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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2024/9/18 21:20:11|by:oneoneone] 
| 文/蜗牛 昨天下午我去单位办事，进入镇上地界，公路两旁非常热闹。有冷饮摊、蔬菜摊、水果摊、烧烤摊。 由于我刚刚学会骑电动车，车流量大的地方我就推着电车走。看到我经过，摊主们热情地招呼我，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顾客。 此情此景，把我拉回到28年前。 那时候，我和大海刚刚确立恋爱关系。他家有三个西红柿大棚，主要由他一个人经管。西红柿产量高，上市时间集中。本来下午摘了西红柿，凌晨到蔬菜市场批发，很省事，销量也大。但大海为了多收入一点钱，只批发一部分西红柿，余下的就到公路边地摊上卖。 大海家的西红柿个头大、味道甜，很受消费者欢迎。那时候没有电子秤，他用的是杆秤，顾客也都是用现金购买。顾客多的时候他应接不暇，我就去给他帮忙。 西红柿是用铁筺装着，挂在自行车后座上，驮到公路边的。为便于顾客挑选，大海在地上铺了两个纤维袋，把西红柿码在上面。 大概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活儿，我看西红柿堆变得很小的时候，想帮大海把西红柿从铁筺里码在纤维袋上，可是西红柿不听话，不好好待着，骨碌得到处都是。大海看着我笨手笨脚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然后一边让我接顾客的钱，一边自己快速地码西红柿。 说来也怪，西红柿到他手里，就特别稳当，挨个儿码，也不随便乱跑，不一会儿就码成小山。 大年三十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头脑灵活的人们便充分利用起这特殊意义，据说那一天的早市上菜和水果往往特别贵，会创出历史记录。我就记得平时在批发市场卖两元的韭菜，大年三十早上可以卖到六元一斤。 正因为如此，那天早上的地段就显得更加珍贵，有的前一天下午就铺上一个纤维袋、一张硬纸板或一个大车轱辘占地方。 由于纤维袋和纸板份量轻，即使用砖头压住，风大了也会被刮跑。 有两家就因此还闹了矛盾。 老陈距离皋上（我们镇中心）近，腊月二十九傍晚在纤维袋上压了一块砖头占了距离十字路口最近的位置，就放心大胆地回家了，准备第二天卖自产的苹果和山楂。但是因为半夜起了大风，把纤维袋连同砖头刮到了路边的水沟里。我舅舅老杨常年贩卖酸梨，距离皋上十多公里。凌晨两点就从家里出来，打算占上位置后在驾驶室眯一觉儿就开始营业。当他看到距离十字路口那么近的地方竟然空着，喜出望外，当即把空水果筐从车上搬下来，放在空白位置处，并压了一块石头。 待到天蒙蒙亮，老陈来摆摊时，看到他占的位置郝然摆着水果筐，还有人在卖水果，一下子急了眼，当即就跟老杨吵吵起来。两个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大海的二哥到皋上去卖粉搁着，看到争吵的两个人，赶紧去劝，不一会儿就消停了。 原来，老陈是大海的大哥，因为我与大海结婚我妈妈坚决反对，我娘家亲戚没参加婚礼，过后是大海的二哥去我娘家找我舅妈说和，所以他认识我舅舅。老杨和老陈发生口角，纯属大水冲了龙王庙。 后来我们改种保护地黄瓜，有了固定的蔬菜批发市场，吸引了各地客商，本地工商部门也严格把关，批发价格很合理，就不必去地摊上卖了，我还是时常回忆起与大海一起摆地摊的甜蜜时光。 我推着电动车从地摊中突围出来，车子走了很远，已经听不见地摊的喧闹，但是还有水果的甜，蔬菜的清，烧烤的热辣缠上来，这些气味身后，是一张张笑脸：曾经的我，曾经的大海，曾经的老陈，曾经的舅舅老杨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今天的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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