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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为从前作诗苦”

刘春台

李白在《戏赠杜甫》诗中曾写出“总为从前作诗苦”的名句，这并非仅是戏娱，而是道出了写诗的真情实感。一个不曾被苦所扰的诗人，是写不出这种感受的。可见李白本身也是为作诗而苦过的。古人曾有为诗中一个字而费心“推敲”的故事。“苦思冥想”的成语也说的这个意思。因为诗词是最凝练的“文章”，最短的诗词只有十几个字，却要表达出一个完整的内容，而且让别人也能理解，也能共鸣，其中每个字、每个词都非常重要，所以要用尽脑汁搜索创作，然后比较、推敲、斟酌、选择，这个过程可以说是“苦”的，但一篇佳作问世后，却换来无比欢乐，能娱人娱己；有些富含哲理的诗作，能给人启迪或警示；有些抒情的诗作，能给人感情的慰藉和寄托。好的诗作有持久的魅力，历千年而不衰，任凭后人评论挑剔，仍拥有一代代的知音。正是这些诗人把汉字汉语运用得淋漓尽致，达到极高境地。我们多次见到，当今人想不出表述事物的词句时，仍借助传世的诗句来表达，可见诗人的功力之深了。

诗歌之美虽能意会，却难言传，我们欣赏一首好诗，能获得极大的精神享受和心灵满足，但诗美在何处？却又表述不出来，只能写些“妙不可言”、“拍案叫绝”之类的感觉了。

据记载，杜甫写诗对字句的运用很讲究，近乎苛刻。可能李白戏赠也是有些“针对性”的吧。当杜甫已经有了很大名气后，仍然写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句，这是何等的痴情、豪情和悲情啊！没有诗人们的这些“苦”，怎能会留给后人那些字字珠玑的佳作？！

虽然我们很难形容诗的美，却又常拿诗去比喻别的事物，例如形容一幅画、一道风景、一缕心情、一首乐曲，甚至一个故事、一种生活…美得就象诗一样，可见“诗”在人们心目中美的奇秘境界了。

当然，写诗不是仅靠用脑，生活才是它的源泉。如果没有“安史之乱”，杜甫也写不出“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和“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的佳篇。显然，内涵是诗的第一位重要的，是诗的灵魂。《红楼梦》书中，有大量脍炙人口的诗词曲，鲜活多样，作者不太拘泥于形式，着重内涵，通过“香菱学诗”的情节表达出“词不伤意”的看法。但内涵和形式应是统一的，诗对形式要求更讲究一些，诗的美应是内容和形式的统一美、和谐美。

吾等写诗主要出于抒怀、娱乐和消遣，用不着像古人那样“苦”。但如果有兴趣、有潜力，也应尽量写出诗的美。不必“太瘦生”，更不必“死不休”，但“执着”还是需要的。写诗如此，写文章、办事都一样；愿意做好，又能做好，就尽量做好。

与爱好读诗、写诗的朋友共勉，不当处恳请指正。（201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