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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的滋味[2011/2/23 16:09:00|by:jiangying920]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像停在那里,顶着几条浓重的乌云,播撒着血红的夕阳。观看他那艰难的旅程,很快落下浓重的夜幕。
    他知道这次离家,可能就回不去了。眼泪带着悔恨的滋味从褶皱中爬向嘴里,他滋咋着苦涩的味道,这就是我一生吗,我用什么能力又用什么理由去反抗呢。想着走着,路是印象中的平坦,夜比印象中的更暗,只有来往的车灯让自己亮过几时,瞬间又消失了。

   他在想婚后的几年生活,虽说艰苦但也甘甜,苦中的乐趣依然无尽,似乎很有回爵的味道,他在极力寻找着苦中的那一丝丝的甜,总结着苦中带甜的依据。感觉到苦笑两个字的来历,不知笑的含义是酸还是甜。

   父亲是农民,爷爷是农民,爷爷的爷爷也是农民,农民不好,脸朝黄土背朝天,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工人好,干活有钟点到月发工资,一年十二个大秋每月有收成。决心不当农民,很简单不干农活就不是农民,户口只不过是一个歧视穷人的概念,只要有钱花就和工人一样,这就是他一九八一年的思想基础。

    一张结婚证,像小学生的奖状一样贴在墙上,上面明白的写着“李伟,男,二十七岁,黄翠琴,女,二十六岁、、、、、、。”这就意味着要传宗接代了。

    为逃脱农民的形象,把口粮田留给妻子种,自己买一块红布包着算命的签儿走了,没想到干这行也不易。那些穷人们不买你的帐,一块红布铺在集市的路旁,依着破衣拉挂的人从这里路过只是斜眼看看,摸摸口兜寒酸的走了,穿得稍微好一点的吝啬地掏出一块钱算上一挂,也有不怕花钱的他们有事找到旅店里,西服革履脚蹬三接头皮鞋,有小官吏也有企业的厂长和会计,见到他们可以狮子大开口,五块一卦。他一方面感谢但更多的是嫉妒和诅咒。但这些人毕竟少数,有时连大车店都住不起,有吃的没住的只好饿一宿。一年后回到家里,炕上多了一个人,他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名字叫李志梁。他看着妻子焦脆的面孔,心里很不是滋味。晚上把积攒下的几个钱交给妻子,也只能用仅剩下的生理上的相互需要安慰着,诉说衷肠。

  “种地的是遗传的,你就别白费劲了,还是在家好好种地吧,在这样下去我们娘两儿还不饿死呀。”

  “好,我听你的,就那一亩半口粮田,我也不能闲着,马不吃夜草不肥。”

    一九八五年冬想吃夜草的马失前蹄。李伟因盗马被判刑三年锒铛入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山村,村民们这还注意到李伟,对他有许多评价,褒贬各异。“是农民的料,还想不种地,这回好了吃窝头了,不知是农民还是工人,还脱产了呢。”“农民有啥不好,工人的祖先都是农民,只要有吃的农民活着踏实。”“快别说了,我看人家李伟算是鬼头人,不像我们整天泥里水里爬一年能有多大的收入,要不被抓进去人家阔了。”

   李伟刑满释放,肖像变了,胖乎乎的看来监狱的生活还不错。开始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时间一长一切都过去了,话也多起来,像是长了很多知识似的。

   “我在那里并没吃苦,大家对我很好,我还交了一个朋友,是一个老中医还给我一本天书,书里竟是祖传秘方,以后我要改邪归正治病救人。”

  “李伟呀李伟我算看透你了,这辈子嫁给你我算倒大霉了,耪地有啥不好呢天底下还是耪地的多,不都活得很好的嘛,孩子都十岁了,你管过他吗,管你叫过几声爹,你要在这么折腾我们娘两儿就走。”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啥,以后我赚钱了你也不用种地了,咱就像城市里的工人那样享福,我就不信了我李伟好歹也是高中毕业。”他掰开揉碎的和黄翠琴解释。“人没有不得病的,有病就得治,有病乱投医

我这里有一本“百草纲目,”不着十天我就可以卖药了。你去北山刨药材我在家里制药,专治疑难杂症。你就看好吧。”他兴奋到了极点。

    二十年过去了,李伟的药卖遍几个山城,小有名气。有的人说他是骗子,附近村的人向来不找他看病。也有的说他还真有两下子,家门口不时有开小轿车的人找他看病,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落个有家不能归的下场,离开妻子和儿子,绝灭了少有的欢乐,剩下的都是苦水了,五十七八岁的人了苦中能寻找乐吗,希望就是一种掏心的微笑,他苦笑着来到一家饺子馆,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

  “这不是李大夫吗。”饺子馆老板送来一盘水饺一瓶酒放在桌上。“都快打烊了怎没才来,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到我这我请客。”老板六十出头,笑呵呵的看起来很是亲近。

   李伟站起身堆起满脸的笑容。“哎呀怎么是你的馆子,没想到真是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大老远的怎么到我们家门口开饭店来了。腿还疼吗?”“你还别说自从吃了你的那几幅药好多了。快说说你现在咋样。”

   三两酒进肚,替换为全身的酸楚和悲哀。二十年中他像打游击一样给他那些相信他的粉丝们看病,东藏西躲,他恨药监局追查他的行医资格,恨他的老婆每次进家追着和他要钱,恨他的儿子不好读书还逼着和他妈离了婚。他相信自己没有错,发丧了父母,娶了媳妇,养了儿子,盖了新房,又有了一个活波可爱的小孙女,给李家已经做了很大的贡献。

  “你们已经离婚了吗?”老板惊异地问。

  “八年前,我在东城卫生院坐堂中医,仨月半年的回家一次,当时我儿李志梁二十出头。那时条件不好只有三间房,平常娘两个住在一起,我也知道不方便可农村盖房是容易的事吗?她们娘俩嫌我没能耐不能赚钱,还不如搞种养业呢,人家都盖上新房了。回家时那混小子和我要钱盖房,不给就不让我和她妈同房,房子不大他睡在中间。”咽下一口酒见四周没人,老板尽心的听着。“四十几岁的我能没那种事吗,我让他去西屋住,他就打我,时间一长他妈就招不得了,三年前我们就办了离婚手续。”

   “ 李大夫不要太伤心了,离就离了向您这种人还怕没人管,想说一个你言语一声好了。”

   “还有呢,前几年我在集镇上包了一间房卖药看病,也过得去能赚几个钱有一定的积蓄,到冬天有些冷和孤单,家里的老婆愣是把我的铺盖抱回家了,住在他的房里。随说没有复婚官方也没人干涉,我想就这么混了  ,可没想到,那混小子要买房基地硬和我要五万块钱,不给他就往死里打我,所以才到你这里。”

  “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回我的承租屋,忍下后半生。”眼泪斟满了没有喝干的半杯酒。   

   夜向深处走去,摇摆的身躯像一具复活的僵尸撞进那古墓般的小屋。苦涩的泪裂变的酒,让他终于懂得了“适者生存”的道理,看到了改变与被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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