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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思念[2009/11/4 11:08:00|by:xuzhengcheng]

                                逝去的思念


      


从前,在我老家的三间正房过堂里,挂着一口古老的钟。年代已无法考证了,它黑黑的木框上雕刻着欧式样式的花纹。走起来,摆锤晃动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在静静的堂屋中凸显的清脆悦耳,但给人的感觉是显得陈旧,却被外婆擦拭的一尘不染,油光锃亮。在我的记忆中,它是挂在外婆家中,到我家是唐山大地震以后的事了。已是坏了修,修了坏,走时不准了。每当停摆,父亲和母亲总是想法设法,甚至跑便全省寻找零配件,有时一去就是十来天。每当此时,外婆吃的很少,拄着拐杖,一蹭一蹭的来到村口等。用满是皱纹的粗手搭在额前,对着远处眺望。等到看见她的钟还走着,才塌下心来,写满沧桑的脸上才溢出小孩子般开心的微笑。


说起这口钟,有一段时间也曾离开过外婆家,做为结婚礼物送给了老舅。


我有三个舅舅。大舅李天宝是在攻打四平时壮烈牺牲。二舅李天满是在小集的战斗中牺牲,据说二舅是机枪手,炮弹将其大腿根以下炸没,苏醒后用手塞塞流出的肠子,继续用机枪向敌人射击,外婆成了有名的双烈属。在两个舅舅牺牲时,刚强的外婆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过了年又把三舅李天聪往部队上送,那时部队说什么也不肯收。据母亲说是外婆找到曾在家中养过伤的部队首长,闹了起来,才肯收下。解放后,住在北京的首长,还多次看望过外婆。老舅干到营职,身上带着二十八处伤疤,从部队专业到秦皇岛市化工厂工作,在妗子的老家唐山按了家。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一九七六年的地动山摇,又夺去了老舅及全家人的性命,那时唯一找到的,能确认的就是这口古老的钟了。父亲从唐山徒步将它抱回了家。从此外婆和外公就长期住在了我们的家中。翌年的春天外公也因悲伤去世了。


曾记得那天,天空中下着小雨,亲戚朋友们都来吊唁,就连镇里的民政助理也来了。坚强的外婆始终未掉泪,只是口中说着“走了,都走了。”她伤心到了极点。我和母亲陪伴左右,已经没有了哭声,嗓子都哑了。全家人又一次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走了的走了,健在的还要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淡忘了。父亲和母亲开始整天地又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家中剩下了外婆和我形影不离。慢慢地那皱纹堆垒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慈祥的笑靥,一切渐渐地又回复了从前模样。我开始玩耍起家中能玩的任何东西,就是外婆从来不让我碰古钟,父母亲也不例外,只有在它出现故障时才有机会。


一晃,时间过得很快。我已步入上高中的年龄,慢慢地也离开了外婆。受家中条件的限制,只有晚上休息还与外婆挤在同一屋中。外婆总是用她早已变成的满口假牙,喃喃地教育我向三个舅舅学习,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很听外婆的话,努力学习,是自己脑子笨的缘故,仅仅考上了一个中专,但也跳出了农门。外婆听到消息,那昏花的眼中,现出了光芒。我知道她很高兴。这时外婆已近九十高龄了,耳朵已经背了,有时明白,有时糊涂。可是她始终也忘不了那古钟,让我挂在炕墙的最低处,离她很近。每晚伴着“嘀嗒”声睡去,清晨又伴着“嘀嗒”声起床,已经融进了我们的生活。它好像在天天催促我做人要向钟一样每时每刻不停的努力。当时没有外婆和寄托着外婆的思念的古钟,我也不会跳出农门。


外婆今年九十二岁了,我正在百里外读中专。一天,噩耗传来,我眼泪珍珠般落下,湿透了大片的枕巾,外婆去世了。但我不能回去,唯一能做得就是求父母留下那古钟,留作纪念。可是父母没有这样做,还是埋在了外婆的骨灰盒旁。给我留下了无限的伤悲-----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回老家,走进过堂,总是首先看看那昔日放老钟的地方。心里总是盼着那逝去的、古老的、嘀在心坎儿上的“嘀嗒”声再次响起,随后便是倍加思念。


河北省滦南县倴城镇政府(063500)金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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