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秀山,除春节之外,端午和中秋格外受到人们重视,尤其是端午节,人们不但包粽子、煮鸭蛋、挂昌蒲艾蒿、擂雄黄蒜等,在有河流的地方还要举行一次龙舟赛。
乡下有早端阳夜中秋的说法,端午早上,只要你从村中走过,到处都会闻到一阵阵粽子的香味,随便走进那一家,主人都会从挂着的粽粑提子上扯几个煮熟了、还冒着热气的粽粑让你吃……
粽子,又称角角粑或重粑,它的来历有好很多种说法,公元前340年,爱国诗人,官至左徒、三闾大夫的屈原在楚顷襄王时因遭谗去职并被放逐。屈原因无力挽救楚国的危亡,深感自己的政治理想无法实现,于农历五月五日,悲愤地怀抱大石投入汩罗江中而死。人们为了不使鱼虾损伤他的躯体,纷纷用竹筒装米投入江中,来分散鱼虾。以后,为了表示对屈原的崇敬和怀念,每到这一天,人们便用竹筒装米,投江祭奠,这就是我国最早的粽子——“筒粽”的由来。 《初学记》中记载:汉代建武年间,有一个长沙人,晚间梦见自称是三闾大夫(屈原的官名)的人对他说:“你们祭祀的东西,都被江中的蛟龙偷去了,以后可用艾叶包住,将五色丝线捆好,蛟龙最怕这两样东西。”于是人们便以“菰叶裹黍”,做成“角黍”,世代相传,并逐渐发展成为我国的端午节食品。
小时候,母亲首先要提前上坡采摘粽叶(又叫粽粑叶),这是一种像竹叶状但绝不是竹叶的叶片,它生长在有山溪水流淌的地方,一丛一丛茂盛地生长在溪旁的土坎上,采摘时既不要采梢上的嫩叶,也不要采底部或中下部的老叶, 而是采摘那些叶面较宽又嫩绿干净、看起较新鲜的叶子,采摘好的叶片要一张张叠好整齐,再用茅草或稻草捆成一把一把的,放入背篼里装着,光采叶片还不行,有了粽子叶,还要到有棕树的农户讨要二至三柄棕树叶子,粽粑叶和棕叶子都要背到溪边或水井边,用一根毛巾一张一张地仔细擦洗,反复冲洗干净,然后装入烧箕中,待叶子滴干水份后备用。
用来包粽子的糯米,要经过清水浸泡半天以上,然后用烧箕沥干(也有不经过浸泡,直接拿来包的,据说粽粑香些,但是没有经过浸泡的糯米软糯),棕叶子要撕去上面的细小的梗,撕成一条条的棕叶带,上面用一两根棕带搓成绳打上一个结。
一切准备就序,唱主角的是老妈,她找来一根板凳立着,将棕叶子已打好的结用筷子别在板凳脚上,泡过的糯米沥干用烧箕或瓷盆盛着, 重粑叶放在一边,糯米放在一边,人坐在立着的板凳前的小板凳上,只见她熟练地从大盆中拿起三片粽粑叶,拼在一起,折成一个三角锥形的漏斗,(但锥尖部不能有缝隙),用另一只手抓糯米到漏斗的底部铺底,又取一大块肉嵌进去,上面再抓一把糯米盖上,最后把多余的叶片弯折过来盖上漏斗口,右手将漏斗底部的叶子提捏住折回包裹严实,左手拇指按住,腾出的右手从凳子挂着的棕叶子上拿起一条棕叶带迅速用力在左手拿的漏斗上绕几圈打个套捆紧,这样一个包好的粽子就做好了,我呢则负责递绳子,打打杂。不一会包好的粽子挂在立着的板凳上,青碧可爱,仿佛一下子拥有了生命,冲着我微笑。妈妈说,包粽子没得巧,关键就是要捆得好,捆不好粽子在煮的时候容易煮垮,糯米粒散落在锅里水中,会煮成一锅糯米稀饭。困难时期,家里从集体分到的肉很少,因此多半是没有肉的糯米棕子。她将泡过水的糯米,加入少许盐巴,然后放入油锅中伴炒一下,再用粽叶包扎好,放入水中烧煮。尽管如此,在当时依然是一种十分可口的美味。稍微富有的家庭还喜欢在粽子里包上几颗花生或红豆等,包好的粽子一提提地挂着,也可以用水桶泡上水。一般来说,端午的头天晚上包好粽子,第二天早上放入锅中煮就是了。还有个习俗,就是在在几个重粑里面包一个硬币,如果谁能吃到这包着硬币的重粑,意味着当年就会有好的财运降临。
煮粽子时水要淹没粽子,盖上锅盖,在灶堂中用大块的木柴或用煤灶来煮,当锅盖上冒出大量热汽时,说明粽子已经熟了,揭开锅盖,一手用锅铲一手提棕子上面的绳子起锅,放入瓷盆中,锅里煮粽子的水要用盆子装着不能倒,据说这种水用刷锅扫在屋中和屋子四周浇了后,蚊子苍蝇就会少些。 每次包粽子,我们就会等在灶边,等粽粑煮好之后,妈妈就会先扯一个给我,我小心地剥开时,一股清气透鼻,伴着糯米的细腻爽滑,真是齿颊留香,粽子吃得那么香甜。因为沁入心脾的不仅仅是食物的味道,更有一股浓浓的亲情。恐怕吸引我的不是粽子本身的味道,更多是掺杂在粽子里的另外一股清香。 据传说,端午节喝点雄黄酒可以避邪,还可驱逐害虫,这种酒其实是不能多喝的,适可而止,或者用少许的雄黄和一捧蒜子粒,一起放在擂钚中擂成雄黄蒜泥用来擦身上或手脚以减少蚊子叮咬,还要用艾蒿、昌蒲等挂在大门正中以驱邪祛秽......拜端午的传统习俗至今还保存着,端午节那天,吃过早饭,有对象的年青人还要背着或挑着早准备的猪肉条方、面条、糖果、粽粑等到对象家去给岳父岳母拜端阳,吃过晚饭或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才能返回,回来时还要接对象到自己家里来耍……洪安,鸳鸯村、石堤、大溪等还举行龙舟比赛,既赛龙舟又唱歌跳舞,人山人海,那种热闹场面简直不用说了。 如今,超市里有了现成的粽子销售,馅料内容丰富多彩,形状、大小各异,比较有名的是五芳斋的粽子,馅料大致有八种,咸甜都具备,一年四季都有。粽子与屈原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渐渐淡化了。民族之间的习俗往往并不完全相同。而只有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和春节基本上一样,这就是民族大团结的共性,这样的节日值得我们好好去过,好好去玩味。有人说过,一个没有民族节日的民族,是一个忘本的民族。现在国家将端午节列入法定假日,把这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民间传统节日进一步发扬光大,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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