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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我自酿的这杯苦酒吗？

大儿子被撞成了高位截肢，二儿子也在去年夏天被淹死了，丈夫如今也成了残疾人，加上我也失业在家，家里的日子真是到了捉襟见肘的拮据地步。然而，面对一贫如洗的家，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还有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与恶意诅咒。

30年前我嫁到了邻村现在的丈夫家，从嫁过来的第一天起，我就与公婆争吵着要自己当家，虽然当时公婆是一百二十个的不愿意，但也禁不住我成天的指桑骂槐，将家里搅得是乌烟瘴气。我之所以要自己当家，是因为我在娘家当闺女的时候，就是当家理财的一把好手，父母过世的早，家里的两个哥哥都在外地打工，所以我就在家里理所当然的当起了家。

禁不住我的折腾，公婆最终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接到了我的手里。

自从当家之后，虽然也因为花钱问题有过短暂的争吵，但雨过天晴之后，家里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因为妯娌的到来，我们家里的战争便开始拉开了序幕——

妯娌嫁过来之后，便坚决反对我当家，因为妯娌在附近的一家大型炼钢厂上班，月工资2000多元，就连小叔子在这家单位每个月也能挣到2000多元，而我们都在家里务农，为此，妯娌嫁过来之后就一个劲的要求分家。当然了，她的要求我是断不能答应的，否则我在家里的霸主地位就会受到严峻的挑战，于是，我们争吵打骂，因为妯娌软弱可欺的缘故，每次战争她都会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我还将拉架的公婆给打了个仰面朝天。

家里的内部战争一直持续了一年多，期间就连妯娌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我用脚给踢掉了。看到我们妯娌俩打架，丈夫与小叔子是从来不会拉架的，因为从公婆的教训中他们懂得了避而远之的道理。也正是在当家作主的过程中，我家不但翻盖了房子，购买了全套的新式家具，因为两个儿子的长大成人，已经到了说媳妇的年龄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从妯娌的家分出去之后，我的霉运就开始接二连三、祸不单行起来。

五年前，大儿子到山西当兵，就在退伍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在村子附近的大桥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大儿子被一辆飞驰的大货车给撞成了高位截肢。当噩耗传来，全家人都懵了，特别是我哭得是死去活来。但即使这样，大儿子也永远的失去了行走的自由，开始依靠一副拐杖进行生活。就在大儿子惨遭不测的时候，就在那年冬天，公公也在外出为孙子挣钱治病的时候，摔断了双腿。第二年春天，丈夫在院子里挖坑的时候，也将左脚给摔折了。更令人难于接受的是，去年夏天，22岁即将结婚的二儿子也在县城的河里游泳时，断送了年轻的生命。

如今，我失业在家，家里几个残疾人每天就像吞钱的机器，迫不得已，我与婆婆只好每天外出打短工挣钱来养家糊口。村里人都说我这是报应，是当初妯娌的孩子变成厉鬼来惩罚我了，这是真的吗？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今年春天，小叔子也在下班途中被摔断了左腿。

家里如今真是雪上加霜，我这苦日子难道就是命吗？难道真的是我自己酿造的这杯苦酒吗？

杨帆鑫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