵古诗。也许是成长过程里太多的事都是妈妈在陪伴，在肖钰15岁那年，妈妈严肃的和他说：我们可能要离婚，你爸爸外面有人了。你先有个思想准备吧！小肖钰看着妈妈憔悴的脸，断定妈妈说的是真的后，抱住妈妈哭了几声。妈妈不顾自己的泪给他擦干泪水，他和妈妈说的头一句话就是：妈，那咱俩以后去哪住啊？ 一语成蕺？不知道是妈妈不买潜规则的帐，还是爸爸太手眼通天，妈妈的离婚案窝囊的不能再窝囊。结果是，下岗的妈妈取得了肖钰的监护权，那套阴暗潮湿快要倒塌的平房和远不够买一套房子的现金；爸爸是两套三间二层的别墅，找给妈妈那点可怜的钱。 这个最后结果是爸爸在中考前三天特意找到他说的，小肖钰不知道为什么快一年没见的爸爸突然找他说这些，而天天一起生活的妈妈却没有对自己说。略知法律常识的肖钰蒙了，这是为什么啊？下岗职工、未成年人的利益天天都在说维护啊！怎么爸爸有固定收入反倒被照顾的这么斜呼？懵懂中参加了中考，考试结果比平常成绩差了一大截。想去自己理想的中学要交很大一笔钱。妈妈为他上学奔走了很多天，终于在一天傍晚妈妈带着浓烈的酒气趔趄着回到姥姥家。对肖钰说：好了，明天去交学费办入学手续。看着妈妈扑到自己床上，嘱咐他替妈妈关门。小肖钰明白，妈妈为他上学去请客了，眼前回放着妈妈通红的脸和趔趄的步伐，小肖钰流下心疼的泪水。他恨自己太没有定力，仅仅因为听了爸爸的话就考了如此糟的成绩。让每天辛苦为人打工的妈妈浪费很多钱，还要硬撑着象男人似的请人喝酒。 言谈中，肖钰知道管案子的地方对妈妈的伤害太甚太深。于是，在妈妈依靠打工独自养育肖钰三年后，爸爸应该根据判决给付第二年肖钰抚养费的时间过了近一个月，还迟迟没有动静时。肖钰说： 我去找他要。和爸爸说明来意后，肖钰又加上几句：物价高的太多了，你是不是应该多给点？我妈没人给发工资，挣点钱很难。我又正在长身体时，衣服总在变小，饭量越来越大。肖钰爸爸说：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再给你打电话。半个月后，被爸爸叫到办公室，爸爸拿出了比判决书多350元的现金： 你点点数，点完给我写个收条。我不会不管你的，将来咱们还要埋在一个坟里呢。肖钰震惊了，自小交书费学费几乎都是找妈妈要了，自己去交，从没有写过收条。对面站着的是“父亲”吗？本想甩手走掉。想到妈妈的艰辛，自己上学又必需很多钱，只好满怀屈辱写下收条。回到姥姥家，肖钰流着泪和妈妈诉说经过。妈，他为什么非要我写收条？我就那么不值得他信任吗？妈妈忍着气愤和声劝慰：你别生气，也许他认为需要这种方式记录他曾经对儿子负责。如果你是个血性男儿，你应该知道这就象欠债还钱。好好学习吧，什么都别想。将来有能力偿还他的债务和利息才是为自己雪耻。儿子，妈妈无能，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怨，就怨妈妈没有本事吧！ 肖钰妈妈为人打工接触了很多学历低的小同事，交代工作他们很多时候听不懂，要多次解释。这更坚定了肖钰妈必须让肖钰尽量多学知识的决心。肖钰正处在叛逆心理很重的时期，又没有父亲引导。肖钰妈妈就偶尔写帖子叙说心声，总希望有一天儿子收敛玩心，努力为自己奔前程。同时，多次和肖钰说，你的脑子很好用，咱们找老师补课，你自己多努把力，才好学习专业啊！收效不大，就找肖钰的同龄人给他做工作。肖钰其实什么都明白，就是难管住自己。在大家的劝说鼓励下终于下决心找老师补课，可新问题又来了。那就是这场大规模的经济危机。什么行业都日见萧条，大家都是尽量不花钱。妈妈挣点钱更难了。每月的补课费用在这时就占妈妈收入的70、80%。肖钰那颗倍受伤害的心，又加上几重折磨。不去找父亲要，妈妈确实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把妈妈压垮，自己前程难测。更对千辛万苦的妈妈不公平；去，真不知道面对什么样的情形。妈妈付了两个月的补课费了，储蓄卡里只还有三千多元。祸不单行，肖钰的身体总出问题，今天胃疼，明天肚子疼。妈妈带着去医院检查，查出三种疾病。虽然不是太大的病，可是治疗调养也让生活支出大了很多。妈妈没有说过什么，也能看出她眼里的忧郁。斗争了近半个月才鼓起勇气。恰好昔日同学来访，陪着肖钰一起去找爸爸。 已经在昨天告诉父亲找他的原因。刚砸伤脚的肖钰一瘸一拐的被同学扶上楼后，父亲对肖钰的病只字不提，只是教训一番。而后，递过来几张老人头。不用数就知道只是五百而已。肖钰说：我治病已经没少花钱，还要继续治。每月光补课费就是一千。那我高考前你就至少每月给500吧？父亲勃然大怒：我给你5 万！我给了你妈多少钱你知道吗？我多困难你知道吗？ 肖钰惊问：你怎么困难的？每月有固定工资，再说，你光卖小区别墅就多少钱？ 没有退路的父亲竟然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跟了你妈，我就管不着你了。给你一百也是多的。不要认为你妈辛苦是为了你，你那么认为就错了。中毒太深！ 浑身颤抖的肖钰再没有力气和勇气跟他争吵，被同学扶回母子俩租用的“家”。见到妈妈时，肖钰的泪还在眼里含着，除了不断的重复“想象不到哈？”几个字，其他的说不出来。肖钰的同学向肖钰妈妈解释：我们想去找他爸爸要点补课费。结果。。。。。。他总在逃避什么，总在亡顾左右而言他。嫌我们去找他，让我们快点走。怎么不说说肖钰是怎么才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不是他，会有今天的事吗？大姨，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坚决离婚了，他远配不上你。他居然阴险到挑拨你们母子关系，可自己还不管肖钰。这不是把肖钰往死路上逼吗？大姨，尽管这几年我和你接触很多，对你印象特好。可是，如果今天不是亲眼所见，你和肖钰怎么和我说我也不会相信的。姨啊，我知道你那十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我知道你是和什么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了 肖钰，我说你两句别不爱听，记住今天的耻辱了吗？自己狠心学习，决不能让他看不起。你必需有一天让他仰头看你！
作者廊坊文安 孙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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