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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出高粱地》:寒窗奋笔[2007/5/13 18:36:00|by:mengyanjun]

1986年夏,终因重文轻理,我以平均分2.5分之差,高考名落孙山。我们临西县农业技术中学第一届毕业生有两个班,大专录取了4名,中专录取了6名。他们都是《新圃》文学社的成员。多年之后,他们见了我仍称呼“孟社长”,其实很惭愧。以后的生活经历表明,我的思路还是有问题的。假如当时认真学一学数理化,哪怕捞回一些基础知识的分,我就能农转非,就能成为国家正式干部,对以后安心文学创作或许更为有利。如今,因为这些条件的制约,也由于用人制度的改革速度缓慢,好多年使我走不上自己喜爱的工作岗位,个人的能力和抱负无法施展。也许,这是个惨痛的教训吧!但后悔时已经晚了,只有在人生的泥沼中吃力地奋争,眼看着别人在铺满鲜花的坦途上徜徉。
那年高考,多少人因落榜垂头丧气,有位女同学竟喝农药寻短。我却是唱着《成功的道路不止一条》回到村中的。我坚信,只要辛勤耕耘,就一定能有收获,考不上学,照样能干出一番事业。
起初,我也认为,考不上学,回到家里,就该替大人干农活,多少年来,他们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于是,白日荷锄的手,晚上便握起笔来。可是,真的拿起笔来,便永远不想放下。晚上熬个通宵,白天干起活来,当然就没精打采。回家才两个月,旧病复发,去各中学和乡镇,联络文学朋友,聚会交流,外出采访,农活哪有不误的!父母开始向饭桌上敲打观点:
“咱种地种了多少辈儿了,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庄稼人。你想考学,让你考了,没考上,怨不着谁。既然回了家,就得本分点。你不种地,你吃什么,穿什么?怎么盖房,怎么娶媳妇?”
我有时回敬一句:
“我不要房,也不娶媳妇,省得花那些钱!”
气得两位老人唉声叹气:
“唉——,咋这么个熊孩子!”
这天黄昏,又停电了。在黑咕隆咚的院子里,爹、娘、我和弟弟围坐在一张简易的饭桌前。主食是玉米面粥、玉米面窝头。菜有两盘,一盘是不花钱的上等肉菜——油炸知了猴,一盘是腌白萝卜片。静静的夜,有窝不住偏到树上栖息的鸡偶尔口吐一声呓语。街上有个孩子在跑,喊着几句时髦的顺口溜:
“老子吃饭,儿停电;老子睡觉,电来到;老子起床,电正常。”
顺口溜的确反映了当时我地农村的真实情况,也不知是哪位有文化的人编出来的。
我吃着饭,忽然来了灵感,猛地站起来就向屋里跑。
豆大的柴油灯头亮了,我抹去鼻尖上晶莹的汗珠,铺开纸张就挥笔疾书。正写着,一只大手夺去了我的钢笔。黄色的包装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曲线。
爹的上排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他高高举起钢笔,又放下来看看,轻轻放回桌上,顺手一把抓起墨迹未干的纸,“噌噌”撕个粉碎。爹用力拽起我的胳膊,朝门口方向一甩,大声喝道:
“吃饭去!”
我被惯性推出屋门,头也不回地跑到了街上。爹在院里喊道:
“别回来啦!”
娘嗔怪道:
“看你,不能小声点?丢人呗!”
我知道,他们怕事情传到村西我未婚妻家中。
出家门往东,村边上有个三角坑,十几人深,因为淹死过两个女人,所以村民都称之为“缠坑”。坑的东北角处有棵三抱多粗的大柳树,我就靠着树干蹲在坑沿上。月亮从树梢上露了出来,坑里水面上升腾着白色的雾气,如纱似幔。偶尔,一两片柳叶飘摇而下,停在我肩头或头发间。我因灵感的突然失踪而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如这缥缈的气体难理出头来。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是娘。她站在那里,温和地说:
“小猛,你咋在这儿蹲着?走,吃饭去吧!”
我觉得不能不吃饭,赌气归赌气,真不吃饭,爹娘会心疼的。我便慢慢地向家走,娘一声不吭地跟在我后面。
又一次,爹让我去棉田打药,我捧着一本杂志,看到别人的一篇文章,正巧勾起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想写下来,就没挪屁股,说:
“爹,你先走吧,我写完一篇小说就去。”
爹“啪”地一拍桌子:
“棉铃虫都长疯了,还写浪鸡巴小说,写小说管你吃还是管你穿?你这不叫当作家,这是坐家、败家!”
我抬头顶了一句:
“耽误了庄稼是一季儿,耽误了写作就误了我一辈儿!难道还叫我像你们一样,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爹瞪了我一眼,再没说话,去了地里。
我心里很难过,难道我是个坏孩子,老让大人生气?可我并没偷没摸,没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呀!我不干农活不对,难道写文章,想当作家也是错误的吗?我很委屈,过去绘画没坚持下去,就因为怕老人生气,如果不写作,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活头?老人也确实可怜,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了,就翅膀硬了,不但不听使唤,还敢顶撞,他们肯定也很伤心。常言说得好,孝顺,孝顺,孝是孝敬,顺是顺从,不可以孝而不顺,也不可以顺而不孝啊!我真有一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的悲壮心情。
突然,我想起爹临出门时的脸色很难看,别再因为我想不开。干脆,我不写了,听他的,这辈子后悔就后悔去吧,反正咱是人家养的儿子!于是,我慌忙跑向了村西北的棉田。此时爹正背着药桶灌水,我接过来背到自己的身上。我刚打了两桶药,爹看看太阳说:
“小,别打了,天夕(临西方言,指下午。——作者注)再打吧,天太热,别中毒!”
一连干了几天农活,我倒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爹、娘一口一个“小”,饭桌上气氛缓和起来,还讲一两句笑话。我想,我欠父母的东西两辈子10辈子都还不完,我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不干活呢?自己的理想重要还是父母重要呢?要不是大人节衣缩食,让我读完高中,说不定我早像其他种地的孩子一样,不让大人操这么多心呢!可是,这样下去是不是胸无大志了呢?记得在中学作文课上,老师出了个题目《当农民光不光荣?》,同学们千篇一律肯定了农民的伟大,写什么没有农民就没有粮吃,没有衣穿,工人不能生产,军人不能戎边等等。而老师却大发肝火:
“没出息,一个个真没出息!一个科学家创造的价值要抵多少个农民的劳动价值?”
同学们被训斥得目瞪口呆。
我并不鄙视我们所有人的衣食父母——农民,却看不惯那些愚昧落后的现象。我从事写作,除了为爱好和理想而奋斗,还是想争一口气,农民的后代不能小瞧,自学也能成才。
我们村的土秀才孟庆来大爷了解到我的情况,就做我父母的工作,让他们目光长远一些,考虑孩子的前途。他说:
“种庄稼的人本分,写作也是正道,也是一项了不起的事业,只要不胡混八混就不应该阻止。”
军人出身的孟庆仁叔叔也前去鼓劲:
“你们这小子不一般,临西县有几个对写作入迷的?他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什么虫儿钻什么木,让他写吧,这家伙说不定能成点事儿!”
父母终于想开了,对我说:
“只当是再供养你念3年书。”
为了创作的安静,我把铺盖搬进了村边的新砖房里。这是一座平顶房,父母刚盖起来,为了给我成家娶妻攒了多少年的血汗。当时没有院墙,没有门窗,房外是飘浮的黄色沙土。每一次大风刮来,我的被褥上就积存一层沙土,下一场大雨,潮湿的被褥就让我起一身泛片疙瘩。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都可能被蚊子叮上一口。晚上,一起风,气死风灯也想灭,我就在矮桌上垒起一道高高的泥巴墙。寒冬来了,我呵着手、跺着脚继续看书写作。
回村半年,我的“丑事”扬遍乡里,都知道马兰村有个小青年,大学没考上,还不务正业,他的爹娘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得由着他。走上大街,我遭无数白眼,人人戳我脊梁。有人说:
“谁摊上这么个孩子可倒血霉了,啥活也不愿意干,还有脸吃饭呢!”
有两位年长者竟指着我的鼻尖讽刺:
“小猛,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家?没一个有文化的人,哪个成器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影儿。屎壳郎能造蜜还要蜜蜂干啥?告诉你吧,像你这样的人家,想成事,不得等到祖宗坟上冒青烟儿啊!”
就冲你们看不起人,我偏要长志气。你们以为挖苦我就能使我放弃追求吗?恰恰相反,你们的落后和愚昧更激发了我干出名堂服众人的决心。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
终于,江苏《少年文艺》寄来的5元稿酬通知单和两本样刊,改变了村民的目光。“孟繁猛”,是这3个字,“马兰村”,也千真万确的是临西县的这个马兰村。有人问:
“是不是他呢?”
有人答:
“那还假了!”
于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诞生了,我成了小村人议论的焦点。
紧接着,我的通讯稿件《刘宪玉不赚昧心钱》、《春秋二十七    板报日日新》、《蔡辛庄人发了豆腐财》等,文学作品《洪州城·杨文广·天佐墓》、《孙楼的传说》、《三羊毛奶奶》等陆续发表在地区机关报《邢台日报》上。
我想谋个工作,就去找先前找过的县文化部门的一个大官。当初他曾说过,你没作品发表没人用你。这次我是带着报纸和杂志去的,可他说:
“光这些一篇一篇的小豆腐块没大意思,等你以后能出书再说吧。你看威县的董凤鼎,书一出,老婆孩子都农转非了。”
直到后来我出了自己的作品集又去找他,他竟说:
“你这本书在全国也没引起什么轰动吧,你应该在全国打响……”
假如他是真心对我严格要求,也未免太苛刻了吧!全县就我一个人出了书,在中央及地方各级报刊都发表作品了,难道连个临时工都安排不了吗?无非是我一没关系后门,两眼乌黑,二是没钱送礼。
后来,县上有位同情我的人说:
“你心眼太死了,你那么能干,送点礼就能找到工作。”
的确,我心眼死得很,简直想都想不到还要送礼。
那次,我去姚楼乡西段村采访振兴罐头厂厂长张善成的事迹,正赶上乡里的妇女主任朱桂成去取“六一”儿童节捐助款。朱大姐告诉我:
“咱们乡里的人都为写材料上愁,正好缺个报道员,文化站也没有人,你干正合适,托个人去乡里找找张书记吧!”
我托谁去说呢?我的亲戚朋友没和乡里熟的。于是,我硬着头皮亲自去找那位张书记,表示愿意为家乡贡献力量,工资待遇不讲,只要能锻炼自己就行。没想到,这位乡党委书记逢人就讲:
“马兰村那个小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让我给他安排工作,这不是神经病吗!”
天哪,要不是当时未婚妻一家理解和支持我,说不定,我这个“神经病”,如今还是光棍儿一条呢!
踏平坎坷成大道。由于我孜孜不倦地追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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