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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当[2013/6/27 19:20:32|by:JIANGYING920] 
| 担当是一种美德，担当是一种责任，担当在这里是生命的延续。 艳艳（笔名）八十年代，初中毕业后在一家工厂打工，不料工厂一次事故砸伤腰部，造成终身瘫痪。那时她才二十岁，可谓豆冠年华，怀揣无数个美好前景。对她来说，天真的塌下来是了，卧床不起对一个昨天还是欢天喜地的小姑娘，突然变得麻木不仁，度日如年，睁眼闭眼都是黑色。泪水洗面，不就是大喊大叫，没有顺心的地方，父母只是陪同流泪别无选择。半年以后，生活即将绝望的她突然收到一封书信，打开一看竟然让她走到现在。 “艳，我知道你很不幸，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对你的不幸我深感同情。我叫王生初中毕业，现年二十一岁，弟兄四个，家里很穷以种地为生。我知道你的不幸，如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书信联系，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会在写信的。、、、、、、。” 曾经认识的人，王生。 这是我写给她的第一封信。 一九八八年的冬天我干活回家，不知父亲从哪里弄来一个女人，放在我的住处，和我说不花一分钱以后她就是你媳妇，兴许以后能生个一男半女的。这个人蓬头垢面，圆圆的脸上，紫色、青色、红色、一双浮肿的手揣在破旧的棉袄袖里，眼睛外凸，目光呆泄。她堆在炕上不看我一眼，没有说话，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着实让我退避三舍，冷汗突出。我来到父亲的屋子质问他：从哪里弄来的女人，你要可怜人家就好好侍奉她，给她吃的、喝的、穿的，给她治病。给我做媳妇，不要！就这样我抡起门帘怒气冲冲的去隔壁住了。清晨我来到家，给那个女人一件绿色棉大衣穿上，和一条头巾，希望严寒不要再冻坏她的脸。父亲做的面条汤她吃了一碗后，我把她抐到屋外有阳光的地方晒太阳，有事出门了。晚上回到家女人没了，我问父亲，原来被东村的王二寡妇送给赵庄的李老大了，还讨了二百块钱。屋里少了一个人虽说少一块心病，但也觉寒酸，我从那以后一直单身未娶。 她的人我很清楚，嗓音洪亮，说话干脆，话后总是一个甜美的笑容。读初二的时候她是31班，我们是30班的一届同学，虽说她穿的并不是那么的合体，但在其他方面是班里的顶尖人物。那时候我就暗想过，在心里总是追着她的身影，甚至想入非非。后来因家里困难不念了，听说去一家工厂做工，没想到出事的就是她。现在出事已过二年，她怎样了呢，上次的书信她是否看过？ “艳，现在好吗？不知上次的信你见到没有，我放不下你，脑子里每天都是你的身影，上学时你的魅力使我着魔，卧在床上的你让我心痛，我想过几天看你去，哪怕看你一眼，说上一句话，就是不同意我们的事也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这是我的第二封信。 那年麦秋，我买一台打麦机在村里给乡亲们打麦子，和村民接触面很广时常听说她与我的故事。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说那个女的整天瘫在炕上不想活了，想喝药水寻短见被她爸发现才免得一死。我听到这些，心里就像刀绞的一样，干起活来心不在焉，总算把那一夜坚持过去了。早晨，天色不好要求打麦子的人不多，我买了西瓜，水果罐头，还有什么我忘了。骑着自行车直奔她住的那个村子，当我问起艳艳的家住在哪里时，指路人感到诧异，有人还悄悄对我说：听说有个跟她搞对象的人，是你的话，你可来了，前几天差点出事，人命关天呀，快去看看吧。她家没有大门，树枝编的稍门在两面河卵石磊的破墙中间架着，低矮的洋瓦房已经陈旧，院子里的挂衣绳上挂满了各色小方垫子。从屋里走出一五十上岁的男人，面色表情沉重，两眉之间紧凑。见我问道：你是——。他等我的回答，我简明的告诉他我是谁，把我让进屋子。我一眼见到躺在那里的她，心陡然沉了下去，感觉眼眶发热，视线模糊。把礼品放到柜橱上来到她床前，只见她两眼紧闭，嘴唇微动，胸上覆盖的薄被单一起一伏。我用颤抖的说声音说道：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修养吧，习惯了就好了。我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努力才说这几个字来。我坐下平静下来又说很多安慰的话，最后我告诉她，不要伤心，不要气馁，要坚强，只要活着什么都能做，相信我，一切包在我身上。她没说一句话，也没看我一眼，但我发现她的耳廓里几乎填满了泪水。告别的时候她转过脸来，看我一眼。“快洗把脸去吧，还是那么邋遢，吃饭走吧。”话音还是那么的洪亮直白，脾气一点也没变。 麦秋过后我接到一封书信，这封信是我最理想的等待，也是我一生中的难忘。因为它改变了我的命运，使我担当起了一个男人的责任。 "王生，你想好了吗？我是一个废物人既不能帮你干活也不能给你生孩子，真的娶了我只能是你的负担。我看了你的来信，感谢你对我的真心，是你给了我生活的勇气让我活了下来，我很感谢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你肯做出这个决定，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令我佩服，做个朋友还可以，结婚的事还是免了吧。对我好想我的话可以经常来我这里，和我说说话，谈谈生活里的事情，聊什么都好我不会嫌你的、、、、、、。“ 我读完她的来信，一切都明白了。于是我把想法说给了父亲，父亲一个劲的摇头，嘴里的嘚嘚咕咕的说个不停“瘫子我们不嫌弃，就是不能生养这一样不好。”我以相当充分的理由说服了父亲。最后他说：行了，就依你的省得以后我挨抱怨。就这样我又找了个媒人和她的家长见了面，并和艳艳进一步申明了我的态度。终于在一九八九年结婚，结婚的那天是她爸用马车把她送过来的。婚礼很简单，没什么仪式，只是找了村里的大哥说几句喜庆话。我提前把褥子放好，又垫了好多垫子，厚厚的相似沙发那样的舒适。我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垫子上，倚墙坐在那里。身穿红色棉袄，头戴一朵红花，粉红色的脸庞透着喜气，笑声不断。 深夜，我们依然缠绵在幸福的漩涡里，谈天说地，设想今后的日子。我发现她的点子比我的多，从种植到养殖，她都想干，人手不够用她主张雇人干，让我做修理家用电器行业。最后说到要孩子她把我抱得很紧，呼吸急促，火辣辣的脸上像水洗过的一样湿漉漉的，我知道那是泪水。 早晨的阳光印在墙壁上，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依然仰卧着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明白了她没好意思把我唤醒，默默的忍受着，慢慢的等待着我。我穿好衣服轻轻地给她翻过身去，小心翼翼的换好身下湿漉漉的棉垫子，她笑得很幸福。两只手迅速就势楼主我的脖子，说了声你真好。 九零年我们意外的有了儿子，真是天大的好事。但对她来说承受的是另类幸福。喂奶，抱小孩都要经过痛苦的折磨。我也成了家庭主男，换完小孩垫子，换大人垫子。特别换她的店子，换了，洗了，不一会又湿了。孩子三岁时，她就分配我下乡修理电器，家里的活不用我管，每当我临外出时，她就让我给她提一桶水放在炕沿下，我走后她自己洗店子。为了我回家吃上现成的饭菜，让我把米、面、青菜放在炕上，等孩子睡着后把饭做好。我不好用感激的言语夸奖她，只会多干活，有时抱着她流泪，泪的味道蕴藏着一种幸福的甘甜。 我的活儿逐渐多起来，筹钱买了一辆汽油三马子。由修水泵、电视、电饭锅、电冰箱、扩展到电焊、气焊，每天下乡修理，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一九九八年我们安装了电话，开始她成了我的业务员，每天回家都会给我一张纸，上面写满需要修理的客户姓名，家庭住址，活的种类，就这样她渐渐担当起了这个家的主要责任。儿子二十岁了，每年在市里打工，去年我们翻盖了新房，又包了十几亩地，用她的话来说：有你对我的开始，让我活下来，我就要对这个家负责，我们不能光等待国家对我们的照顾和扶持，这是我们对社会的责任，也是对社会的担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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