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的blog

      “玉香炒俩菜，今晚喝点，一会我还要执勤去呢。”

      “今天不是该北院的李海吗，你又凑啥分子去，该你的时候别出事就好了，真是多管闲事。”

     “臭老娘们，你懂什么，从今天起主任让我当组长了。”恐怕玉香听不到特意掀起门帘探出脸把话仍在门外。妻子听说一会还去执勤，天儿是凉了，不论咋说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听说前几天村里的垃圾箱被盗，还有几家在一天电脑被偷走了，说话冬闲了偷鸡摸狗的事还少不了。就依了他炒两个菜放在圆桌上，把他最爱喝的六十七度“红星二锅头”也拿了出来。

       李凯一边喝着一边劝妻子必须喝点，不喝不行，毕竟是个大喜事，村子里执勤的十几个人就选一个模范，可喜可庆。不一会半斤二锅头进肚李凯话多起来。“你说这主任是有眼力啊，这十几个人谁也不如我管的多，村里的摄像头，办公室的有线电视，村西头限高的钥匙都归我管，特别放有线电视，里面播放的尽是农村事，种养业的科技知识，对农民有很大的用处，每周两天风雨不误。这是县委宣传部的规定，”

      “还说呢，你放的有线电视有人看吗，除了你一个人就是电视里的人，没人看多好也没用，管个屁事。快别喝了在喝就多了，要是误事你那个模范还不撤了。”

       向来说一不二的李凯头次听玉香的话。他来到大街上，路灯下的影子使他变幻无常，一会高了一会矮了，从有到无从无到有。他抬头看看高悬着的白炽灯。原来如此，这灯让你高就高，让你矮就矮。朦胧中似乎懂了什么道理。我要努力当这个模范，奖金是次要的，关键是不能出事，不给领导摸黑。这一宿他不但没睡觉整夜围着村子转了好几圈，狗咬吵吵的鸡犬不宁。有警惕高的村民一宿出去好几次怕是来贼，一看是他心里倒很是怀疑他要干什么似得。他的解释很简单，我是模范执勤了。大家听了几乎都要说上一句。你没事吧，心里说精神病。

      “李凯，你妈病了刚去县医院，怕是脑淤血让你马上去一趟，我刚从医院回来好不容易找到你。这破匣子回来在修理行不。”玉香喘吁吁地说。李凯像是没有听见，并没停下手里的活计。心想，明天是礼拜日，是放有线电视的日子，雷打不动，是我执勤模范的关键，哪能松手不管呢。接好最后一个线头才意识到有人说谁病了。抬头见是玉香忙站起身。“你说谁病了。”

       “你妈病了，现住在县医院，脑血栓。”玉香大声一字一板地说。

     医院里，亲属们围在母亲身旁，神态悲哀两个闺女眼里侵着泪花。“大哥你怎么才来，把我们急坏了，妈的病是急性脑出血，现在才稳定下来。”

     “好，稳定下来就好，明天你们先看着我还有急事。让你嫂子和我一起回去，村里有事。”

     “哥你疯了吧，妈都这样了你还不上心呀，七事八事的什么大事呀。”妹妹大声吼着。

       宽敞明亮的村办公室里，二十几个座位只有玉香一人坐在那里，神不守舍的事而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时而催促李凯。“你快点放，放完了马上走。”李凯一心想着模范的形象，不把今天的电视放完不能离开这里，上边是有监控的，放与不放人家随时掌握。他想，玉香你看与不看是你的问题，放不放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模范。

      黑色卧车停在村委会广场上，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大哥，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