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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下的母亲

1961年的时候，我已经8岁了，而且还是家里的长子长孙。母亲生养了我们兄妹五个。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也没有电灯，家里吃不饱的同时更穿不暖。

为了让我们能够在过年的时候都有一件新衣服穿，母亲就会利用大白天与父亲一块给我们纺纱织布，到了晚上母亲就会用白天纺织好的老粗布在家里给我们做新衣。

那时候由于家里穷，五间房子的宅基地，只修改了两间土坯房，而且还是爷爷奶奶结婚那年修建的，轮到父母他们结婚成家时就已经非常的破旧不堪了，为此晚上在屋子里做新衣的时候，由于人稠地窄没地儿做衣服，母亲就突发奇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每天晚上母亲就会让我们兄妹几个早早上炕睡觉，而且上炕之后盖上被子还不能乱动弹，而母亲就在我们身上的被子上铺开白天纺织的老土布给我们做新衣。

记得无数个夜晚，当我们一觉醒来还能够看到熬红了双眼的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给我们细心的做新衣，由于煤油灯的浓烟已经把母亲皱纹满面的脸颊熏黑了，特别是鼻翼两侧更是一片黝黑。

当时记得看着含辛茹苦的母亲没日没夜的忙忙碌碌、不辞辛苦，我都会满含热泪、心潮澎湃，然后又会昏昏沉沉的睡去。

由于积劳成疾，母亲不到50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离开了我们，但母亲病故之后，我总会在睡梦中梦到在煤油灯下在我们睡觉的被子上边给我们做新衣的母亲，以及她红肿的双眼，还有满脸的煤油灯黑雾，每每想起都会令我泪流满面、呜咽不已。

也正是在母亲每晚在我们盖着的被子上做新衣服，不让我们乱动弹的缘故，我还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睡觉不乱动，可以一个动作睡到大天亮。

平山县热心读者：郄永生（现年64岁）口述

石家庄市平山县南甸镇北庄村曹庆华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