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

一赌险些惹是非

这已经是遥远的故事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操场周边全是水沟和水坑。每年初冬刚冻冰和初春冰将融化时，我们这群孩子总会不失时机地利用课间和课外活动时去跑冰，玩惊险，求刺激。按乡间的说法叫“赶嘎嘎吱儿”。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十几个人一起，快速地往前跑，脚下的冰层下陷，前方隆起，人总像往高坡跑，谁也不敢慢下来，否则就可能随下陷的冰层落入水中。

冰被我们这些“初生的牛犊”跑得上边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有时冰下的水会从裂缝涌上来。敢去跑冰的人渐渐地少了。我们这些洼地的孩子对水总是情有独钟，还是围着结冰的水坑和水沟转，总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看到一个叫连璧的同学，一只脚站在坑边，用另一只脚试着在冰上踩。我见他犹豫不决，就对他说：“你敢从水沟这边跑到水沟那边，我输给你十张号儿（儿时玩的小画片）。”他听后立刻来了精神，回头对我说：“说话要算数。”我说：“瞎掰是狗。”

他立刻毫不犹豫的跑到冰上，冰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看脚下的冰要塌陷赶忙加快脚步。但是无论怎样，还是没逃脱落水的厄运。

他在水里挣扎，拼命往回游，刚爬上冰层，冰又破碎了，他又落入水中。他头发都是水了，依仗下洼子的孩子都懂水性，否则，小命难保，我可就惹是非了。

大家的惊叫声招来老师，在老师的指挥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了上来。浑身湿透的连璧冻得发抖，哪还顾得找我要号儿哇！老师把他送进老师的卧室，脱掉他水淋淋的棉衣，用被围起来，通知他的家长带衣服来领他回家。

那个年代的人们是淳朴的，他的家长领回了孩子。既没有抱怨学校疏于管理，也没责怪我与连璧打赌，只是吓唬了自家的孩子几句。

号儿我是省下了，可是心里确实是噗噗直跳。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