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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情浓（中）

刘 春 台

1963年8月下旬的一天，我坐上灾后刚开通的火车去了石家庄，车行很熳，沿途还有大片未退的洪水，还见整段的铁轨连同枕木被洪水掀翻，底朝天的躺在路基旁。下了火车连忙来到大姐家，还时不时要趟水过去。大姐家很乱，大女儿因脑瘤动手术正在住院，日夜离不开人，家中还有两个女儿需要照顾。我去医院看到憔悴的大姐和病床上的甥女，自知在这里帮不上忙，当即决定把最小的甥女带走，以减轻大姐的负担，让大姐放心照料住院的女儿。决定后只在大姐家住了一晚就离开了。

小甥女名叫竞芳，我们都叫她小芳，1957年出生，刚刚7岁，正将入学，比我小24岁，我俩都属鸡，受出生教育家庭的影响，性格活泼，爱说、爰唱、爰跳，学什么悟性都高，又受其母亲的影响，从小就有较强的独立性。大姐给她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上路了。开往保定的火车是翌晨4点，我们住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舍，我安排甥女先睡下，再嘱咐店家届时叫醒我们。凌晨我们在夜色中走向车站，这时我突然发觉小芳一夜之间长大了，走路、说话、神态全不像六、七岁的孩子，非常听话懂事，和在她母亲身边大不一样。

当时我在河北农大农场一分场任党支书，虽已31岁，仍是单身，自己住一个宿舍。我搭了个床铺，让小芳和我住一屋，吃饭有食堂，我打回饭来一块吃。农场地方大，有的是玩的地方，农工们的子女都是她的小伙伴。孩子适应环境快，又有我在身边，所以也就不想家了，每天过得很愉快，白天出去和伙伴玩，到时自己回来，一点不让我操心。我很快给大姐写信报平安。

转眼到了中秋节，农场的新水果正采收，我怕小芳拘束，把苹果、梨、月饼分出一些放在她的抽屉里，告诉这都是属于她的，什么时候想吃就吃。那时正在流行“洪湖水，浪打浪”，到处都唱，小芳听着也学会了，只是最后那个弯拐不太好，我常教她。

天气逐渐凉了，小芳没带多少衣裳。我给她买了一双夹鞋，但上衣没有合适的，我凭着多年独立生活的本领，用我的秋衣为她剪裁缝制了一件小秋衣，穿上倒也合身。一次总场的李慕芳场长到我屋来，看了小芳穿的秋衣说：“看你姐给孩子做的秋衣，针脚都露在外边，真能凑合。”我告诉他是我做的。他十分惊讶，又摸着衣服细看，连说：“真不简单，真不简单！”

小芳大约在保定住了一个月，一天大姐来信说，学校要开学了，她来接小芳回去。小芳听到消息，沉默不语，我知道她想妈了。母女见面后，大姐把小芳抱在怀里，离家后一滴泪没掉的小芳竟泪流满面，当问起她的大姐，母亲告诉她，医生们想尽办法没能留住大女儿的性命。小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坚强的大姐也垂泪，我没有劝她们，转身出了房间，让她们尽情发泄吧！

她们回去很长一段时间，大姐每次来信都说，小芳经常叙述在保定的日子，还学了满口保定话。工人老智哥的两个女儿香珍和香爱，是小芳的好朋友，分别后还通过大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