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怀旧,总是回忆。有朋友说:别总是想着过去,老了再回忆吧。
思维的跳跃,停滞,还是回放,总觉得无法控制,不知不觉就想起过去的事情。
翻腾旧物,找出几封信。
打开其中一封,是北京钟姐的来信,时间显示2005年。钟姐说断了几年联系,找我找得好辛苦,说我当保姆时,我帮她带的孩子身体越来越壮实了,跳过小学,直接上了初中,最好的一次成绩考了全年级第三。钟姐说,那是我们一段一家人般亲密无间的感情,感谢我为孩子的付出。钟姐问我,有手机吗?会用电脑吗?来北京玩几天吧,孩子总说想你。
那封信里夹着我回复给钟姐信的草稿,大意是写我结了婚,生活美满,有了一个4岁男孩儿。经常想念我照顾过的两个北京女孩儿,就像牵挂自己的孩子一样牵挂她们。那位曾受病痛折磨的孩子,坚强的一面让我动容。惊喜地获悉她长大了,身体结实了,学习甚至比健康的正常的孩子还要努力、成绩还要优异时,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曾经写过一篇和晓迪(我带过的北京女孩)的生活日记。那天和晓迪通话,她说看了日记后,想起好多事情,那些事情一直记忆犹新,又夸张地说:“小姨,你等着,我毕了业,当访谈节目主持人,你就在采访名单内,我的小姨就是有点不寻常的地方,和我一样一样滴。”这个孩子,虽然已经22岁,还和小时候一样,说话幽默,吐字清晰,语速很快。有次患病住院前,她跟我提起。我心总是疼,想去看看她。她反对,说没啥大事,等好了再见面。我的小美妞晓迪,明年就该大学毕业了。
钟姐的孩子,我爱叫她大乖,现在依然很乖。成为运动员后,训练刻苦,成绩斐然。有天她留言给我:小姨,看中国网络电视台的专访。那是她获奖以后的独家采访,看得我泪花闪动。
作为当年同一家医院认识的小病友,小美妞和大乖失去联系很多年了。我是她俩共同的小姨——她们和我说早就想聚一聚:“小姨,您一定不要再拒绝了,要来啊!”
昨天和钟姐说:等你们定了聚会的日子通知我,这次,我不会再让孩子们失望,多忙都会去参加。
两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出现在我面前,比当年我照顾她们的时候,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反应。她们,还记得曾经那样撒娇地摇着我的胳膊,嗲嗲的喊我小姨吗?
调皮的晓迪说:“哎呀,小姨,来吧来吧,我都等不及了。我就这一个小姨,别的我不喜欢,都是小姑。”
大乖还是那么安静:“小姨呀,‘达浪’没气您吧?我的衣服别人我一件也不让给,都给弟弟留着。大乖喜欢狗,狗狗‘达浪’是大乖出国比赛前,她妈妈从北京专程给我送来的。大乖以前比较胖,爱穿中性的衣服,她的衣服多半是名牌的运动装,这些年,曾经给我儿子邮寄过好几回了。
期待着和孩子们的重逢,只是她们的小姨已经不再年轻了……
唐山市读者 杨艳环